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辭官相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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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洛秋悲傷的情緒使自己已經全身麻木,絲毫感覺不到寒冷是何感覺,南宮澤絕望的眼神時時出現在自己麵前,揮之不去。
緩緩掏出芳兒送的香囊,指尖在上麵輕輕的摩挲著,“芳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以後遇到一個真正的男人,忘了我吧……”淚水隨著他的低喃聲滑落下來。
黑夜裏,洛秋就那樣呆坐著,周圍的一切也如他一般的沉靜,這可怕的孤寂隨著黑夜襲上洛秋的心房,“好冷……”
洛秋下意識的抱緊雙臂,在黑夜中打著哆嗦。他慢慢站起身來,麻木的雙腿使他差一點跌倒,艱難的挪動腳步,洛秋移到床邊,跌坐下去。
床在召喚他,厚實暖和的被子在引誘著他。洛秋解開衣帶,脫下外衣,中衣,最後雙手落在了胸膛上纏著的那一圈厚厚的白布上。
“嗬嗬……”洛秋自嘲的笑了起來,“還有比我更可惡的人嗎?在芳兒眼裏,我是男人,在南宮澤眼裏把我當成女人,我真成了男女通殺,可惡,可惡,我不想這樣,我也想正常的生活,可是……”
洛秋憤怒的扯開那一抹白布,兩個渾圓的**撒了歡的彈出來,在寒冷的夜裏微微顫抖著,“這就是我,我是女人!”
厚實的被褥讓洛秋昏昏欲睡一直到次日正午,她從暖暖的被窩裏伸出白皙的雙臂,睜開那雙紅腫的眼睛,利索的起身,又將那抹白布緊緊的纏在胸脯上……
恍惚的洗漱完畢,洛秋坐在鏡子前,撫摸著自己俊美的臉龐,那紅腫的眼睛讓她又冷笑起來,“嗬……哭也哭過了,該振作起來了,李耀祖,杜義……”
洛秋的眼裏冒出了凶光,“shā rén償命,欠債還錢,你欠我的,我會加倍討還!”
用溫熱的臉帕敷了一下紅腫的雙眼,洛秋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門,“雪停了……”洛秋抬頭望著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太陽,“老天,是該到了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時候了……”
威武鏢局,承歡和趙德驚訝的看著洛秋的雙眼,“洛秋,你的眼怎麽腫了?哭的?”
“哪有!”洛秋若無其事的說道:“睡了個懶覺,誰知道把眼睛睡腫了,我從昨夜一直睡到大中午,眼皮能不腫嗎?”
“真的?”承歡不相信的問道。
洛秋點點頭,叉開話題說道:“趙大哥,李耀祖身邊的杜義是五年前找你爹的那個人嗎?”
一提起杜義,趙德臉上布滿了殺氣,“是!沒錯,他的聲音,身形,還有相貌,基本上都符合,是他,不會有錯的。”
“那就全連起來了!”
洛秋胸有成竹的說道:“如果我分析的沒錯的話,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五年前,麥鴻儒得悉李耀祖的罪證並密告給皇上,這事被李耀祖得知,於是他就設下這一連串的圈套,殺了你爹,將罪名推到麥鴻儒身上,從而除掉了心頭大患,而他則逍遙法外。”
“李耀祖!這個老匹夫!”趙德猛的起身,“我要去殺了李耀祖和杜義!”
“趙大哥,不可魯莽!”洛秋急忙起身阻止,“趙大哥,切莫衝動,此事需要從長計議,殺他很容易,但是我們不能就這麽讓他死了……”
“那你想讓他怎麽死?”
“死是最好的解脫,我偏偏不一刀殺了他,我要讓他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洛秋渾身散發的殺氣,著實讓趙德和承歡感覺得恐懼。趙德不明白,洛秋何以如此,心中的仇恨似乎比他的還大,而承歡卻全然知曉,但是看著洛秋的神情,也不由的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趙大哥……”洛秋收起渾身的殺氣,低聲說道:“你和承歡能不能替我辦件事?”
“說吧!”趙德一拍胸膛,“上刀山下油鍋,絕不含糊!”
“哈哈,趙大哥豪氣萬千,沒那麽嚴重,我讓你們辦的事是……”
早朝上,有人耐不住性子,終於向皇上諫言,“皇上,暴雪雖已經停了,但是也給老百姓造成了重大的損失,百姓紛紛議論,這天災**是前戶部尚書王誌遠惹的上天發怒,所以才降下災禍,既然王誌遠已經認下全部罪責,那麽,為了平民憤,是不是可以將他正法……”
“天怒人怨?嗬嗬,恐怕有些言過其實了吧!”南宮澤冷冷的說道。
“你所說的天降災禍不過是兩天的暴雪,損失是有的,但是不至於成災,王誌遠雖然認罪,但是這裏麵依然是疑點重重,大筆銀子不知去向,難道我們就這麽草草結案?這恐怕不行吧!”
“王爺,話不能這麽說,想當年,麥鴻儒的案子您也說是疑點重重,結果呢,還不是定案處斬,王誌遠的案子的證據都是擺在明麵上的,一目了然,至於您說的那些不知去向的銀子,王誌遠不也交代了嗎?”
“交代?那也是交代,劫匪掠奪,從而不知去向,這等把戲騙騙小孩子還可以……”
“王爺怎知這是騙人的?大筆銀子留在身邊,存在銀號引人懷疑,放在家中不保險,送回老家應該是最保險的方法,禍不單行遇到劫匪,那是誰也不能預料到的事,在臣看來,王誌遠不可能說謊,說謊對他有何好處,自知是死罪,承認也是死不承認也是死,他也沒理由再撐下去,索性和盤托出,王爺又認定他是在說謊,難道王爺還想趁機牽出別人?”
沒等南宮澤開口反駁,李耀祖走出臣班,跪地說道:“皇上,王誌遠是老臣的門生,如今出了這事,老臣也有責任,而今,有人私下議論,此事和老臣有瓜葛,王爺遲遲不肯結案,想必是想逼王誌遠將老臣牽扯其中,為證老臣清白,請皇上下旨,查抄老臣的家,看看是不是要有大筆來曆不明的銀子藏在老臣的家裏。”
李耀祖這一招厲害啊,他此番舉動是皇上和九王爺始料不及的。南宮澤兄弟倆對視一下,暗暗叫苦。
南宮潤強裝笑臉道:“李愛卿,你這是為何,快快平身,王誌遠的案子並沒有牽扯出愛卿,朕怎能下旨查抄你的府邸,所謂清者自清,何必在乎那些流言蜚語呢?”
“皇上,老臣在朝數十年,對先皇和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可沒想到,老了老了,倒成了罪大惡極的人,這些年來,有多少人借著各種事情,處心積慮的想把老臣扳倒。皇上,臣已老邁,恐無力再輔佐皇上,老臣今日特地向皇上請辭,請皇上下旨準老臣辭官回老家頤養天年。”
“這……李愛卿,你這是何苦呢,你何曾老邁?你的忠心,朕和先帝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樣吧,就讓老九再審一次王誌遠,如無新的證據,朕會看著處理的,你看可好?”
“皇兄……”
南宮澤沒料到李耀祖會主動請辭來威脅皇上,皇上迫於壓力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想要出言阻止,卻被南宮潤一個眼神製止。
“老九……朕命你盡快再提審一次王誌遠,落實罪證,向朕回稟!”
“臣弟遵旨!”
禦書房裏,兄弟倆都氣呼呼的各坐一邊,半晌不說話,最後還是南宮澤忍不住先開了口,“皇兄,那李耀祖明擺著就是欲擒故縱,你怎麽還相信了他!”
“唉……老九啊,你以為朕想如此?父皇將這江山交到朕的手裏,你知道這副擔子有多重?朕是處處小心,唯恐走錯一步。李耀祖朝中重臣,輔佐父皇和朕幾十載,他的勢力不容小覷,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今日朕恩準他的請辭,你想過沒有,將有多少官員會站出來維護他,會有多少人已辭官威脅朕?到時朕該如何收場?”
“那也不能看著李耀祖如此囂張下去!”
“囂張?哼!朕會看著江山被此等宵小給糟蹋殆盡嗎?不會!從五年前咱們就在查李耀祖的罪行,麥鴻儒也因此而死,他的死不會白死,你也知道朕是不得已殺了他,他明白朕的苦心,你也應該明白。如今,王誌遠的案子又讓李耀祖冒出水麵,可是王誌遠為何不供出李耀祖,你心裏也明白,我們在朝上做那些無謂的爭辯又有何用,找到王誌遠的家人才是除掉李耀祖最好的辦法,所以,老九啊,朕也是在拖延時間,事情要靠你去做。”
南宮澤認真聽著皇兄的話語,歉意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皇兄,放心吧,就是把京城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王誌遠的家人找出來!”
回到王府,南宮澤坐在書桌前,展開麥穗兒的肖像,輕輕的撫摸著,“穗兒,李耀祖又故技重施了,你要是還活著就出來幫幫我,你要是死了,就保佑我能順利找到王耀祖的家人……”
看著看著,田洛秋的臉龐慢慢的和麥穗兒的畫像重疊了起來,南宮澤歎了一口氣,卷起畫軸,小心翼翼的裝進封套裏,走了出去。
雪後的空氣清新無比,南宮澤用力的呼吸著清新的口氣,看著小栓子和一班仆役賣力的打掃著庭院,喃喃道:“洛秋,別讓我失望,你答應我的,就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