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讓我進去！”高毅大聲吼叫著警局門口的保安。

    兩個保安把他死死攔在門口：“閑雜人等不能進去，請配合。”

    “我是高毅，我來找張警官，讓我進去！”他死纏爛打，鐵了心要進去一趟。

    “不管你是誰，沒有證件和許可不得入內。”保安凶巴巴的說著，令他無可奈何。

    “那你就進去告訴張警官，讓他許可我進去！”

    “別死皮賴臉了，你快走吧，凡事涉足凶殺案的人都不得入內，別說你是高毅，就算是秦山也不能進去。”另一個保安拚盡全力把他攔住。

    “讓他進來！”張建國走下樓，見高毅被攔在外麵。

    兩位保安感到很疑惑，放下雙手，讓他進去了。

    “跟我上來吧。”張建國叫著他。

    張建國把他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張建國知道他有著很多的疑問，他隻有給他一一做解答。

    “你想問什麽問吧。”張建國靠在辦公桌上。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他急衝衝的問。

    “什麽在搞什麽？”

    “方偵探的死是真是假，你告訴我？”

    張建國看著窗外，做了個深呼吸：“是真的。”

    “真的？你們警方不是很厲害嗎？什麽案子都能破，為什麽那麽多人還保護不好一個方偵探？為什麽？為什麽？”他靠近在張建國的麵前，大聲地吼。

    張建國輕輕搖了搖頭：“我們也沒辦法，我們根本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們想不到我們連方偵探都保護不好，我們也很無奈，我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真的！”張建國盯著他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一點同情。

    “嗬嗬。”他嘲諷地笑了笑。

    “那你們還打算怎麽辦，是不是坐以待斃？還是擾亂民心？還有讓凶手更加猖狂？”

    “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現在是真的，真的什麽都做不了，做什麽都是白費，而且隻能是犧牲更多的性命！”

    “所以，所以你們就放棄了，是吧？”

    “對！放棄了。”

    “特警呢？特警在哪兒？你們連壓製都做不了，你跟我說這些？”

    “壓製？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一個黑衣人就滅了整支軍隊，更何況凶手是團夥，你跟我談壓製？”

    “還有，聯邦特查局同我們一起保護方偵探，都還是白費，所以我們用再多的火力壓製，又有什麽用呢？”

    “我們是這樣想的，既然我們什麽都做不了，那我們就交給別人，讓別人去做，讓聯邦去做。”

    “好，好啊！”說完，高毅便轉身離開。

    他又是一個人在街上漫步，穿梭在每個人群中，他雙手插在口袋，低頭前行著。腦海裏浮現著曾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光：

    寧靜的夏夜，一位老爺子坐在藤躺椅上扇著扇子，一個小孩兒跪在旁邊指著星空問：“爺爺，為什麽天上的星星會亮啊？”

    那位老爺爺笑了笑，躺在椅子上說：“那些星星啊，是人死後的靈魂，它們時常在夜晚照耀著我們，使每個夜晚不再寂寞，使天空不再孤獨，使我們努力前行啊。”

    “那爺爺，為什麽人會死啊。”

    “啊，因為這是自然規律，是我們人類共同擁有的一個性質，從本質上來講，死亡隻不過是人類的一種結構，它並不存在，你將體驗到，也體驗過，所謂生命的每一個實例。你，我，他，我們都是一樣的生命實例啊。”

    “啊？爺爺我怎麽聽不懂。”

    老爺爺大笑一番，用扇子拍了拍小孩兒的腦袋，說：“我說的這幾句話呀，你一定要記住，你以後慢慢就會懂的。”

    “哦，那爺爺，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什麽時候才會懂啊？”

    “別著急，你慢慢地就會長大，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說不定你哪天醒來就會懂我說的話呢！”

    “爺爺，爺爺，爺爺。”那個小孩兒的叫聲不斷在高毅的腦海中回蕩，不斷震擊著他的大腦。

    他雙手捂著頭，頂壓著太陽穴，表情顯得異常痛苦。

    “爺爺，爺爺，爺爺！”聲音還在回響。

    他停下行進的腳步，不禁發出痛苦的低吟，旁邊的行人看著他，感到奇怪。

    他忍受不了了，奮力地向前衝，不顧行人，不顧後果地向前衝，衝進了一家旅館。

    “洗手間在哪兒？”他仍然捂著頭，問前台fú wù員。

    “那兒！”fú wù員指著洗手間的方向，他立馬衝過去。

    衝進洗手間，他就打開水槽的水龍頭，他兩手合攏，捧著放下來的水，然後使勁往臉上潑，一次又一次，把頭澆得很濕。

    “爺爺，為什麽天上的星星會亮？”

    “爺爺，為什麽天上的星星會亮？”

    “爺爺，為什麽天上的星星會亮？”

    聲音仍在腦海回蕩著，他撕心裂肺地吼叫著，從廁所裏走出來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盯著他看。

    水還在放著，直到灌滿了整個水槽，他才把龍頭關上，他猛地把頭埋進水槽，在裏麵搖晃著頭。

    他把頭抬了起來，終於，那個聲音終於消失了，終於在腦海中停止了回蕩，他心裏的那塊巨石，終於落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一口一口地喘著氣，痛苦地笑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他感覺自己隨時都可以徹底瘋掉，崩潰掉，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的爺爺，他唯一的親人，他最愛的親人，他最不舍離去的親人，他的爺爺曾是多麽的愛他，擁護他，什麽好吃的都給他留著，什麽好玩的也給他留著，他想做什麽，他的爺爺總是盡全力的滿足他。

    他也曾是多麽的愛他的爺爺，每當看到爺爺頭頂多了一根白發，他的心就會像被注射了硫酸，無比酸痛。

    他知道他是一個孤兒，他也知道他和爺爺沒有血緣關係，幾十年來，他倆相依為命，共渡多少難關。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四季又四季，時間飛快地流逝，爺爺匆匆地離去，曾經美好的歲月再也無法重來，甚至於無法回憶……

    突然，一陣刺骨的冷風透過他的背，他的眼珠子動了動，感覺有誰在自己的後麵，他抬起頭看水槽上方的鏡子，是他！

    他轉過身子，靠在洗手台上：“你怎麽在這兒？”

    那個神秘人把手背在背後：“怎麽，我就不可以在這兒嗎？”

    神秘人詭異的樣子把他驚出一身冷汗：“這裏是洗手間，有人來的，你出現在這種地方合適嗎？”

    “我明白你失去親人的痛苦，我非常理解，但也請你放開點，做人，就要舉得起，放得下，如果因為失去親人就沉浸於自己的痛苦之中，那麽，你就什麽也做不了，為你的親人報不了仇。”

    “是的，你說得很對，你有什麽辦法，幫我報仇嗎？”

    “我當然有辦法，但還是得靠你自己。”

    “好，什麽辦法，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