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斬去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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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之上,光華交織,燕易苦戰劍無雙,周身光華亂竄,麵色更是蒼白如紙,反觀劍無雙則恰恰相反。
燕易的雙手開始顫抖,破字訣已瀕臨破滅,他拚盡一切,結果卻隻是如此,燕易少年心性,血氣方剛,這等結果,自然很難接受!他凝視著劍無雙,內心道:“此人的修為怕是已經超過辟穀境界,到達了凝神境界的範疇,恐怕是隻有師傅親自來此,才能將此事抹平。”
燕易長歎一聲,煉氣最終消耗殆盡,被劍無雙強橫無匹的劍氣一舉擊中,燕易慘呼一聲,口中噴出一道血箭揮灑於虛空,整個人更是無情的墜入地麵。
無情劍意,無雙劍氣,燕易近乎全身染血,衣衫破碎,血肉模糊,燕易露出了淒慘的微笑,這劍無雙的實力居然恐怖如斯!
周婉兒內心之中本來就有一絲擔憂,不過她一直在安慰自己,如今燕易無情的墜入地麵,全身上下盡數是傷,她心靈的最後一道防線再次被攻破,滿含淚水的撲向燕易。
四師哥!”周婉兒在痛哭,將其抱起,幾乎難以自製。
燕易艱難的露出了一絲微笑,虛弱的語氣道:“我沒事,你看你又哭了,在這樣就不漂亮了。”
周婉兒哽咽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個。”語氣之中略帶一絲不悅,隨後下意識的敲打著燕易的胸膛。
咳咳師妹”燕易強烈的咳嗽兩下,當即把周婉兒嚇了一跳,急忙收手,疾聲道:“師哥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周婉兒通紅的雙眼,燕易艱難笑道:“我沒事。”
周婉兒道:“師哥,你等著,我去替你報仇。”說完,周婉兒突然起身,抓住寶劍就要離去。
這時,燕易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抓住周婉兒的手腕,嚴肅道:“師妹你不要去!”
周婉兒看著燕易的雙眼堅決道:“他把你傷成這樣,我一定要給你報仇。”
燕易道:“不可,你不是他的對手。”
周婉兒雙眼含淚,輕喝道:“那我也要去!”
說完周婉兒搖動手臂,欲要掙開燕易的手掌,不料燕易竟然死死不放。
師哥,你放開!”周婉兒猛然用力一搖掙脫了燕易的手掌,就欲轉身而去。
燕易突然猛然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匍匐在地,極度虛弱道:“師妹,不要犯傻。”
周婉兒哭泣道:“你為什麽非要拉著我啊!”
劍無雙看著陷入瘋狂之中的周婉兒有些無言,不久之前燕易突然的強襲,致使劍無雙被動采取反擊,刹那的光陰,劍無雙並沒有考慮太多,但是在與燕易比拚的過程中,他已經強行收回了兩成力道,不然的話,燕易定然是要身隕當場,不過劍無雙內心孤傲,一些話無法說出。
劍無雙淡然道:“燕易,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相見,我便交你這個朋友。”
語畢,劍無雙帶著無悔公子以及那數位仆人,化作一道長虹飄然遠去。
長虹遠去的方向,無悔公子不悅道:“師兄,此事就這麽算了。”
劍無雙瞪了無悔公子一眼道:“此人氣度不凡,沒必要與之交惡。”
無悔公子道:“可是…”
劍無雙打斷道:“把你的惡習性盡快改掉,你也不怕有損你父的顏麵,就算是師傅知道了,也不會讓你好過!”
無悔公子麵色一變,似乎說到了痛處,低頭不語。劍無雙拍了拍無悔公子的肩膀,輕聲道:“好了,你也不要太有壓力,以你的天資僅僅兩年就修煉到了道始後期,四年後南域競技大會定會有一番作為。”
燕易看著天空上遠去的長虹,終於鬆了一口氣,道:“師妹,你可以替我報仇了,這次我絕不攔你。”
周婉兒美目一瞪,不悅道:“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燕易道:“那人的修為高出我太多太多,你去替我報仇也不過徒增傷悲罷了。”
周婉兒不置可否,道:“可是…”
燕易打斷道:“沒有什麽可是了,那劍無雙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陪你在這裏說話的人就不是我了。”
周婉兒聞言嬌軀一震,驚呼一聲,遲遲說不出話來,燕易輕輕一笑,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不要想太多,我們趕緊回去吧,免的師傅又在擔心了。”周婉兒狠狠點頭,便托著燕易化作一道青色長虹,回到了太清道教。
燕易全身雖然盡處是傷,但大多為外傷,並沒有傷及內腑,當然,這也是劍無雙手下留情的結果,所以他簡單的包紮一下,服了一些丹藥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至於劍無雙的來曆,他師傅清真道人竟然頗為了解,告知燕易道:“東域落霞劍派千年不出的奇才,綽號劍氣無雙,在東域亦有青年第一高手之稱。”
對此,燕易大感意外,至於無悔公子清真道人倒是不清楚,不過這也難怪,無悔公子充其量不過道始之境。
這一天,燕易運氣療傷,一邊在思考一些事情,包括如何增長實力,如何保護身邊的人,如何不用斬去紅塵突破辟穀之境,等等一係列太多,太多,直至深夜。
這一天燕易想了很多事情,致使心神異常疲倦,便躺了下來,很快便進入熟睡。
這一躺下,他做了個夢,他夢見自己進入了一個未知的石室之內,這座石室乃是群山環繞的某一個山洞之中,這裏清涼無比,四周僅有幾個形似夜明珠的照明石,感覺頗為昏暗。
燕易目光掃射之下,除了簡陋的一些東西外,僅有一張寒冰玉床,釋放出絲絲涼意,讓人不寒而栗,那寒冰玉床上麵安然的躺著一人,不過卻感覺不到任何生機存在,似乎那張寒冰玉床的存在隻是為了保護住這尊軀體,鼓起勇氣,他向玉床緩緩走去。
接近了寒冰玉床時,燕易摸了摸下巴,注視著玉床上的人,那是一位男子,一位極其英俊的男子,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生機存在,但那種如朗月入懷的感覺,讓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驀然間,燕易發現這位男子的臉上竟然掛著絲絲輕微的痛楚,心道:“難道此人死前還有遺憾在身?”
燕易忍不住欲要向前走上幾步,他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一步,兩步,三步這時的他已經無限的接近寒冰玉床,距離那男子也僅是數尺的距離。
待到燕易第七步落下,那寒冰玉床上的男子卻是赫然睜開了雙眼。
嚇得燕易渾身一震,驚呼一聲,從夢中醒來。
燕易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呼氣著空氣,全當做了一個噩夢,自潮道:“死人也能睜眼,還好我跑的快。”
至此,睡意全無,燕易索性修煉起了秘術,感悟一下修為,順便療傷。
這一感悟就是昏天暗地,他沒有踏出過房門半步,飯菜也是周婉兒送到房中,兩天的時間就這樣匆匆而過,燕易的傷勢也早已恢複,無了大礙。
按照與師傅之前的約定,今天要在後山斬去那俗世紅塵,雖然他不願斬去,但還是應約來到了後山。
到了後山,燕易才發現,師傅與三位師兄已經全都到了,就連沒有相關的周婉兒也站在了那裏,燕易不由得訕訕一笑,輕輕向師傅,師兄打了個招呼便站到了一側。
周婉兒則麵含微笑瞪了燕易一眼,燕易頓時頗感無奈。
清真道人看了看燕易,道:“傷勢如何了?”語氣之中透出了些許關切,燕易不由得心頭一暖,應道:“多謝師傅掛念,弟子已經沒有大礙。”
清真道人微微一笑道:“你也不用太過在意,劍無雙的修為高出你太多,以後勤加修煉就是。”
燕易聞言輕輕點頭,隨後清真道人又是道:“今天為師就為你們師兄弟三人斬去俗世紅塵,自此斷絕雜念,在煉氣的道路除去最大的障礙。”
徐子健,張治順李西海三人聞言皆是苦澀一笑,隨後緩緩點頭,似乎三天的時間他們都看開了許多。
燕易則是麵無表情,內心所想,讓人看之不透。
對於燕易的表情,清真道人頗感意外,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對於徐子健三人的表情,更是暗歎一聲,默念道:“癡兒!”
清真道人又是看了看幾名弟子,略顯嚴肅道:“子健,你是大師兄,就從你開始吧。”
看著師傅眼中透出的那絲堅決與望子成龍的期待,徐子健終是沒有違背,他輕輕打坐在蒲團之上,緊緊閉上了雙眼。
清真道人緩緩向前,暗歎一聲,右手掌中靈紋閃爍,輕輕拍在了徐子健的頭部,頓時一股奇異之力,攝取了徐子健的記憶。
一朵閃爍著玄青光華的蒲團赫然出現在了徐子健的頭頂上當,這裏是他一生的記憶。
那朵閃爍著玄青光華的蒲團從他頭頂出來的那一瞬間,徐子健那緊閉的雙眼之中亦是流下了一行滾燙的淚水,似乎在訴說著心中的不舍。
燕易注視著大師兄那行淚水,心裏也是百感交集,輕聲自語道:“大師兄心中話難道沒有去說出?還是被拒絕了?”
燕易想不出答案,繼續觀看著師傅的舉動。
清真道人雙眼微眯,意念腦海中意念波動,過濾著徐子健的記憶,有關俗世紅塵的記憶盡數封印,其餘的記憶倒也不會輕易查看,畢竟每個人都會有隱私。
從清真道人打開的那一道記憶印記,燕易看出了一絲眉目,那一天,徐子健找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對他說明了一切,本以為對方會一口回絕,可那女子卻是留下了一行眼淚,對徐子健真情道:“今生今世,願等你歸來,直至天荒地老!”
一句簡單的話,卻透出了世間的真情,這女子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之貌,但燕易卻記下了他的容貌。
半個時辰以後,徐子健的俗世紅塵被成功斬去,他赫然睜開雙眼,嘴角掛著一絲自信的微笑,出言道:“天意莫測,道法自然。”
這句話,是他拜入太清道教的時候,清真道人對他說的,徐子健這句話的說出,證明他變了,不在是那個完整的徐子健!
在隨後的時間裏,清真道人紛紛為張治順,李西海斬去了俗世紅塵,其過程,與徐子健相差無幾,刻骨銘心的記憶全部斬斷,封印在了大腦深處。
周婉兒看著三位師兄這般突然的變化,深有感觸,淚水不由自主的滾滾而落。
燕易亦是長歎一聲,眉宇間漏出一絲傷感,感覺冥冥之中的東西突然失去了,原本應當綻放的光華突然暗淡了,種種思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做一個完整之人,哪怕以後墮入紅塵,萬劫不複,生死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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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