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出生在一個小山村裏，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靠種田為生。

    出身貧苦，季凡卻偏偏不認命，老是想出去學一門手藝，擺脫農民的身份。

    正好村裏的大戶李大善人要送自己的兒子李暉到青牛派學習武術。

    於是，季凡的父母就求著李大善人，讓季凡給李大善人的公子李暉做書童。

    李大善人為人也還算和藹，比較好說話，為富一方也並未橫行鄉裏。於是，季凡就成了李暉所謂的書童。

    結果到了青牛山才知道，門派當中，哪裏需要什麽書童啊，那負責收錄弟子的管事，當時就要把季凡趕下山去。

    不過好在李大善人出了點銀子，負責後勤的管事同意讓季凡進入青牛派做雜役。

    季凡剛到青牛山的時候，正值入秋，身上隻穿了一件長袖的布衫。到山上沒兩天，就呼呼刮起了大風。

    青牛山上全是白楊樹，大風一刮，所有的樹葉都紛紛落了下來。季凡被管事的師兄派去白楊林子裏掃落葉去。

    紛紛飄落的樹葉仿佛自由的鳥兒一樣，在風中起舞。季凡就在呼嘯的大風中笑得樂開了花。

    沒掃到多少落葉，季凡卻經不住寒風吹，不幸感上了風寒。

    結果，青牛派負責後勤的劉管事就把季凡從山上趕了出來，說他身子太弱，吃不起幹雜役的苦。

    這兩天天氣突然變得寒冷了許多，大風還在呼嘯的刮著，仿佛要把這山裏的白楊樹樹枝全都要刮斷才肯罷休。

    季凡就孤零零的站在青牛派山門前麵，還不住地咳嗽。

    咳咳，劉管事，您就發發慈悲，收留我吧。這荒山野嶺的，您讓我上哪去呀。”

    季凡穿著來時的一身土灰色長袖布衫，布衫的後背上還補了一塊巴掌大的補丁，腳上穿著一雙蘆葦編的草鞋，腳趾頭全都露在外麵，寒風一吹季凡就下意識收緊十個腳趾，不敢用腳掌去挨著冰冷的大地。

    他清秀的臉龐此時變得有些蠟黃，已經十七歲的少年，由於一直以來的缺吃少穿，身形卻顯得很是瘦弱，從背麵看起來整個人瘦骨嶙峋的，簡直如六七十歲的老者。

    小子，你少在這裏裝蒜，我們青牛派從來不養閑人的，把你留在這裏，你在這白吃白喝養病，我還得給你請郎中，那我去喝西北風去啊！”

    那劉管事個頭要高過季凡一個頭去，麻子臉，肥頭大耳，挺著個大肚子，好像懷孕六七個月的孕婦一樣，說氣話來陰陽怪氣的，沒有一絲的憐憫之心。

    我，等我病好了，我加倍的幹活還不行嗎？”

    風景頭眼昏沉，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你少誆我，等你病好了，你要是病了一個冬天怎麽辦？你要是死了呢？那我白養著你啊，你也別想在我這蹭吃蹭喝，趁早滾蛋！”

    你！劉管事，這麽冷的天，我如今也病著，你卻趕我出去，你也太不近人情了。”

    季凡本想多求求這劉管事收留自己，可惜這劉管事一臉的趾高氣揚，尖酸刻薄狠，一席話氣的季凡牛脾氣也上來了，登時就大聲質問這劉管事。

    嘿，小子，我就是不近人情怎麽啦！我還告訴你，這荒山野嶺的，你在外麵病怏怏的，過不了三天，必死無疑。”

    這劉管事一聽季凡的話，眼珠一轉，朝四周看了看，大冷天的，山門外哪有什麽人啊。他頓時變了一副嘴臉，居然承認了想讓季凡死在外麵。

    咳咳，姓劉的，你做人也太過刻薄了，你明知道趕我出去會要了我的命，竟然還這麽明目張膽，你這是明擺著要至我於死地啊！”

    季凡有些咬牙切齒，牛脾氣上來，也不求這劉管事收留了。

    嘿，我就想治你於死地了，怎麽啦，趕緊走，要不然我現在就一腳把你踹下山去。”

    那劉管事伸直了腦袋，朝著季凡的麵前走來，季凡的身後就是青牛派的上山之路，有幾千個台階呢。這劉管事要真推他一把，季凡非得滾到山下栽成粉身碎骨不可。

    季凡趕緊站直了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左右的樹枝在寒風中搖搖晃晃，季凡一個踉蹌沒有站好，幸好扶住了身邊的樹枝。

    嘿嘿，我勸你還是趕緊滾吧，你就是說出花來，我也不會讓你留下的。”

    季凡有些怕這劉管事真的會害他，倒也不敢再說什麽了。等了半天終於轉過身慢慢往山下走去。

    季凡從青石台階上一步步走下，走了有二十幾步，回過頭來又看了看青牛派的山門。

    整整齊齊的青石板，一塊塊排列到青牛派的山門之前。一丈多高的大理石砌成雄偉的石牌坊，正中間書寫著青牛派三個金色大字，那石牌坊的兩邊，蹲守著兩隻一人多高的石獅子。

    不過季凡此刻嘴角咬著牙，心頭卻充滿了憤怒，他下定決心記住今天的這一幕，深深記住了青牛派的山門。回過頭來，對著那劉管事大聲說道：

    姓劉的，你給我記住，他日我定當打破青牛山門，把你從山門之上扔下去。”

    有種你別走！”

    劉管事得意洋洋地正準備轉身回去，聽到季凡的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快走幾步就要下去追季凡。

    季凡一看劉管事追來，也不敢托大，趕緊快走幾步，往山下走。

    追了兩步那劉管事就停了下來，嘴中哈哈笑出了聲，不知是嘲諷季凡膽小鬼還是是為自己能夠嚇得季凡慌忙逃走而高興。

    看季凡慢慢的下山而去，劉管事就轉過身往青牛山山門之內走去，嘴裏還哼哼著曲子，看起來心情大好，卻絲毫沒有把剛剛季凡說的話放在心上。

    季凡本身已經身患風寒，在床上躺了兩天，隻吃了一點東西，卻是喝了不少涼水。本來就衣衫單薄，剛剛被劉管事趕出青牛派，又在山門口吹了半天的冷風。

    如今，剛剛走到青牛山的半山腰，季凡就開始感覺渾身難受起來。

    他變得臉色蒼白，頓感渾身虛弱無力，在寒風的吹拂下，已經是瑟瑟發抖。他心知不好，下意識用手摸了摸額頭。

    頓時隻覺得天旋地轉，額頭已如燒炭一般。看起來風寒更加嚴重，已經開始發熱了。

    在這半山腰上，要堅持不住了，那可真的是九死一生啊。季凡不敢耽擱，咬著牙，抬起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朝山下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