第十二章 無悔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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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決賽上,趙無悔和封愁白的對決已經進入到了尾聲。一次演武大會中,同時出現兩個玄境強者,這種情況在東北區還是頭一次。而這一擊也將決定誰才是這裏的最強者,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一方麵是趙無悔發出的並不完整的奔踏八步,一方麵是封愁白嚴陣以待的百寒掌。現在二人不管從戰技還是武力境,幾乎都處在同一水平上,所以決定勝負的因素隻有一個:誰更強!
在萬眾矚目之中,奔踏腿和百寒掌終於拚到了一起。奔踏八步力貫千均,而百寒掌並不以力出名,但勝在寒勁慢慢侵蝕對方。不過在這正麵硬碰中,百寒掌還是稍遜一籌。封愁白在比拚中漸漸處於下風,甚至嘴角流出血絲。
“白兒,堅持住!”此時一直淡定的封九悲也坐不住了,起身喊道。
而趙遠心也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的這個關鍵時刻,即使這一拚過後已無力再對付均氏二人,但在沒有林道的今天,擊敗封愁白就意味著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趙家的武道也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趙無悔,加油!”坐在場邊的冰柔也在給這個幾分鍾之前還瞧不上的趙家長子打氣呐喊。
不但冰柔,場內頓時響起了一致的為趙無悔加油的喊聲。因為封家平時飛揚跋扈,普通百姓多被欺負過,早就看不上這封家父子,今天趙家有機會能夠讓封家丟盡臉麵,他們無不歡欣鼓舞。不過還有一層原因,正如冰柔一樣,他們之中很多人也是從心底被趙無悔的執著和努力所感動,發自內心地對他表示尊重。
可是,也許天意總愛弄人,給你希望又讓你失望。就在貌似趙無悔要擊退封愁白的一刻,奔踏八步的力量忽然散去,趙無悔也脫力倒在地上,身上武靈光也隨之消失。
壓力驟無,封愁白終於鬆了一口氣,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可見剛才他確實處在了相當的劣勢當中。不過這時他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趙無悔剛剛突破人境,武靈氣消耗極大,能踢出這奔踏第八步,完全是靠著這一口氣強撐著。和已經晉入玄境有些時候的封愁白對抗到現在已是難得,加上百寒掌寒勁入體,更加快他的武靈氣消耗速度。這才導致在這最後時刻趙無悔力竭敗北,此時的他連動一根手指頭都難,隻能艱難地喘著氣。
而封愁白現在所想的卻並不隻有這場比賽。現在他雖更勝一籌,但趙無悔已然晉入玄境,假以時日,以他的努力和天賦,將會是繼林道之後自己的又一勁敵。以封愁白的性格和手段,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所以在他看來,能做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現在不殺,更待何時!
不過這次可不能像上次對付林道時那樣了。原因是如果這次再在比賽中shā rén,那自己資格取消不說,緊接著的重罰也鐵定逃不掉了。再者自己已經晉入玄境,趙無悔雖然有威脅,但目前看來還在自己之下,並不如林道般強勢,所以也不值得他承擔以上的後果。不過雖然不能殺,但下重手讓其以後武力境進展受阻還是沒問題的。想法既定,封愁白也不猶豫,就要對趙無悔施展無情一擊。
但在封愁白思考這些的時候,已經有一道人影朝場地衝去。以至於就在百寒掌將要擊中趙無悔的那一刻,這個人影堪堪趕到,硬憾了封愁白這狠心殺招。隻見雙方各退了幾步。封愁白萬萬沒想到這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會被人截了下來,他站住定睛一看,眼裏頓時恨得噴出了火:“李-浩-念,你竟敢壞我好事!”
“封愁白,你真是死性不改,想要用五年前的狠招廢了趙無悔,我又怎會讓你得逞。”李浩念雖然嘴裏輕蔑的說著,但暗自卻快速運轉武靈氣來驅除手上的寒氣。
封愁白一擊不成,已經知道今日要廢趙無悔已經絕無可能了,心裏對李浩念罵上千百遍,表麵上卻笑著說道:“怎麽會呢,五年前的事隻是我年少氣盛,一時不察。剛才我隻是想上前看看無悔兄的傷勢而已,絕不像你說的那樣,可不要挑撥我和趙兄之間的關係。”
他這番話鬼才相信,李浩念也不理他,轉身蹲下查看趙無悔狀態。趙無悔躺在地上,感激地看著李浩念,勉強說了句:“謝謝!”李浩念點了點頭,道:“恭喜趙兄突破人境。不必謝我,回去好好休息。”然後轉身對另外兩個趙家參賽者道:“還麻煩二位將趙兄送出場外。”這兩人已經被剛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徹底震住了,這才反應過來,忙要過去攙扶趙無悔。
“不用了,我來!”一尊雄壯的身軀伴隨著這道渾厚的聲音出現在了李浩念麵前。隻見趙遠心這時也來到了場地,對李浩念道:“浩念小兄弟,大恩不言謝,你對我趙家的恩情我必銘記在心,以後有需要的地方盡管找我趙遠心,趙某義不容辭。”隨後抬頭對貴賓席上的封九悲喊道:“你封家今天對無悔做的事情別想就這麽了結,我們以後走著瞧!”說罷,朝邱正峰抱拳示意,便抱著趙無悔朝會場外走去。
看到這裏,邱正峰收起他那一貫笑著的臉。望著漸漸離去的趙家父子背影,他自言自語道:“趙家武道,無悔武道。趙家能出了趙無悔這個孩子,可謂後繼有人。以他這般心性和實力,以後趙家在他的手裏一定會發揚光大,這次也算是雖敗尤榮啊。”說著便慢慢地站起身子,為趙無悔的精彩表現鼓起掌來。
“啪啪啪······”掌聲由淅淅瀝瀝變成了震耳欲聾,大家都站起來以表示對趙無悔,也是對趙家的尊敬與讚美。好像突然想起了當年趙家為他們奮不顧身的身影。也是對封愁白卑鄙做法的無聲譴責。
趙遠心聽到這片掌聲後,站住了身子,低下頭,慈祥地看著趙無悔,他要讓兒子盡情地享受這一刻,這是他自己贏得的榮譽。
“父親······”趙無悔哽咽著。
“無悔,父親知道你一直的努力都是為了趙家的武道尊嚴,我一直都太自私了,沒有對你足夠的關心。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今天雖然輸掉了比賽,但贏得了大家的心,當然也包括為父的心。我以有你這樣的兒子而自豪驕傲。以後你不必拘泥於我們趙家的武道,我希望你不要被我們這些老骨頭束縛住,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出自己的武道吧。”趙遠心此時也放下了心中的執著,看著如此出色的兒子,他終於做了一件父親該做的事情。
趙無悔含著淚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盡情享受這屬於他的時刻。眼前仿佛出現了舍身為民的爺爺的高大身影。也許趙無悔會再次喚醒人們對於武道的敬重之情。
貴賓區上,封九悲一看情況不對,忍著心裏的怒火,假裝無辜地向邱正峰說道:“邱區長,這趙老頭完全是誤會了啊,我兒怎麽會下手害無悔呢。”
邱正峰哼了封九悲一聲,坐了下來,也不多說,連瞎子也能看出來剛才封愁白心懷不軌,不過既然被李浩念阻止了,他也就懶得和封九悲這個賴皮計較了。
場下封愁白黑著臉和均顧均傷悻悻地離開。不過封愁白心情倒並沒有太壞,隻要能進決賽,其他一切都不是那麽重要。至於趙無悔,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而剛才和李浩念那次交手,他也略微感受到了對方**的強橫。不過他剛才使出的掌力不足五成,所以也並不在意。畢竟強如趙無悔都敗在他手上,李浩念?還不足為懼。
“浩念哥哥,你剛才真酷。不過那個趙無悔也真是頑強,找機會要和他認識一下,哈哈。”冰柔性格開朗,尤其愛結交心性品質高尚的朋友。
“既然你有心,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李浩念笑著說道。
“小柔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不過這趙家公子還不錯,我看和你還蠻配的。”阿傑倒沒忘記上次被冰柔打趣的事情。
冰柔向阿傑扮了個鬼臉。然後笑著說道:“不過我們還真該感謝趙無悔,正是因為他,我貌似找到了封愁白身上的破綻,決賽的時候也許可以在這上做點文章。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