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男人女相
字數:5483 加入書籤
“奴家春香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
春香深施一禮,洛秋還一禮,“大嫂嚴重了,在下田洛秋,在下隻是做了常人都會做的事,大嫂就不必把救命之恩掛在嘴邊了。”
提到刑場,春香的眼圈又紅了,微微歎息一聲,“奴家生性膽小,偶爾路過刑場,見到如此血腥場麵,受到驚嚇,所以昏死過去。如不是公子相助,想必我和我腹中的孩子都會遭遇不測。所以,恩人不隻是救了奴家一人,還救了我的孩子。”
洛秋笑道:“大嫂既有身孕在身,那咱們坐著說話,站久了,恐惹大嫂疲憊。”
春香麵露難色,朝窗外看去,“奴家就不坐了,天色已晚,奴家也該回去了,公子的大恩,改日再來致謝。”
“也好,大嫂許久不回去,想必家人也該惦記了。這樣吧,在下送大嫂回去吧。”
“不不不,怎敢勞公子相送,奴家一人可以。”
“嗬嗬,這怎麽行,你也說天色已晚,外麵黑漆漆的,路上還有許多積雪,大嫂懷有身孕,萬一在路上有個閃失該如何是好,所以,大嫂就不必推脫了,還是讓在下送送吧。”
春香輕咬著嘴唇,低頭思忖一下,又抬頭看了外麵,點頭說道:“那就多謝田公子了。”
洛秋轉身拿了一件棉披風,輕輕披在春香身上,“天冷,大嫂多披件衣服,免得著涼。”
春香感激的頷首致謝後,兩人走出小院,一路無語。洛秋心中有好多疑問,卻貿然不敢相問,一是怕引起春香的懷疑,二是,以春香現在的心情,恐怕什麽也問不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過幾條街道,終於,春香在一座精致的院落前停了下來。還沒等春香開口,就見門口跑出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拉著春香的胳膊埋怨道:“夫人,你這是去哪了,快把奴婢急死了,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春香歉意的看著洛秋,“田公子見笑了,這是奴家的丫鬟,不懂事,在公子麵前大呼小叫的。”
“無妨,她也是擔心你啊。即已到家,在下也該告辭了,大嫂早些休息。”
聽這話,小丫鬟趕忙深施一禮,“多謝公子送我家夫人回來,這天黑路滑的,我家夫人又有孕在身,如不是公子相送,路上還不定出什麽岔子呢。”
春香不悅的瞪了一眼小丫鬟,“行了,你一旁等著吧,我和田公子說幾句話。”
小丫鬟識趣的立在門口。春香上前一步,施禮道:“多謝田公子相送,公子一路小心,奴家不送了。”
“留步,告辭!”
洛秋轉身沒走幾步就聽見小丫鬟低聲說道:“夫人,你這一天去了哪?還好無恙回來,否則老爺非得打死我不可!”
“老爺再也回不來了……”春香的聲音哽咽了。
聯想著春香在刑場的表現,加之剛才的話語,洛秋可以斷定,這個春香和王誌遠有莫大的關係,很可能就是王誌遠在外包養的小妾。而王誌遠臨死前說的話說明這個春香身上有指證李耀祖的證據。
李耀祖聰明,王誌遠也不傻,也許是王誌遠對於他的恩師一貫的作風有些忌憚,唯恐有一天他會加害於他,所以提前將證據放在了這個不為人知的春香身上。先前,李耀祖用王誌遠的家人要挾他,但是在臨死前那一刻,他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他死前的話,就是說給春香聽的,讓她找機會為自己報仇。
“應該是這樣!”洛秋暗道:“看來,這個春香不簡單啊,我的想辦法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拿到李耀祖的致命證據。李耀祖,既然這次你能從容脫身,那就容你再活些時日,下次你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諸事停當,洛秋躺在床上才有閑暇想起南宮澤,心裏也不免有些害怕,如果自己再晚去幾個時辰,恐怕毒已攻心,到時候即便是有解藥,也是回天無術。如果南宮澤死了……洛秋不敢想象,心又揪了起來。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怎麽遇到南宮澤之後一切全變了,自己怎麽變得多愁善感,心慈手軟了?
想起那mí qíng一吻,洛秋心裏有了dá àn。洛秋懊惱的捶打著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為什麽要愛上?明知不可為,卻偏偏為之,洛秋啊洛秋,快點醒過來吧,你要的不是愛上他,而是利用他!”
毒鏢!洛秋猛然想起了南宮澤箭頭所中的那一鏢,一陣寒意襲了上來,“師父今日就在那個小院,好險,多虧我沒去,否則,死的會是我!”
洛秋說的沒錯,服了解藥,南宮澤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問,“小栓子,是不是洛秋來過?”
“爺,你都昏迷了,還能知道誰來過啊?”
“爺隻是昏迷,又不是死了,快說,是不是他來了!”
“是,是田公子來了,要不是他來,恐怕小的再也見不到王爺了!”
“什麽意思?”
“是田公子拿來的解藥,解了爺身上的毒,還親自給你的傷口上上藥,還親自喂你解藥,還親自為你包紮傷口……”
“嗬嗬……”南宮澤虛弱的一笑,撫摸著裹傷口的白布,“他是不是很擔心我,他流淚了嗎?”
“呃……爺……”小栓子真是替南宮澤著急,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關心這些問題。
“呃什麽呃,快說!”南宮澤低吼著,引起了傷口的疼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小栓子心急火燎的說道:“我的爺,你就好生歇著吧,這剛剛好,你就說這麽多話,扯著傷口能不疼嗎?”
“你要是不說爺才會疼呢!”
“哎呀,爺,當是我隻顧著你了,哪顧得上看田公子的表情啊,反正我隻知道他也很著急,至於哭沒哭,小的就……”
“廢物,養你何用!”
“爺,你不能這麽說,養小的用處多了,田公子再好,也不能像小的這樣沒日沒夜的伺候你啊。”小栓子撅著嘴,不服氣的說道。
“嗬嗬,你小子還有這麽多的怨言,怎麽,伺候爺累著你了?”
“嘿嘿,不累不累,伺候爺是小栓子的榮幸,怎麽會累呢。爺,要不要喝點水?”
“嗯。”南宮澤點點頭,“來,扶爺起來。嗬嗬,養你的確用處很多,值得養,值得養……”
小心的坐了起來,接過小栓子遞過來的溫水,南宮澤一飲而盡,“什麽時辰了,爺躺了多久了?”
“後半夜了,爺躺了五六個時辰了。”
“怪不得身上酸疼酸疼的,躺的太久了,起來,huó dòng一下!”
“我的爺,小的求求你了,你就安心躺著吧……”
“廢什麽話,爺左右也是睡不著了,老是躺著,渾身不舒服,扶我到書房去一趟。”
小栓子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南宮澤的意思,無奈的扶著南宮澤去了書房。
坐在桌子前,南宮澤攤開麥穗兒的畫像仔細看了起來,“穗兒,洛秋是你的化身嗎?他今天救了我一命,否則,我就得和你泉下相會去了。洛秋今天幸虧沒跟著我去,否則,他也會遭遇不測,不過幸虧他有解藥……”
“解藥?”南宮澤一怔,“洛秋怎麽會有解藥?如果白天下毒手的是江湖的shā shǒu組織,那麽毒藥就不是普通的毒藥,否則太醫怎麽會束手無策,顯然此毒非一般的毒,那洛秋怎麽會有shā shǒu組織的獨門解藥?難道洛秋是……”
南宮澤不敢再想下去,衝著門口喊了一聲,“小栓子,進來一下!”
“爺,有什麽吩咐?”小栓子推門而入。
“明天一早,你去常老的府上看一下常老回來沒有,如果他在,就請他到府上來一趟,爺有事請教他。對了,就說爺有傷在身,不便親自拜訪!”
第二天一大早,一頂小轎停在王府門前,小栓子攙扶著常岐山走下轎直奔南宮澤的臥房。查看了南宮澤的傷勢,又拿著那隻毒鏢在鼻子上深嗅一下,點點頭說道:“王爺真是命大,昨日即便是老朽在這,恐怕解此毒也有些吃力,幸好,王爺服了解藥,又有獨門創傷藥敷在傷口上,想必過不了幾日,王爺又可神采奕奕。”
“這毒這麽厲害,竟連常老都無把握能解?”
“嗯,此毒非常厲害,它來自西域,由三種毒草加之毒蛇涎製成,光是蛇毒就很難解,何況加上三種毒草呢,毒草的毒性老朽並不十分了解,所以,解起來會很吃力。”
“那就是說,這種毒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能用的了。”
“是啊,一般江湖人士也隻是莽漢而已,豈會花費這麽大的氣力去研究這些東西。”
聽了常岐山的話,南宮澤的神情黯淡下來,暗道:“洛秋啊洛秋,你到底是誰?”
正念叨著洛秋,洛秋就推門而入,見南宮澤麵色紅潤,精神抖擻,洛秋發自內心的露出了笑容。
洛秋的到來並沒使南宮澤感到意外,之前小栓子就告知了他,說洛秋今日回來探望。
“喲,王爺有貴客來訪,那老朽就告辭了。
常岐山站起身來,拱手欲告辭,卻被南宮澤製止,“常老,無妨,這位是田公子,本王的朋友,他是特地來探望本王的。”
洛秋落落大方拱手致敬。南宮澤接著說道:“洛秋,這位是常岐山常老,是位神醫。”
常老端詳著洛秋,拱手道:“原來是田公子,老朽雖是大夫,但對麵相也頗有研究,公子男人女相,將來一定是一位大富大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