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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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都市學院。



    二環。



    風紀委員大樓。



    黑衣人正佝僂著身子在悉心澆著一些門口不起眼的小花。



    來往的風紀委員幾乎都不認識這個衣著像cospy一樣的奇怪澆花老頭,畢竟,作為風紀委員的正會長,他去歐洲太久了,望眼整個學院的學生裏,可能隻有大四以上的學長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你還真閑。”



    “哦,嗬嗬,小史蒂夫事兒忙完了?”黑衣人沒有回過頭來,依然在悠然自得的澆著。



    “……你不是說,在歐洲那邊,發生了什麽事麽?”(詳見第三章。)



    “噢!”



    黑衣人立刻丟掉了小鐵壺,錘了錘自己的背,腰才緩緩直了起來。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他左右瞟了一下周圍,確定沒什麽人偷聽後,才開口:“知道20世紀中葉美國向太空發射的‘旅行者一號’嗎?”



    史蒂夫右肩靠在電線杆上,左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裏麵有一張刻有人類主要特征的cd金碟,包括生理特征、典型區域語言等等。”



    “怎麽。”



    “嘿嘿,就在我即將回來時,英國格林尼治天文台有個觀測家叫……謝什麽爾來著……反正那老家夥說‘旅行者一號’的散射型波動頻率被天文台獲取了。”



    “截美國的信息波段?膽子真大。”



    “不是,聽他說,這種波段幾乎地球上所有可以處理ξ量子的儀器都接受到了。國家高層現在肯定封鎖了消息的,所以呢,我現在給你說的都是機密哦!”



    黑衣人幹笑了兩聲,有重新拾起了水壺。



    “so?”



    “老實說,幹天文觀測的那家夥和我是多年老友,他能冒著泄密罪的風險告訴我這個事,那肯定跟我的工作有關……”



    “……”



    “我有種好像要世界大戰的感覺,憑著老頭兒我在人間混了幾十年的經驗和直覺來說,提前告訴你是有必要的。”



    “給我說這個有什麽用?”



    “沒用……但我想這隻是暫時的。”



    “……”



    “應該,是外星人吧……他奶奶的……”



    (外星人:“嗚嗚,我沒惹你呀!嗚嗚……”)



    這是一趟從上海駛往西寧的磁懸浮列車。



    薑瑜坐在一個靠窗的位子上。



    旅客實在不多。



    這節車廂裏,隻零散的坐著幾對情侶。



    “終於要離開了呢,那詭異的學校,真是的……”



    此刻在他眼裏,就連玻璃窗外紛飛的塑料袋,都看起來那麽可愛。



    起瓶蓋的聲音想起,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不管未來怎樣,希望一切都好。”



    “喲,什麽事兒把你給喜的。”一個聲音從他耳邊傳過,一個身影坐在了他對麵。



    “沒什麽。”



    薑瑜並不認識他。



    “哎,別介,咱哥倆聊聊,你看身後那一對對情侶你親我抱我tm心裏就不爽,你不也一個人麽?總得有一架僚機啊。”



    “哦,你好。”



    “……”



    看薑瑜不怎麽鳥他,那人隻好掏出報紙來看。



    “《早間新聞》?”



    “啊,沒錯,要看自己拿哦。”



    他道了聲謝,並沒有拿,依然對著窗外發呆。



    上海郊區,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滿天的低空飛行器,更沒有人潮湧動的鬧事街區。夕陽西下,熟麥色的陽光拍打在鐵軌兩旁的矮平房上,偶爾出現一大片廣闊的機械化農田,幾台機器人正不知疲倦地翻動著土地,油菜花特有的異香隨著微風灌滿了整個車廂,一些花粉飛到他的手臂上,似乎不舍的他的離去。



    “緣淺何必留,空落獨自愁。”



    發呆了許久,薑瑜發現對麵那人一會兒看看報紙,一會兒又看向他,眼神有些躲閃,似乎在比對著什麽。



    “看什麽。”(不爽)



    “你叫薑瑜?”



    “!”



    薑瑜不自覺的往後蹭了蹭,瞪大了眼睛。



    “你還不知道吧?喏。”



    那人給了他一份報紙。



    ……



    “兄弟真男人,全國一流的高校都敢毅然決然地退。來,為你的前無古人的魄力,幹!”



    說著,陌生rén miàn色肅穆的拿出一瓶礦泉水跟他的易拉罐碰了一下。



    薑瑜的連越看越黑,他心中那個毛啊:老子就算是第一個主動在天空都市學院退學的,也他娘的不用上頭條吧!搞得跟要死一樣。此刻,心中有無數個草泥馬在奔騰……



    “你打算去哪裏?”陌生人喝了一口水閑聊到。



    “終點站,想去看看青海湖、黃河源頭。”



    “現在主動去西部的年輕人可不多啦。”



    薑瑜認真地看著正望向窗外的陌生人,短短的頭發,就像光頭才開始重新長一樣,麵部白皙,有一絲書生氣質,衣著樸素,倒是有幾分像剛剛還俗的和尚。



    “敢問兄台貴姓?”



    “不敢當,鄙人姓杜名一鳴。”



    “那你去哪?”



    “天涯何處無落腳?隨心而去,隨緣自來。”



    ……安靜……隻聽的見火車軲轆的轉動聲。



    “錚!”



    沒來由的,鐵皮車頂傳開了撕裂金屬的刺耳聲,薑瑜並沒有在意,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回憶裏了。



    車廂劇烈的抖動了幾下,那個叫杜一鳴的年輕男子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警覺地左右觀望。



    “要知道,”他一邊說話一邊向廁所走去,“這可是磁懸浮,離軌的。”



    “砰!”



    更加劇烈的抖動,薑瑜差點咬到舌頭。



    乘客們也紛紛騷動起來,女孩們或緊緊地抓著男朋友的衣襟,或把俏臉藏進他們的胸膛,像一隻隻受驚的小貓,男人們也紛紛安慰她們。



    “隻有一種可能,”



    陌生人拍了拍肩上的灰塵。



    “有人在試圖阻止列車前進!”(進入隧道)



    薑瑜剛剛得出這個結論時,車廂裏的燈瞬間暗了下去。



    尖叫聲此起彼伏。



    當他用手機的微光重新照亮這裏時,杜一鳴已經不見了!



    人雲亦雲,人們盲目的順著一個方向跑去——車頭。



    (穿過隧道)



    金色的晚霞又重新充滿了車廂。



    薑瑜依稀聽見了與人們逃跑方向相反的車廂頂部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



    命運指引著他前去一探究竟。



    ……



    伴隨著巨大的風聲,當他走到兩個車廂的結合處時,他發現了一個足以驚悚一群人的東西!



    被烈火燒了一個大口子的鈦合金門,殘餘的合金化為像膠水一樣粘稠的液體從上方滴落,發出了開水澆冷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