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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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楊回到屋內,突然想到讓燕子去買藥草竟耗時久久,且以高價購買,似乎不合情理,難道藥鋪都關門大吉了嗎,白楊想到這裏,轉身走向燕子與香草所住的屋子。

    來到屋外,見屋子裏燈火通明,剛上台階,香草的聲音便從門縫裏傳到白楊耳裏。

    “說不定她是故意如此呢,故意裝作昏迷,被人同情,才好回來賴著不走,哼,心裏玩著陰招,賤到骨子裏了。”

    “香草,你這樣說著米小姐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誰會像她那樣,死皮賴臉就想賴在這裏不走了,身邊還帶著貓貓狗狗,簡直一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白楊少爺!”

    “小聲點,別讓人聽到了。我看你啊,分明是滿肚子的醋意,不滿人家都到此種地步,萬不要走火入魔了。”

    香草本來還想繼續說,卻聽到敲門聲,臉色立即大變,燕子也感覺氣氛有些詭異了,氣虛問道:“誰呀?”

    “我,是否方便開門?”

    香草嚇得手心冒汗,瑟瑟心顫,說不出言語,內心極度惶恐不安。燕子鎮定了一下,眼色瞟向香草,手心握緊香草手臂,眼波輕動,示意香草不要太緊張,該麵對的總要麵對。於是轉身去開了房門,見白楊正站在門外,望向屋內。

    白楊站在門口,並未進屋,遲疑一忽,對著燕子說道:“今日買藥草是怎麽回事?”

    燕子本以為白楊會立即衝香草發火,還有些擔心的隱隱不安情緒,沒想到白楊如此問,難道他沒有聽到對話嗎,或許是沒聽到,香草此時也稍微有些僥幸心理,正想馬上上演一場委屈的哭戲,見此情景,稍微打住,還未爆發。

    燕子在腦中飛速過濾著猜測,又立馬回道:“少爺,不知為何,東西二街的藥鋪現在已經供不應求,多鍾藥草已經快被買斷,無奈,我也隻好出高價才買回來的。”

    白楊聽到這裏,有些不解,繼續問道:“十幾家藥鋪你都去過了?”

    “嗯,沒錯,每家藥鋪的藥草都快賣完了。”

    “你沒打聽問那店鋪老板是怎麽回事?”

    “沒問,因為當時急著詢問購買藥草的事,就忘了問原因了。”

    白楊瞬時疑惑,這大街小巷一時之間藥草被賣光,究竟是何事,還是何人所為。不禁聯想懷疑著,難道這梵淨城裏,有人故意四處下迷藥,毒害無辜少女,所以現在都需要藥草?這麽一想的話,難道之前自己懷疑慕容月白所為錯了,另有其人?或者是慕容月白故意而為之,事先把草藥買斷,不讓自己去買到草藥?白楊陷入了多種猜測之中,入了神,一直低頭呆呆站在原地不動。

    香草見白楊開門就問道藥草之事,以為白楊是未聽到自己與燕子的對話內容,才放下心來,慢慢走近燕子,看向白楊。說道:“白少爺,要不要明日我特地去藥鋪問一下?”

    白楊被香草一語驚醒,從沉思中翻醒過來,看見香草,臉色拉了下來,變成猜不透卻顯嚴肅的神情,“不必了,燕子再去跑一趟吧。”。

    轉身想離開,但似乎又不能就這麽輕易離開,終於猶豫一陣,背對著香草與燕子,說道:“不管你對米兒有多大誤會,不管你多麽厭惡排斥她,在我這慕閑院,還輪不到你來作評論!我待她如何,也由不得你來插手!”,說完,白楊起步離開。

    香草聽到此話,知道白楊是已經聽到剛才自己與燕子的對話了的,一時之間,不知所措,情緒一下子崩潰,竟哭出聲來,帶著驚恐,帶著委屈,帶著難以訴說的複雜感情。燕子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安慰,關了房門,拉著神魂不定的香草坐上床榻,一直默默陪在身邊。

    “他現在是開始厭惡我了嗎?”,香草不安對燕子說著,心如刀絞,意似油煎。

    “想開點,他沒有對你發火就已經很好了,主仆有別,又何必癡人妄想。”

    “他究竟是沒有體會我對他的一番情義,他如此決絕,他不念及以前對我的感情了嗎?”,香草神情恍惚迷離,然心中已經開始聚集憤憤固執的想法了。

    “不對,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偶爾也會關心我的,他曾經無微不至對我好著。所以,事到如今,是她,她的到來,才會如此,她會迷心術,她是狐狸精!她讓我痛苦不堪!”

    身旁的燕子竟不知該說何種話才好,然總也覺得香草似乎入了魔似得,畢竟,單方麵愛慕一人,是一件冒險又痛苦的事。

    香草如癡如醉暗戀白楊許久以來,心中的怨憤現在都展現淋漓盡致了,但她不會把歸根結底的原因看明白,她現在已經找到為自己無端辯解的最好原由,那就是米兒的到來,才致使她落入莽荒境地。她自欺欺人的借口現在也充實起來,人一旦找到某種解釋可以圓自己的謊,恕自己無過,就會陷入進去為自己的無辜伸冤,不可自拔。

    香草一個人深鎖了眉,今晚進入了綿長的夜,屋外半痕新月,斜掛在西天角上。窗外有風聲與蛙聲,眼前是一片灰白色,月光都憔悴老了,從窗縫爬進來露出道道褶子。

    人已睡絕空冷的街巷,長空高冷,突然在街尾盡處,城牆大門突開,幾道身影在城牆之下立時片刻,後又四散離去,進入街巷,兩道黑影被月光拉得很長。一客棧門前站著兩人,其中一人腰邊係著一條藍玉帶,又聽到傳來敲門聲,以及犬吠聲,一時熱鬧,慢慢還是融入寂靜了。

    次日清晨,米兒與秦思語醒來,秦思語見米兒狀態已好轉,準備告辭離去。卻不見白楊,出門詢問,得知白楊今晨一早便出去忙公事了,秦思語轉身對著米兒說道:“米兒,好生照顧自己,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白公子若回來,麻煩幫我轉告一聲。”

    “哦,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你還是好好待在這裏歇息。經曆此事,萬事小心,出門在外,飲食器具皆要謹慎。對了,我這裏贈送你幾枚探毒銀針,你好生收下保管,以防萬一。”

    米兒接過秦思語的銀針,道:“謝謝思語,為我操心如此,感激不盡。”

    “說的哪裏話,自第一次見你,便似一見如故,想來也是緣分,恕我冒昧,米兒今年多大?“十五,虛歲十六。”

    “那我年長你兩歲,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吧,以後你稱我思語姐,可好?”

    “當然可以,思語姐。”

    秦思語見米兒如此爽快,心裏不甚欣慰,默契十足,微笑叮囑了米兒幾番,才轉身抽步離去,剛走幾步,腳步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