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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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戰火夾雜著滾滾狼煙熊熊燃燒,耳邊的廝殺聲伴隨著一浪接著一浪的戰鼓聲跌宕起伏。
中州帝國古蘭郡,雄偉巍峨的戰雲城下,斬沙站在陣線的最前沿揮舞著手中的劍不停地刺向對麵的敵人,在他那一道道淩厲的劍氣下,敵人一個接著一個相繼倒下。他已經在這裏駐守了三天三夜了,在他的麵前,敵人的屍體都快堆成了山,但是他們好像怎麽殺也殺不完!漸漸地,敵人的攻勢越來越猛,等級也越來越高,越來越難對付,斬沙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一個地倒下,一時間心急如焚!
“斬情已死,大局已定!你們還不快放下wǔ qì投降,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敵人的先鋒官朝著斬沙這邊喊道。“不可能!血督軍大人是不可能有事的,他和尤龍大師都是絕對無敵的存在!不要聽他們胡說,這是敵人的心理戰!”斬沙一邊揮動著手中的劍一邊大聲嘶吼著,突然他感到迎麵傳來一陣陣的涼意,怎麽?下雨了嗎?
正在他準備抽出餘光想向空中瞧瞧的時候,敵人的攻勢卻陡然間停住了!在毫無征兆的前提下,他們居然開始慢慢地撤退著,撤退著……等撤退到距離他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時忽然又停了下來,並十分整齊有序地傾斜著站成了兩個巨型方陣。
就在那兩個方陣正中間開口的地方,有一個手持著兩把黃燦燦的巨型單手鐧的,金huáng sè的高大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隻見他那華美的額頭閃耀著高貴而神秘的光澤,兩道濃濃的眉毛挺拔有力,大大的眼睛精光外溢,但是,卻沒有流露出絲的毫殺氣!在走了上十步之後,他就地站住並向著斬沙的方向悠然地望過來!
“你就是斬沙?!”他定聲詢問,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斬沙略微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回答,他卻已經祭出雙鐧,整個人化作一道金色劍氣急嘯而來!
“啊!”斬沙驚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彈起,坐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十幾秒鍾之後,他才忽然發現那隻不過是一場噩夢,驚魂未定的他立刻環顧四周,當他發現旁邊竟有個模糊的人影時,立刻本能地抽出wǔ qì,倏地一下指向對方!而那個人也“啊”地一聲驚叫,惶恐著連連後退,當退到牆角再無路可退之時,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瑟瑟發抖……
屋裏麵狹小的空間裏,斬沙和司馬**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凝望著對方,並且都是不由自主地喘著粗氣,時間在這裏仿佛一下子凝固了,而司馬**的腦袋裏則早已經是一片空白,他好像感到自己的“魂”正在慢慢地脫離他的軀體向外掙紮,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足足兩分鍾之後,斬沙才從恍惚中漸漸地清醒過來,他刻意將手中正舉著的劍稍稍翻轉了一下,做個試探,見到對方依然無動作,他就暫時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並再次探查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屋內並無險象之後,又朝著司馬**施放了一個感應術,發現他竟然隻是一個剛剛才到三級的小盜賊,無法對自己構成實質性地威脅,他心裏的警覺這才算是慢慢緩和下來。
“喂!”他收起wǔ qì冷冷地道:“你?!”
司馬**咂咂嘴吧,但是幹張嘴卻不出聲,也就算是回答了,不過顯然他已經被嚇傻了。
“你是誰?這裏又是什麽地方?”斬沙繼續試探著問他,不過這次的語氣明顯舒緩了許多。
他嚇得靠在牆角哆哆嗦嗦,一緊張舌頭便在嘴裏打起轉來,隻得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叫司馬…銷…**,這裏這裏是晴川城西…西南…郊區…區…才華路…一百零…零七號…三棟四零二!”在急急地說完後,他依然是躲在那兒驚恐地顫抖著。
斬沙一聽,恩?這是什麽古怪的名字?於是皺了皺眉眉頭反問道:“司馬**?”司馬**點了點頭道:“是……是!”
斬沙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麽有意思的名字,再看著他那滑稽的模樣,頓時心裏竟有一絲想笑的感覺。才一個照麵的功夫,斬沙對他的警惕就已經完全打消了,有的人就是這樣,他能夠讓你看上幾眼就能隱隱感覺到他是個本分的好人,而司馬**就恰恰是這樣的一個人。
斬沙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把他嚇得不輕,便用很溫和的語氣表達了一下歉意:“對不起,剛才嚇到你了。你不用怕,我不是什麽壞人,更不會傷害你,我要是想殺你,你早就沒命了!”說罷,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黑色長發,從床上下來,但是腳剛一著地,身上就傳來陣陣絞痛!“嘶!”他低頭一看,發現原來自己身上纏了好幾處繃帶,他這才陡然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切。
“我的戰甲呢?”他忽然一怔,連忙問道。司馬**往床邊的桌子上指了指,他扭頭望去,發現自己的裝備正安然地躺在那兒,頓時心中就踏實了不少。
斬沙將倒在地上的小凳子扶正,並拉到床邊:“來,坐吧。”司馬**聽到他的這番話,又看了他兩眼,感覺像是真的,他這才慢慢鎮定下來,緊接著便從地上磨磨唧唧地蹭起來,走到凳子邊上局促地坐下。
斬沙坐回床邊,繼續問他:“我怎麽會在這裏?”
他道:“昨天夜裏我把你背過來的。”
“這麽說是你救了我?!”斬沙的眼神之中充滿著感激,而他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斬沙低頭略微沉思了片刻,忽然又問他:“你在哪裏發現的我?昨天夜裏什麽時刻,有沒有人看見?”他回答:“我昨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在郊外大概十多公裏處發現的你,當時你受傷很嚴重,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我背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了,根本沒什麽人看見。”
斬沙打消了心中的顧慮,也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他:“現在城裏麵有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啊?!”司馬**回答。斬沙聽完後心情稍稍放鬆了些,他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那些小的傷口已經基本上痊愈了,隻有被繃帶保護著的較大的傷口處依然還傳來陣陣疼痛,他望著身上那一層層規整的繃帶出神,心想那位救治自己的牧師必定是個細心周到之人。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又抬起頭繼續問司馬**:“你在哪裏幫我請的牧師?”
司馬**好像是明白他的意思,連忙解釋道:“救治你的牧師是我的一個好友,很可靠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斬沙的眉頭微微皺起,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然後他從床上站起來,開始在房間裏不停地踱著步,漸漸地,一絲隱憂在他心中開始彌漫著。
突然之間,斬沙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大男孩略帶羞澀,皮膚較白,頭發燙染成微huáng sè,還留著十分有型的毛邊短發,隻是現在看著有些淩亂而已。他的眉毛形色恰到好處,眼神和善而迷人,臉龐帥氣而稚嫩,完全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看到這裏,斬沙的眼睛裏不知不覺中便流露出十分複雜的眼光,是不忍,是憐惜,亦或是……
“哎!太可惜了!”他心中暗自惋惜道。
司馬**見斬沙這樣盯著自己,感到十分不自然,強裝出一個微笑,但又突然發現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於是乎就十分羞澀地低下了頭。
“嗬嗬!”斬沙看到他那副可愛的模樣,會心地笑了笑,緊接著又問道:“你是一個人住嗎?周圍安全嗎?”
他點點頭,眼睛依然閃閃躲躲的,不敢直視他:“這一代是貧民區,沒有什麽強橫人物出沒。”
“恩!”斬沙滿意地點點頭,伸出手在左手小拇指上的空間戒指裏取出十個明晃晃的金幣來,遞到他的麵前道:“你出去買些吃的回來吧,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確實是有點餓了,多買些好酒好肉,我們兩個要好好地喝上兩杯!”
司馬**看著斬沙這架勢一下子驚得手忙腳亂起來,他長這麽大,還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麽多錢,他從凳子上站起來慌忙用手擋住他說:“用不了這麽多,用不了這麽多!”說著便從斬沙手中揀出一個金幣,正待他轉身正要出門的時候,斬沙又從後麵叫住他叮囑道:“喂!記住,快去快回,千萬不要在路上耽擱!”
“誒!”司馬**應了一聲就匆匆地出門了。
斬沙將手中的九個金幣又重新放回空間戒指中,心中頓時便對司馬**又多了幾分親切感,“這個少年還挺老實的,隻是……他的眼神卻似乎少了幾分同齡人本該有的銳氣啊!嘶?!”他心裏略感欣慰,但同時又不無遺憾地默默念道。
他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下,十五平米左右大小的空間裏,擺放著一張單人床,一張凳子,幾張厚木板堆積而成的桌子上麵擺放著雜七雜八的廉價煉金器具,喝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藥水和粉末。屋角有個大水缸,緊挨著水缸擺放著一張小方桌,上麵雜亂無章地擺放著幾個碗碟。他又透過窗戶向外麵的陽台處看了看,發現那裏有一個簡易的小灶和一口小鐵鍋……一切都是這麽的簡單,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