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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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那腳步就猶如雨點一般肆無忌憚地砸在了他們這一單元的樓梯上,發出一連串瘮人的“咚咚咚”聲響,仿佛每一下都是踩在了屋內兩個人的心上,同時也為屋內的死寂氛圍陡添了一份緊張。
斬沙一個警醒,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碗,心道:“沒想到這正手癢得厲害,就有人主動送shàng mén來了。”不出意料的,又是“咚咚咚”連續好幾下,門上傳來一陣更加急促的敲門聲。
司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六神無主地望向斬沙的方向,而斬沙則顯得有些鎮定自若,他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緊張,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旋即,他又血紅著雙眼扭過頭去,朝著門外施放了一個感應術,卻發現門外隻是一個sì jí的小牧師而已,而且周圍並沒感覺到絲毫殺氣。
“恩?”斬沙竟然有些莫名的失望,他對司馬**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開門,但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自己隻好閃入陽台上躲了起來。
“誰……誰呀?”司馬**走到門邊上,怯怯地問了一聲。“是我,小傑,快開門。”門外的聲音回答道。
一聽見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司馬**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放鬆下來,他急忙打開門,發現他的好兄弟正站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而且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正在往下滴水。“怎麽淋成這樣?快進來吧!”他一陣擔心,想把他讓進來。
小傑慌忙擺了擺手手:“嗯哈嗯哈……我就不進去了,說幾句就走。”緊跟著,他狠狠咽了口口水,繼續道:“剛才在我的診所裏,忽然來了一個神神秘秘的青衣人,他也不看病,進門就向我打聽一個受過重傷的高等級戰士的下落,根據他的描述,我幾乎可以斷定,他口中的那個戰士和幾天前你所救的那個是同一個人。”
“啊?”司馬**心裏猛地一沉,連忙追問:“那人是一個人來的嗎?有什麽重要特征?還有,你能估算出他是什麽來頭嗎?”
“恩,他是隻身一人來的,是個中年男子。”小傑回道:“那人中等身材,一身青綠色皮甲,滿臉陰森之氣,怎麽看都不像是省油的燈,至於是什麽來頭……這我可說不準,隻知道他是個盜賊。”
“什麽?盜賊?”霎時,司馬**被嚇得臉色慘白。盜賊,向來都是shā shǒu的代名詞,他們大多獨來獨往,性格古怪,脾氣乖戾。在盜賊的世界裏,簡直什麽狠角色都有,為了fù chóu或者一兩個shā rén的買賣,他們不惜砍手剁足,挖心掏肺,滅門飲血,什麽殘忍的手段都使得出來,而同樣身為盜賊的他,顯然有著更為深刻的認識。
“那,那那……你都如實告訴他了?”他緊張到直發抖,兩隻眼睛在眼眶裏直打轉,似乎一不留神就會被嚇得蹦出來。
“你放心,我才沒那麽蠢呢。”小傑給他吃一顆小小的定心丸,接著又道:“隻是這段時間你們可要多加小心,畢竟,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聽到這裏,司馬**稍稍寬心,這時,小傑往屋裏勾了勾頭:“噢!對了,那個戰士醒了沒?”
“早醒了。”他回道。
“這麽快!”小傑感到很震驚:“他現在恢複得怎麽樣了?”
“虧得你救治及時,他現在已經恢得差不多了,沒想到你最近的醫術進步得挺快嗎!”司馬**滿懷感激:“他正在裏麵呢,要不你進來坐會兒吧,剛好認識認識。”說著,他便將門完全打開,想將小傑讓進來。
誰知小傑衝他擺了擺手手,推辭道:“不了不了,改天吧,既然他恢複得不錯,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們自己也要小心,都這麽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說完轉身便走,任憑司馬**怎麽叫都叫不住他,等他關shàng mén回到屋裏,這才想起自己還欠著他七十個銀幣。
“改天一定要去還上……現在外麵下著這麽大的雨,這小子別凍感冒了。”他正在為小傑擔心著,這時,斬沙從陽台上緩緩走進來,陰沉著臉問他道:“剛才那個少年就是先前為我療傷的牧師?”
“是的,他是我的一個好兄弟,人品很靠得住的。”他回道。
“恩。”斬沙稍微頓了一下,然後從身上取出五個金幣來,遞到他麵前:“這些錢是給他的,都給他。你過幾天抽空幫我送過去,記著,一定要幫我好好謝謝他。”聽著斬沙那有些沙啞但是卻無比誠懇的語氣,司馬**先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但轉而便點了點頭,爽快地接了過來。
稍後,斬沙繼續說道:“敵人已經開始四處搜尋我了,他們倒是很有經驗,知道先從牧師下手。看來我們明天必須離開這裏,這裏已經很不安全了,**,你在這座城市還有沒有其他的去處?要偏僻點的地方。”
“恩……”司馬**低頭思考了片刻,然後回道:“你知道的,我以前在中州學院修習過,那裏有座比武場設在後山的一個山腰上,在比武場的下方有個十分開闊的地下格鬥場地,那裏可是練武修習的絕佳場所。我記得以前那裏經常有人比武修煉,一天到晚都很熱鬧,但是自從後來有人在那裏決鬥,並鬧出了幾次人命之後,校方就將那裏劃為了禁地,再後來,幹脆就將地下格鬥場的入口用鏈條給鎖死了,慢慢的裏麵就被荒棄了。後來我和幾個同學在後山的山腳玩耍的時候,無意中鑽進了山腳下的一個排水洞渠,可當我們鑽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那個洞渠是可以直通地下格鬥場的。我覺得那個地方夠隱秘,足夠我們住上一陣兒了。”
斬沙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就是那裏了。我們明天天亮之前就出發,你快收拾一下行李,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
屋外的雨持續下個不停,司馬**正在屋裏默默地收拾著行李,可實際上,在他麵前也並沒有多少東西是可以攜帶的,因為他根本就是一貧如洗。他在這間已經窩了五年的出租屋裏,意味深長地掃視了幾下,雖然這裏並沒有給他留下過什麽美好的回憶,浮現在他腦海裏的也僅僅隻是些落魄的感受和孤獨的煎熬而已,但是倉促間就說要離開這裏,他心中還真是有些依依不舍,畢竟是在這裏住了這麽長時間的,這裏雖然簡陋,至少還能為他tí gòng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比起那些露宿街頭的流浪漢來,還是要強上那麽一點點。
“嗬嗬。”突然,他打心底裏發出了一陣苦笑:“******,這些年我究竟都幹了些什麽啊?真是枉度青春啊!”他默默地走到桌子邊上,隨手將上麵的幾個碗拿起來甩進空間戒指中,然後又走到床邊上將床底下的小木箱拉出來也放了進去,簡單地忙完一切之後,司馬**剛站起身來,就忽然感到胸中一陣陣發堵,他一邊用手掌在胸口處來回輕撫了著,一邊順勢在床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