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逼其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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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澤帶著大隊人一路走來,引得百姓駐足猜測,更有好事者,遠遠跟著而來,一時間,門前被圍了水泄不通。

    老百姓指著王誌遠門前高高掛著的刻有尚書府的牌匾低聲議論著,“瞧,尚書府啊,不知是哪個尚書?”

    那個說:“聽說是戶部尚書的家……”

    “喲,那不是管銀子的官嗎?怎麽這麽多官兵圍起來了,這是要抓他嗎?”

    “保不齊是,這人啊,哪個不是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眼紅啊,這尚書也是人,看著那麽多的銀子能不動心嗎?這肯定是犯事了,不知道貪了多少銀子,真是的,咱們老百姓,辛辛苦苦勞作,要繳納各種賦稅,結果呢,都落入了貪官的腰包!”

    “嗐,可不是嗎!還好,這貪官也有走背字的一天,這不,被查抄了吧,你說這得查出多少銀子,怕是得有個十萬八萬吧?”

    “十萬八萬?哼,你小瞧了這些當官的,沒聽過嗎,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一個知縣都能刮個十萬八萬的,何況這尚書了,我看啊,怎麽也得個幾十萬兩吧!”

    “幾十萬兩,兄弟,咱們這些老百姓十輩子都掙不了,看來還是當官好……”

    “呸,想得美,當官?哼,這就是當官的下場!”

    “嘿嘿,是是是,咱不是嘴上說說嘛,祖墳上沒冒過青煙,咱哪能當的上官啊……”

    王誌遠的老婆,兒子,還有家中的家丁婢女都被趕到房中看管了起來。一聲令下,一幹人分別跑進了府內大大小小的房間,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就連老鼠洞都恨不得扒開看。

    很快,陸陸續續有人抬著xiāng zǐ,古玩字畫,還有從暗格中搜出的銀票,放在了院子裏。

    南宮澤圍著這些東西,來回看了幾遍,心裏估算著這些東西加上現銀,銀票究竟有多少。

    這時,負責查抄的官員已經將這些東西,謄抄成冊,呈給南宮澤。

    不用看,南宮澤也在心裏計算了差不多,這和他之前預料到的一樣,王誌遠隻是個小蝦米,大魚還沒躍出水麵呢。

    三十多萬兩,這在尋常人家看來,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可就是這些天文數字竟隻是國庫消失銀子中的小小一部分。

    陰冷的牢房裏,王誌遠忐忑不安的蜷縮在床上,這死一般的寂靜讓他實在是不適應,他極力的看著牆上那一點點的通氣孔,喃喃自語,“抄家也快抄完了吧,不知道夫人和兒子怎麽樣了?你們可都要好好的,恩師會救我的,很快我就會出去和你們團聚……”

    “王誌遠!”

    王誌遠尋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獄卒。他抱著冷的發抖的身子,哆哆嗦嗦的走了過去。不用問,王誌遠也知道,這是到了晚飯時間,獄卒來送飯的。

    雖然牢飯不好吃,可是一直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不得不吃。無意瞥了一下獄卒的手,王誌遠驚喜的發現,獄卒手上竟拎了一個精致的食盒子。

    “這……”王誌遠難掩心中的激動,指著食盒子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你命好,蹲了大牢了,還有人來給你送飯!”

    獄卒將食盒放在了地下,催促道:“你快些吃,別讓別人看見,上麵命令禁止任何人來探望你,我這是冒著被殺頭的風險給你帶進來的。”

    “謝謝,謝謝……”

    王誌遠看著獄卒走遠了,這才蹲下身子,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但他並不急於吃裏麵的飯菜,反而將手插進飯菜裏翻找。

    他為何如此,原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食盒上刻著的字,‘木子’這兩個字合起來就是李,這就說明,這個食盒子是李耀祖派人送進來的,這裏麵肯定會藏有什麽指示,所以王誌遠才不急於吃飯,而是翻找了起來。

    終於,他在一碗白米飯中找到了一個字條,他心急火燎的將紙條拿到通氣孔那裏湊近了看了起來。

    紙條上並沒署名,隻是寫著:貴府已查抄,家人都安全,我正安排營救你,你且將罪名全部擔下來,如問起剩餘的銀子的去處,你就一口咬定送回老家途中被劫匪劫走。你的家人我會妥善安排。記住,你擔下罪名我還可以救你,我要是出了事,咱們就都得死,貪三十幾萬兩和三百萬兩都是一樣的。所以,我活著,你才有希望!

    “讓我全擔下?哈哈哈,恩師啊,你還真是待我不薄。你真的會救我嗎?我若擔下罪名,你卻對我不管不顧了怎麽辦?我豈不是必死無疑!”

    王誌遠冷笑的又一次看著紙條,看著看著忽然打了個寒戰,“夫人,兒子?恩師,你不會是想拿他們要挾我吧?”

    “是,肯定是……”王誌遠驚恐的後退幾步,手裏的紙條也飄落地下。

    “你好狠啊,竟用這一招逼我就範,我王家幾代單傳,如果我死了,兒子就是我王家唯一的血脈,不行,我兒子不能出事!”

    王誌遠快速的撿起地上的紙條,不假思索的塞進嘴裏,一口吞下,然後呆呆的坐在床上,頹廢的樣子一下讓他老了好多歲。

    想了很久,王誌遠猛的抬起頭來,咬牙說道:“李耀祖,你要是敢動我兒子我就讓你陪葬!”

    幾步衝到牢門口,王誌遠使勁拍打著牢門喊道:“來人啊,差大哥……”

    剛喊了幾聲,王誌遠突然不喊了,不由得後退幾步,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心裏警告自己,“獄卒裏有李耀祖的人,送飯的那個就是,不能讓他辦這件事,這是我唯一的籌碼,不行……”

    牢獄不耐煩的走過來,從小窗裏喝道:“瞎吵吵什麽?吃飽了撐的啊,你當這是你家啊,當我是你的傭人啊,大呼小叫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噢噢噢,差大哥莫生氣,我,我就是想討碗水喝。”

    “要個水還扯這麽大的嗓門,老實在那待著!”

    王誌遠望著地下的飯菜,吞了口口水,好多天沒吃這麽豐盛的飯菜了,既然送來了,就別浪費了。他蹲下身子,將飯菜放到了桌子上,剛夾起一塊肉,還沒湊到嘴邊就又放了下來。

    “這菜裏不會有毒吧?應該不會,他不會讓我這麽快就死,我死了,罪名就沒人承擔了,皇上還會繼續查下去,那麽他就不能高枕無憂了,哼,既然不會讓我這麽快就死,那我也就能吃一頓算一頓了……”

    夜深了,李府的書房裏還亮著燈,李耀祖問道:“杜先生,事情辦妥了?”

    “嗯,想必王誌遠已經看到了我寫的東西,也猜到了紙條裏提到他的家人的用意,所以,大人,這下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裏,踏踏實實的睡上一個好覺。”

    李耀祖搖搖頭,“現在還不是踏實睡覺的時候,隻有他認了罪,老夫才能真的把心放到肚子裏。”

    “快了,這幾天就該再次提審了,他家幾代單傳,就一個兒子,想必他也不敢不從……”

    “嗯。”李耀祖點點頭,接著問道:“王家查抄後,他的家人去了哪裏?”

    “九王爺已經把他們安置在了客棧,並且派人看管了起來,看來這個九王爺是怕人用王誌遠的家人要挾他,所以才親自做了安排。”

    “九王爺的手腳倒是很快,你有辦法把他們弄出來嗎?”

    “大人放心,在下很快就去安排……”

    三天後的夜晚,南宮澤早早的睡下,他要養足精神準備第二天對王誌遠的審問。而恰恰在這個晚上,田洛秋接到了師父下達的任務,而這個任務是與師父一起去完成。

    客棧裏如今已是大內高手把守,不做好充足的準備就會失手,田洛秋檢查著寒光閃閃的bǐ shǒu,之所以用bǐ shǒu這等冷兵器,不用長劍短刀的就是因為洛秋擅長近身攻擊,所以,bǐ shǒu是最好的近身攻擊的wǔ qì。

    師徒兩個早就商量好了,外圍的人有師父引開,而自己則衝進內圍,殺死裏麵的大內高手,迅速將人帶離客棧。

    師徒倆著夜行衣,黑巾蒙麵走在悄無聲息的大街上。這樣的並肩作戰並不是很多,正因為如此,洛秋才意識到這次任務的艱巨性,而且這次任務不容有失,一旦失手,將不可能全身而退!

    師徒倆眼看著就要到了客棧門口,師父突然一揚手臂,洛秋趕忙貼牆粘住了腳步。

    師父湊過來輕聲說道:“客棧門口有人把守!”

    洛秋看了一下客棧所處的位置,低聲說道:“咱們隻能先進入隔壁的院子,然後fān qiáng進入客棧。”

    “嗯!”師父點點頭,“客棧裏麵也少不了有人把守,也好,我先進去,引出院子裏的人,從正門攻出來,這樣,門口的這兩個一定也會極力圍攻我,到時候你再進去。”

    “好!”

    商量完畢,師徒兩退了回去,順利的翻進了隔壁的院子。按照先前商量的,師父深吸一口氣,fān qiáng躍入了客棧的院子。

    師父輕鬆落地後,貓在牆根仔細打量著院子裏的部署,不由的在心裏感歎道:“部署的還真是精密,客房門口兩人,屋頂上兩人,屋裏肯定也少不了!”

    這四層防守,又都是大內高手,一般人還真的不敢貿然進入。可是當shā shǒu這麽多年,這些在師父眼裏還真的不是多麽難對付。

    順著牆根,師父不發一絲聲響的來到房屋的一側,蹭蹭幾下躍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