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一點，羅湖公安分局會議室，分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楊明，刑偵大隊隊長羅新華，副隊長陳雲，早上參加了現場勘察的刑警陳誌剛、孫偉、溫遠帆，法警羅斌、林玉坤，東湖派出所所長劉勇，民警胡建軍、趙剛，一起召開案情分析會。

    陳誌剛是分局最先趕到現場的刑警，他就住在東湖公園附近的碧波花園，所以羅新華安排他負責介紹案情。

    “110是早上六點二十六分接到的報警diàn huà。報警的人叫小熙，女，二十九歲，私營業主，家住lh區泰寧花園。但最先發現屍體的叫耕耘，男，四十七歲，公司職員，家住lh區天景花園。一同報警的還有一名叫安妮的女性，三十三歲，公司職員，三人都是羅湖跑步協會的成員。早上大約五點半，耕耘從天景花園出門往東湖公園晨跑，約六點二十分跑到案發地點攬勝亭，發現死者飄浮在湖麵上。由於耕耘沒有攜帶手機，正好隨後小熙與安妮也晨練經過攬勝亭，耕耘與安妮和小熙都很熟，於是由小熙用手機報警。

    我趕到現場的時間是六點五十五分，我是騎摩托進去的，因為現場道路狹窄，qì chē不方便進入。我趕到時東湖派出所的胡建軍與趙剛同誌已經在現場圍起了警戒，當時現場圍觀的群眾有近百人。”

    陳誌剛將電腦上的現場zhào piàn打在投影儀上繼續介紹：“屍體當時飄浮在攬勝亭東麵約五米，離岸邊約三米，頭部朝上。約七點，羅隊和孫偉、小溫相繼趕到，法醫是和羅隊、孫偉一起過來的，120與他們幾乎幾時同時趕到，小溫住得遠大約七點十分到的。死者七點十五分打撈上來，經120羅湖人民醫院的醫生現場勘察，已無生命體征。”

    陳誌剛將死者的正麵zhào piàn放大後打在屏幕上繼續介紹：“死者女，身高約一米六五，體重約五十公斤，年齡約二十四歲，皮膚較白，上身穿一件米色沒有牌子的外套，裏麵是一件黑色的彈力長袖內衣，胸罩也沒有品牌標誌，應該就是在小超市購買的便宜商品。下身穿一件黑色修身長褲，黑色蕾絲內褲，阿迪達斯休閑鞋，但鞋是冒牌貨，價值應該不到二百元。全身裝束加在一起，應該不到五百元，身上也沒有任何裝飾品。褲口袋裏有xiàn jīn五百五十三元，沒有銀行卡，身上沒有發現**或其它證件，也沒有發現手機，可能是掉湖裏了，也可能是被其它人拿走了。

    在攬勝亭周邊十米範圍之內，搜尋到了五團比較新的紙巾，在其中一團裏麵發現有一個***，檢測裏麵有**，但在基因庫比對後沒有發現同種基因，說明該人沒有犯罪記錄。另外還有兩團上也有**，經檢測與***中屬同一人，經檢測三個紙團上麵的體液與死者的dna進行比對確認屬同一人。另兩團紙巾上沒有有價值的發現，下麵請法醫介紹屍檢情況。”

    羅斌將一個u盤插進電腦，打開文件，開始介紹屍體解剖情況：“死者為女性，血型a型，身上無傷痕，頸部無勒痕，肺腔積水，全身乏氧發白，口唇青紫，身體略有浮腫，呼吸道有溺液，肺泡腔內含有大量溺液和組織滲出液。從屍體的浮腫情況分析，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夜裏十一點至今天淩晨一點左右。從屍檢情況來看，死者是自然溺水死亡，無外傷，無強烈掙紮的跡象，現場也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經檢測死者陰部比較鬆馳，說明死者***頻繁，有可能是性工作者，或者生活比較迷亂。從現有的物證及屍檢情況判斷：死者在案發地與他人發生了性關係，之後墜水死亡。也就是說，死者是入水以後才淹死的。從死前在水中沒有強烈掙紮這一特征來說，似乎顯示是自己投水，但也可能是被人推下水來不及掙紮快速淹死，過往這種案例也是有的。所以現在隻能說死者自殺的可能比較大，但也不排除他殺的可能。”

    陳誌剛與羅斌介紹完後，羅新華轉向副局長楊明：“楊局，您有什麽指示？”

    楊明喝口茶，清了清喉嚨：“在東湖水庫裏發現屍體，這件事影響很大，我們一定要查清原因。是自殺，要有充分的依據，如果是他殺，一定要查明真凶，盡快捉拿歸案。希望羅隊和兄弟們嚴肅認真對待，盡快拿出經得起曆史檢驗的結論。至於怎麽偵查，羅隊在這方麵經驗豐富，由他來安排指揮。”楊明雖然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但他原來並沒有從事刑偵的經驗，所以隻是說了些場麵上的話，而沒有做出具體的指示。

    “現在，首先要查明死者的身份。明天登報，馬上安排轄下的派出所尤其是東湖公園周邊的東湖、黃貝、翠竹、東曉四個派出所，重點在出租屋密集的區域，張貼死者頭像尋找知qíng rén，爭取盡快發現死者的身份。發現了死者身份，才方便根據她職業、通信及日常交往情況排查可疑人。另外，五號綠道平時晚上鍛煉的人很多，可以尋訪一下經常在那夜跑的人，看當天晚上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情況。目前，暫時從這兩個方麵著手，楊局、陳隊，你們看還有什麽意見？”

    兩人均無異議，於是羅新華繼續說道：“誌剛，你負責和報社聯係刊登認屍啟事，同時和各派出所協調張貼認屍通告的事，尤其是在綠道兩邊入口顯要位置多貼一些，請知qíng rén將情況向分局刑偵大隊報告，diàn huà就留誌剛的。劉所，你安排東湖派出所的同誌晚上在綠道兩邊，詢問那些夜跑或騎行、徒步的，看有沒有發現什麽情況。陳隊，你帶人去查一下綠道兩邊的jiān kòng設施，看昨天晚上重點是十點到二點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或車輛經過。小溫，你在跑步圈熟人多，你負責到周邊幾個跑步群去打聽下，昨天晚上有沒有夜跑的，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孫偉，你配合誌剛和小溫的工作，有什麽新的情況，咱們隨時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