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風狂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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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以後,李梅打來diàn huà,說她同租的夥伴同意搬。那邊房東要漲房租,而且那塊環境比較雜,周邊又沒有什麽娛樂設施。正好她室友也喜歡看diàn yǐng,年後又升職加了薪,對房租高點也不在乎,說願意承擔一千二,這樣李梅隻要多承擔二百元房租。兩人一商定,就決定搬這邊來,讓李熠輝幫看房子,看好了她們再來看。

    李熠輝幫他們看好房子,不久,兩人就搬了過來。搬家的時候,李熠輝特意去幫忙,但沒什麽幫得上的。兩人行李本來就不多,又請了個搬家公司,三下五除二就搬完了。李梅的租伴是個高高大大的hb姑娘,足有一米七高,體重估計有一百六。站在她前麵,李熠輝感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搬完後那姑娘為對李熠輝幫著看房表示感謝,請他吃飯。吃飯時那姑娘不停的問李熠輝各種問題:年齡,畢業的學校,家庭情況,工作情況……問的時候,完全是一種居高臨下審問式的語氣,像是丈母娘在問準女婿,又像是警官在問犯人。

    李熠輝心裏犯滴咕:她是就這個習慣呢,還是關心李梅,替李梅把關呢,還是她自己對我感興趣?不會對我有興趣吧,我又不帥,又沒錢。深圳女人都很現實,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可她要真萬一對我有興趣,那我可受不了這樣強悍霸道的女人。

    盡管兩人住到一個地方,能見麵的機會卻並不多。李熠輝仍是經常要加班,下班回到家已經**點,衝完涼後覺得那麽晚再去人家女生家裏,有些不妥。即便是周末,所負責的項目經常要搞各種促銷huó dòng,李熠輝做為策劃師必須到場。而等huó dòng結束,項目方請吃完飯回來,也就隻剩小半天時間。所以,兩人除了一起看過幾次diàn yǐng,來租的房裏做過幾次飯吃,相處的機會並不多。而來做飯的時候,那個胖胖的sd姑娘也經常在,照例嘴巴嘰哩呱啦說個沒完,整個房子隻聽到她的聲音,基本沒有別人插嘴的機會。時事、娛樂、八卦傳聞、菜的味道、同事之間的屑事。李熠輝有時候懷疑,她的嘴裏是不是裝著一台永動機,從來不知道疲倦。李熠輝本來以為李梅搬到邊上,兩人會多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關係能有所發展。現在倒好,過了幾個月仍在原地踏步。他懷念起第一次兩人單獨一起做飯的場景來,尤其是那從後麵幫李梅把襯衣當圍裙係的美妙瞬間。當時順勢把她抱住就好了,她應該不會抗拒,那樣說不定關係早就確定了。

    不知不覺,夏天到了,深圳的台風季節也到了。李熠輝前年剛來深圳時,就正好遇到台風正麵登陸。當時他住在關外的一個工廠宿舍裏,那狂風怒號,似乎要將整個房子都掀翻的狂亂情景令人膽顫心驚。不過在深圳呆了兩年,經曆了多次台風的擦肩而過,有驚無險後,他又對台風正麵登陸的那種狂野、勁爆、震撼有一絲懷念。

    七月中旬,天氣預報報道了史上最強台風威馬遜將登陸gd的消息。雖說gd每年都會迎來好幾個台風,但這史上最強的名頭,還是讓見慣了台風的市民們倍感緊張。各級政府部門全體動員,檢查危險場所,發布防台方法。各個qq群、微信群、朋友圈,一時間也全是防台風的消息。對於李熠輝這樣的房地產策劃師來說,防台風也是一件大事。負責的房地產項目,雖說甲方是主體,但dài lǐ公司也有不小的責任。尤其是xiāo shòu現場,有很多臨時設施,裝飾現場的如盆花、展板、臨時廣告圍牆、樓體廣告。這類東西此時必須或搬到室內,或進行加固,做到萬無一失。否則萬一出現什麽傷忘事故追究起來,誰也擔不起責任。他們項目組負責著三個項目的策劃工作,而李熠輝是資曆最淺的助理策劃師,這種髒活累活自然是由他去做。從早上開始,他到各個項目點配合甲方和xiāo shòu人員進行檢查整改,忙完天色已晚,而風也開始狂亂起來,路旁的行道樹東搖西擺,樓體上的廣告牌哐哐作響。下了公交車往家走時,看著路邊一個商場牆上的廣告牌在搖搖晃晃,他心想從邊上經過時千萬要小心,萬一被風吹落下來砸中,隻怕是會死無全屍。

    洗完澡躺到床上,風愈發猛烈了。那風發出尖厲的怪嘯聲從窗戶邊掠過,擊打得玻璃嘭嘭嗙嗙響,像有一頭巨大的怪獸,揮舞著又長又堅硬的翅膀,在空中恣意的揮舞著,煽起一陣猛似一陣的狂風,同時一張尖利的嘴,緊盯著那在風中驚慌逃竄的人,尋找著柔弱、疲乏的獵物。此時李熠輝隻感覺到一種驚悸,早忘記了平素裏那盼著和一個měi nǚ在這種狂亂中****的幻想,隻想著這風能變得輕柔一些,平靜一些,早日散去,同時期盼自己經手的項目千萬不要有什麽意外發生。

    忽然想起,李梅不知道在家不,麵對這台風摧枯拉朽般的氣勢,不知她驚懼不。好多天沒一起聚過了,是不是該問候下她呢?或者不問還好,一問更加深了她的恐懼感?正在猶豫間,手機裏傳來滴的一聲,應該是有人在微信上給自己發來了信息。

    “在嗎?”

    “在,有事嗎?”

    “外麵的風好嚇人。”後麵是一串驚恐的表情。

    “是啊,據說是史上最強台風。”

    “我好怕,感覺房子都要塌了一樣。”

    “怕什麽,風再大也吹不塌的,就是一般的地震也垮不了。”信息發出去後,李熠輝就罵自己太不解風情,想撤回,想想又算了。

    “我一個人啊,感覺整個房子都在搖一樣。”

    “一個人,趙曈呢?”趙曈是那個和她一起租房的hb姑娘。

    “她到她男朋友那去了。”

    “哦。”她一個人,發信息給我是什麽意思呢,希望我去陪她嗎?我是不是要主動提出去陪她?這麽晚了,這麽說是不是顯得我心懷不軌,另有圖謀?或許她隻是睡不著有點怕找個人聊天而已,並沒有其它意思?

    “你過來陪我好嗎?我一個人真的好怕。”兩人之間出現了一陣沉默,或許李梅在等李熠輝主動提出來,或者她自己在猶豫要不要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個女孩子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否會被男人視為輕浮?或者她一直等李熠輝主動向她進攻表白關係卻一直沒有等到,今天終於等到一個機會來進行試探,而李熠輝卻一直傻傻的不敢主動行動,她終於克服女孩子的羞澀大膽的走出了關鍵一步?

    李熠輝一直在猶豫,既然現在李梅主動提出來了,他當然爽快答應。外麵風勁雨急,他全然無懼,隨手拿了把傘,穿著雙拖鞋、沙灘褲、t恤就衝了出去。他住的樓與李梅住的樓之間也就相距一百來米,但他莆一出門,那傘就被風吹得翻了身。他一邊跑一邊將傘翻轉過來,卻根本撐不住,幹脆把傘收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李梅樓下,隻是百來米的距離他已全身濕透。雖然是七月的天氣,但當李梅打開房門時,他仍打了個冷顫。李梅趕忙拿來浴巾給李熠輝,讓他擦幹頭上的雨水,又將已經濕透的t恤衫脫下來,擰幹後用衣架搭在客廳的凳子上,然後招呼李熠輝到房裏去坐,並從衣櫃裏拿出一條毛巾毯讓他披上。

    坐在床上,李熠輝這才顧得上仔細看看李梅。李梅穿著一套粉紅色的睡衣。窗外的狂風暴雨似乎已經消失,聽不見了。他隻覺得那一來一去之間扭動的風情所帶動的空氣流動,讓他覺得溫暖、和煦,有如鳥的羽毛輕柔的在臉上滑過,又如千百根鬆針在身上搔癢,說不出的舒坦,想動彈起來卻又覺得乏力,有如喝醉了酒一樣要沉沉睡去。

    李梅鑽進單層的小薄被當中,卷縮著,背朝著李熠輝。李熠輝披著毛巾毯有些尷尬,自己是躺下來呢,還是繼續坐著?總不能這樣坐一夜吧?可李梅不和他說話,他有點舉棋不定、手足無措。他雖然在讀書期間也曾暗戀過女同學,卻從沒有正式的戀愛經驗,除了舞會時,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所以麵對此場景有點一籌莫展。想了一下,他還是決定躺下來。他隻是將毛巾毯蓋在身上,並沒有勇氣鑽到李梅的小薄被裏去一起睡。

    李梅悶聲不響的把燈熄了。兩人都沉默著,彼此聽著對方有些粗急的呼吸聲。過了一會,李梅轉過來麵朝上,將薄被子攤開,一半蓋在了李熠輝身上,一隻手將那床毛巾毯扯掉,扔到了床角,然後身體往李熠輝這邊靠了靠,又朝左邊轉了過去。李熠輝平躺了一會,腦子裏天人交戰,左思右想,猶疑不決了好一陣後,終於鼓起勇氣,也朝左邊側過身,將右手從被子裏伸過去,放在了李梅的腰上。停頓了幾秒鍾,看李梅沒有抗拒,又將左手從李梅的身下伸過去,雙手將李梅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