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模糊現實,渾濁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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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兒終於在在這書院住了下來,四處跑去觀光著書院,因著以前林夕畫給米兒逼真的圖,路徑十分熟悉,然而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米兒回頭卻又發現未果。【文學樓】

    第二天便如約在那書院門外準時敲鍾了,敲完便在那門外站著。院內學生照常上著課,白楊閑來陪伴米兒,等來到這門外,隻見那米兒坐在地上已經睡著了,白楊輕掠一笑,眼見正午快到,該是敲鍾讓大家休息時刻,米兒仍在睡夢中。

    白楊便替那米兒敲著鍾,手剛觸碰鍾壁,一副熟悉畫麵隱隱腦中閃現,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白楊感到像是什麽時候經曆過這種場麵卻又想不起來,幾秒記憶而過。鍾聲響起,米兒被驚醒,剛醒來腦中也一秒似曾相識記憶而過,發現白楊站在那古鍾旁正魂神遊離。

    米兒站起來忙不迭走到鍾旁,看啦看天,正午。感激著對白楊說:“謝謝你,白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還好你幫忙。”。然而白楊卻沒在意米兒的謝意。

    白楊見到米兒,隻覺像是一個熟人正在走向自己,與自己說著話,混合著鍾聲也聽不清傳來的什麽言語,一直盯著米兒,呼吸變得急促。鍾聲漸停,白楊方才冷靜下來。

    “白楊,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兒“,白楊說完在一旁尋一位置坐下凝神,米兒納悶走向白楊。

    “上次忘了問你,原來你是永安城桃子縣的人啊,我呢,也是永安城桃子縣人,看來挺巧的哈!”

    “哦,是挺巧,不然怎麽說我們會相遇呢”白楊應答著,卻一直在想著剛才鍾聲響起的那熟悉的感覺,甚覺不解。

    到了晚上,白楊與眾人睡在一間屋子,隻有白楊與林夕未睡著。白楊一直努力回想著白天那熟悉的畫麵究竟怎麽回事,林夕一直注意著白楊。

    白楊下床,輕聲走出,到屋外坐著,月色皎潔,清風吹拂。

    “白楊?”林夕輕聲問著。

    “哦,林夕,你也沒睡著?”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

    “倒沒有,不過,恕我冒昧,你與米子從小一塊長大,你有沒有一瞬的時候覺得米子像是一位女子?”

    林夕頓了頓,不安又警惕地想著是不是白楊已經知道些什麽,還是故作鎮定回答道:“或許有吧,很多人都覺得他長得像女子,可能是身材嬌小的原因吧。”

    “米子男扮女裝與他同胞妹妹一起的時候,你可有認得出誰是誰?”

    林夕見白楊這樣問,心裏想這米兒到底跟白楊講了什麽,卻也假意隱瞞著。

    “有時很難辨別出,你怎麽突然如此問?”

    “今天在那鍾聲中我隱約覺得米兒像是一位女子,所以有所疑惑而已。”

    “可能是你想多了,正常,別多想就行,被米子聽見他會不高興。”

    “說得是,還請林兄不要告知米子才好。”

    “當然。”

    又是一天清晨,米兒敲完鍾便偷偷跑向書院內,卻無意中聽得米圖與人躲在暗處私聊著,隻見得那人的背影,米圖麵向那人,未發覺米兒。米兒躲起來偷聽,隻聽得米圖與那人竊竊私語。

    “這幾天你就假裝生病,向先生請個假回家養病,這可是個大好機會,你別就此錯失,我可就提醒到此,其餘的恕我愛莫能助了。”

    “那好,我明日便向先生請假。”

    “路上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啊,別讓我失望了。”米兒聽不大清楚,沒個頭緒,便無趣地離開了。

    來到書院後山,見多人圍著一少年,那少年趴在地上,麵無血色,瑟縮著身子,顯然懼怕著眾人。眾人奚落那少年,見一人如此說道:“沒錢還來上什麽學?此等學院豈是爾等想來就來,你不過是先生看你可憐,免除你學費了罷,竟自以為能夠安然在此學習,以想求取功名,真是天大笑話,自不量力。”

    “就是,自己也不撒尿來照照,自己配的著在此求學?”另一人附和著。

    隻見那瘦弱少年極度自卑低下頭顱,不敢應聲。

    “誰不是從娘胎裏生出來的?誰沒有血,誰沒有肉?誰不是人?”這聲音從那人群開外傳來,眾人視線齊聚出去,原來是米兒正義憤填膺地說著。

    “沒有人說他不是人,既然都是人,就有選擇如何生存的權利,生來的環境我們都被迫接受著,但我們有選擇如何適應環境的方式。你們個個穿著雍容,卻包容著一個世俗等級之心,愧為此地的書生,富貴而知榮辱,你們不去設想蒼生,卻在這裏數落受困之人,我看你們才有什麽資格在此地,怎麽不拿麵鏡子照照自己的心,是否為人?”

    那群人有的被米兒說得愧疚起來,有的自責離開,有的氣氛怒視著米兒,有的反駁著米兒。

    “你不過是仗著林夕與米圖,米圖的弟弟有什麽了不起,有什麽資格到此撒野,這地方才是你這外人應該回避的才對,你少拿那些什麽道德榮辱,在我這沒用!”那群人中帶著的頭目天不怕地不怕說著。

    “我是在跟你們講理,沒想到書院裏的人竟是如此傲慢,真是有辱門風。我並不是仗著何人,我隻是應該說句公道話。”

    “喲,公道話,誰不知道你米家財大氣粗,靠著米圖在院內拉攏巴結縣令的兒子,就忘了自己是誰了”

    “你說的什麽話?我米家堂堂正正,開的是燒酒樓,哪有什麽拉攏人心之事,簡直荒謬!”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你米家真是好特別啊,什麽時候我到想去那什麽桃子縣看看什麽燒酒樓,開得是不是正當生意還不得而知呢。”

    米兒越聽越不對勁,怒火中燒,正在針鋒相對時那白楊來到,阻止了大家的爭吵,大家才各自離去。那少年見米兒為自己打抱不平,感激之餘介紹自己背景。原來那少年名蘇旭,家住白鷺縣蘇家村,家境貧寒,卻自小立誌要大展宏圖。在整個村裏極具才華,村長見此人有誌氣,便找到韓一說情,韓一見蘇旭是可塑之才,便收為徒並免其學雜費。

    三人閑聊並肩走著,那少年蘇旭見米兒為人正義,心生尚悅。

    “米公子,剛才見你唇槍舌戰,我見你為人正義,想必也是讀書之人,不知你在哪裏求學?為何沒有在這寒山”

    “我家就隻能負擔我兄長一人上學,我在家自學,並未上得什麽書院。”

    “原來如此,哎,這書香門第看來的確不是人人能夠承受,可惜我也是受困之人”

    白楊在一旁聽得米兒與蘇旭聊著,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

    “米兄,你若真想待在書院學習,不難,我可幫助你,韓先生一向注重人才,是難得的伯樂,你要是願意也可留在這裏學習。”

    “不可不可,白楊,我在哪學都一樣,再說,我自己也不想到書院來,我貪玩兒,在家裏父親管著我較好。”

    “那好吧,既然如此,還是你隨意就好。我來找你是特地向你告別的,我來這寒山已有兩日,想必家父也必擔憂,所以特來告辭,來日方長,有緣再會。”

    “想不到就此要與你告別,他日再會!”

    白楊告辭而去,少年蘇旭與米兒暢聊著人生抱負,米兒倒是時分欣賞蘇旭的理想。

    “蘇公子,我很欣賞你的為人和才華,但我還是有一點建議,不得不說,就是你自卑,物質基礎差人人都會有一點自卑,何況在這等級明顯社會裏,然而心中有理想,就得為自己的自卑做減法,適度忍讓可以,但別忍到忘了自己還擁有的自尊,自尊受到攻擊不一定是壞事,關鍵是看你有沒有能力將他化為抗受壓力的自信。”

    “米公子說得有理,在下實屬慚愧,聽君一席話,竟勝讀十年書!”

    “哪裏哪裏,旁觀者者清嘛,對於我自己,卻是領悟得一塌糊塗。”

    “總而言之,幸甚相識米公子這樣正直之人,以後若有在下幫助的,在下願效勞。”

    “瞧你說得什麽話,對了,我還要去站崗,差點忘了,告辭!”米兒轉身飛速離去,一路上卻在回想著那人說的米圖巴結縣令兒子是怎麽一回事,甚是納悶。

    轉眼三天已過,米兒受罰期限已過,米圖便要求米兒趕緊離開,拉著米兒就往書院外趕。米兒因未及與林夕告別,遲遲不走,無奈,米圖叫來林夕,林夕一再叮囑米兒路上小心,並在米兒臨行前又將自己身上銀兩贈與米兒,對米兒說著路上用得著,以防萬一。米兒因為來寒山途中所遇之事,故而沒有拒絕林夕好意,收著銀子便離去。

    剛離開寒山,來到寒山腳下,米兒在路上便警覺地發現自己身後,幾雙眼睛盯著自己。米兒走快那影子便快,走慢那影子便停下來,這次米兒卻不敢回頭,一直向前走著,試圖甩掉那影子。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