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傷在你手痛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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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澤微微頷首深情凝視著田洛秋,這種專注的眼神傾訴,讓洛秋目光變得迷離,原本一臉的驚慌慢慢變得柔和,雙手不禁緩緩襲上了南宮澤的脖頸,兩人的距離一點一點的拉近,濕熱的呼吸毫無吝嗇的噴在彼此的臉上,是那樣的曖昧,那樣的令人向往彼此微張的雙唇……
洛秋的腦袋一片空白,一雙羚羊般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南宮澤那張英俊的臉龐。看著洛秋慢慢的閉上雙眼,南宮澤像是收到了某種xìn hào,將自己的唇一點一點的靠向了洛秋的雙唇……
“爺……”小栓子好死不死的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刻嚇得呆站在了原地。
“該死……”南宮澤惱怒的低罵一聲。
洛秋猛的睜開眼睛,狠狠的推開他,雙頰漲紅,尷尬的回過身去。
南宮澤雙眼噴著shā rén的目光死死盯著小栓子。小栓子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暗道:“該死,我這時候跑出來幹什麽?這不是找死嗎?我的娘啊,難道我家爺真的是,真的是……唉,怪不得他一見到田公子就那樣,我怎麽早沒看出來呢,早看出來就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趕緊溜吧,否則……”
“嘿嘿,爺,我是看你好久都沒進來,不放心,那個什麽,茶水這會怕是涼了,我再去重新沏一壺……”
小栓子沒等南宮澤點頭,扭身拔腿就跑,由於慌亂,雙腿竟然不聽使喚,被門檻絆了個老太太鑽被窩,顧不得疼痛,小栓子訕笑的爬起來。頭也不敢回的跑了。
南宮澤雙拳緊握,雙眼冒火的看著遠去的小栓子,抑製著心裏追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最後歎了一口氣慢慢回轉身子,無限溫情的看著洛秋,輕聲喚道:“洛秋,進去吧,外麵冷。”
“呃……哦……”
洛秋努力控製一下渾身的不自然,但依然麵露些許尷尬的笑容轉過身,甚至都沒勇氣看一眼南宮澤,繞過他,快步進府。
小栓子自知做錯了事,在他們進來之前,就把茶水點心,火盆等準備好,自己遠遠地躲了出去。
南宮澤請洛秋落座,貼心的將火盆挪到他身旁,雙眼從他的臉上移到了外麵飄著的雪花上,喃喃說道:“你真的是仙子嗎?你的到來竟帶來了我盼望已久的雪。”
“又來了……”洛秋無奈的翻了一下白眼,“王爺,不止你盼望這場雪,大概這天下百姓都在盼著。”
“嗯,是啊,狠狠下吧,這樣地裏的旱情才能得以緩解,不然的話,明年的收成就真的堪憂了。”
“嗬嗬,我也聽說了百姓中的傳言,說是因為朝中出現了蛀蟲,所以招致上天降下的懲罰。”
“唉……”南宮澤輕聲歎了一口氣,笑道:“這種鬼話你信嗎?”
洛秋搖搖頭,冷笑道:“這種理論也隻能騙騙小孩子,自古以來,統治者不都是將自己的腦袋上打上上天之子,龍之子的光環嗎,當人們越是遇到不能以人力來解釋的事情時,就會將它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歸結為鬼神之說,自身越神秘,百姓就會越敬畏,這是很好的統治借口啊。”
南宮澤詫異的看著洛秋,沒想到,這看似複雜的事情,卻在他的嘴裏解釋的那麽輕鬆,還那麽的不屑,放眼天下,誰又能誰又敢說出這一番話。
洛秋看著南宮澤如此的表情,無奈的聳聳肩,“好吧,就當我沒說,你是皇上的弟弟,這種話你大概是聽不來的。”
南宮澤本來是想解釋一下自己剛剛為何這樣,可還沒等他開頭,洛秋接著說道:“王誌遠的案子,你審理的怎麽樣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瓶頸?”
“嗯?”此話一出,南宮澤更加的詫異了,“你怎麽知道?”
“哼……”洛秋冷笑道:“如今萬民書都快出來了,王爺你還能在這悠閑的陪洛秋喝茶,可見,這皇上並不急於處斬王誌遠,而是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更沒時間在府上躲清閑,這隻能說明,你們想得到的並沒得到又不能殺了他。你躲在府裏也是無奈之舉,一是躲避催殺聲,二是你想另辟蹊徑!”
這一番精準的分析,不得不讓南宮澤輕輕拍起了巴掌,“好,佩服佩服,洛秋句句在理,事實也如此,我整愁沒人與我商議一番,沒想到你就來了。”
“你要與我商議?”
“嗯!”
“好!”洛秋痛快的說道,這句話正是他需要的。
“那麽你得先跟我說說,你們想從王誌遠身上得到什麽?”
麵對著洛秋咄咄的目光,南宮澤也不想隱瞞什麽,爽快的說道:“我們想從他身上挖出李耀祖的蛛絲馬跡!”
“嗯,那麽說說這個李耀祖,你們懷疑他什麽?”
南宮澤欠身給洛秋斟滿茶水,坐定後心事重重的答道:“懷疑的東西太多了,從哪說起呢?就從五年前麥鴻儒的案件說起吧……”
一聽麥鴻儒三個字,洛秋的眼神裏閃出了一絲悲傷,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聚精會神的聽南宮澤的後話。
南宮澤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像是在回憶往事,開口說道:“五年前,言官麥鴻儒得到密報,說李耀祖夥同親信,買賣官職,還利用自己的學生被派外放官員的時候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正當麥鴻儒著手調查的時候,突然莫名卷入了一起謀殺案中,雖然我盡力調查,但是終究沒能幫麥大人洗刷冤屈,以至於,他含冤而死,而他的家人也在當天夜裏被殺害……”
“原來這就是那夜李耀祖和杜義說的密報之事!”洛秋暗暗說道,“李耀祖,果然是你!”洛秋鐵青著臉,手也不由自主的緊緊攥緊了茶杯,不知不覺,竟“啪”的一聲將茶杯捏碎,茶杯的碎片毫不留情的紮進了洛秋的手裏,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而洛秋竟絲毫沒感覺到疼痛。
“洛秋,你……”南宮澤驚呼道,呼的起身,緊緊攥住洛秋的手,心疼的查看起來。顧不得責怪他,轉身進內室拿出金創藥等,用木鑷子將茶碗碎片拔了出來,小心的拿出藥棉將血漬擦幹,又仔細的撒了一層金創藥,用潔白的棉布一層一層的包好。
“洛秋,疼不疼?”南宮澤完全忘記了問一下為何洛秋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而是一臉疼惜的握著他的手輕聲問道。
洛秋輕輕的抽回手,“沒關係,不疼,王爺,你府上的茶碗真不經碰……”
“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南宮澤輕聲責怪道,“這隻手最近可不能沾水了,記住了嗎?”
“嗯……”洛秋點點頭,“我還沒那麽金貴,這些年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不都……”
說到這,洛秋猛然閉嘴,叉開話題說道:“那後來呢?”
“嗯?噢……”
顯然南宮澤的專注力全在洛秋的手上,絲毫沒有留意洛秋剛剛說過的話,沒理會洛秋的問題,而是將一條白布打結掛在洛秋的脖子上,又將他的手放在了上麵,“行了,這樣你會舒服點。”
洛秋看著這吊臂,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的胳膊斷了呢!真難看!”
“都傷著了還想著醜俊!真是被你氣死了,讓你掛著就掛著,不許摘下來!”南宮澤黑著臉囑咐道。
無奈,洛秋順從的點點頭,南宮澤這才放心的說道:“後來,那個舉報人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哼!”洛秋憤恨的說道:“肯定是被殺滅口了!”
“是啊,我也這麽想,但是我從來沒想到,李耀祖的眼線會那麽廣,我和皇兄剛剛得到消息,就接連出現了那麽多匪夷所思事,我們像是牽線木偶被人擺弄的在原地打轉,卻毫無辦法。”
“麥鴻儒的死,我愧疚不已,所以,我一直暗中調查李耀祖,在麥鴻儒的案子後,李耀祖確實收斂了不少,可是近幾年我發現,他不但在暗中培植勢力,而且還將手伸進了戶部,在外還大肆斂財,我和皇兄都覺得應該好好查一查李耀祖,一年前就把方謙安插在了戶部,可誰知,這就要見到黎明曙光的時候,他死了,幸好,有一位仙子將書信投遞到了我這裏……”
說著,南宮澤意味深長的笑看了一眼洛秋,洛秋知道他這一抹微笑的意思,但是他明裏暗裏都不想承認,也不想給南宮澤任何關於那件事的訊息,於是將眼光投向了滋滋燃燒的火盆中。
南宮澤也不再糾結書信的事,接口說道:“雖然,我們抓了王誌遠,查了戶部,也得到了確鑿的證據,我還派人保護起了他的家人,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有後顧之憂,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可就當我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時候,怪事發生了,王誌遠的家人不見了,而王誌遠像是早就得到了這一消息,竟將全部罪責都擔了下來!”
再說到王誌遠家認不見的時候,洛秋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慌忙用話語掩飾道:“他們是怎麽消失的?”
“被人擄走了!”
南宮澤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說道:“肯定是李耀祖以此為要挾,逼迫王誌遠承擔起全部罪過,而使自己置身事外,逃脫律法的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