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190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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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秋一句‘哥哥自然會保護mèi mèi’的話讓芳兒傷心不已,在芳兒處喝了兩杯茶後洛秋就起身告辭,誰知剛出門就被廚娘喚住。

    “廚娘喚我何事?”洛秋轉身問道。

    廚娘走到洛秋身邊神秘的低聲說道:“田公子夜裏小心些,昨夜府裏出現了黑衣人,多虧府兵發現,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廚娘的關心讓洛秋很是感激,當然,他知道昨夜的黑衣人正是自己的師父,但此刻他不能聲張,隻能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李府怎麽會有黑衣人出現?是衝誰來的?”

    廚娘搖搖頭,頗有些懷疑的看著洛秋,“田公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我問了你別生氣哈。”

    洛秋怔了一下,接著就明白了廚娘話的意思,饒有興趣的問道:“廚娘,你不會是想問昨夜的黑衣人是不是我?”

    “啊……”廚娘詫異的盯著田洛秋,“田公子怎麽知道我想問這個?”

    “嗬嗬,誰讓我辦過一次這樣的事呢,所以就在你心裏存了個陰影,以至於府裏一有黑衣人你就聯想到我,說實話我昨夜的確來過,不過是正大光明的來的,而且還和李大人聊了很久,很晚才離開。”

    洛秋這麽一說廚娘就放心了,拍了拍心口,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害的我和芳兒擔心了半天。不過,既然不是你,那你就多長個心眼,黑衣人不定什麽時候就來。”

    “廚娘多慮了,李府戒備森嚴,你也說了府兵及時發現了黑衣人,料定他以後也不敢來了,或許隻是個過路的毛賊,一看府裏府兵眾多,也知道萬一落在府兵手裏沒什麽好果子吃,所以,怕是以後都不敢來了。”

    “嗯,但願如此,昨夜弄得動靜那麽大,弄得人心惶惶的。”廚娘頓了頓,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搖搖頭,“也不知道府裏是撞了什麽邪了,前日府裏來了一個什麽統領,驚著了大xiǎo jiě,讓府裏的人好一頓私下議論,這不昨夜又鬧了那麽一出,看了這大戶人家也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麽太平。”

    廚娘無心一說卻讓洛秋聽進了心裏,“廚娘,你說什麽統領?”

    “噢,不知道,反正是老爺請來的客人,聽人說那個什麽統領,胡子拉碴的,年紀也不小了,看著穿戴也像個有身份的人,誰知道卻是憨貨一個,一點規矩都沒有,內急就去茅廁,可他偏偏就在花圃裏解決,正好被大xiǎo jiě看見,鬧了一出笑話,大xiǎo jiě怕是要長針眼了,聽說那個統領尿了大xiǎo jiě一羅裙,嗬嗬,我聽了心裏別提多痛快了,真想看看她當時的臊模樣……”

    “統領……統領……”洛秋喃喃自語起來,“會是什麽統領?”

    “嗐,誰知道是什麽統領啊,反正看杜先生那一副恭敬的樣子,他的官肯定不小。”廚娘接住了洛秋的話茬,接著又說道:“田公子,我就不送你了,芳兒看樣子有些不舒服,我回去照顧她了。”

    洛秋滿腦子都在想廚娘說的那個統領,至於廚娘到底在絮叨什麽,他還真沒聽到耳朵裏去,隻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廚娘轉身移步回房,洛秋還在原地琢磨,完全不知道廚娘已經回房,還想請廚娘再說的仔細點,所以衝口就問,“廚娘,他除了一臉的胡子還有什麽特征……”

    一陣風吹過,洛秋詫異的前後左右看了一下,見芳兒的房間已經房門緊閉,這才意識到廚娘已經離開,又不好再追進去問,隻能轉身離開。

    洛秋一踏出房門,芳兒就像是被抽了筋,渾身無力的捱到床前,費力的拉開被子埋了進去。

    廚娘回房房中一眼沒看到芳兒,就知道她肯定縮在了床上,歎息一聲走過去將被子掀開一條縫。芳兒緊閉著雙眼,睫毛上還沾著淚珠。

    廚娘最見不得芳兒哭,挨著芳兒坐了下來,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芳兒眼上的晶瑩,“你這是怎麽了,之前還好好的,怎麽從田公子那回來你就魂不守舍的,發生了什麽事啊?”

    “廚娘……”芳兒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抱住廚娘痛哭了起來。

    廚娘心疼不已,雙手撫摸著芳兒的脊背極力安慰她失控的情緒,“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哭的這麽傷心?芳兒,你別光哭啊,告訴廚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架不住廚娘的一再追問,而且芳兒也急於找人傾訴,抽泣的說道:“是我自作多情,我真傻……”

    毫無頭緒的一句話讓廚娘有些發蒙,“什麽自作多情啊,你怎麽就傻了?”

    “原來田公子隻把我當mèi mèi,根本不是咱們想得那樣,嗚嗚嗚……”

    廚娘可不容許別人這麽戲耍芳兒,決定問清楚了之後當麵向田洛秋興師問罪,於是輕輕推開芳兒,並強迫她抬起頭來,“你再說仔細點,如果田公子欺負你,我就是豁出我這把老骨頭也要給你討個公道!”

    芳兒哽咽著把路上洛秋說的話向廚娘說了一遍,廚娘到沒有想芳兒想的那樣悲觀,煞有其事的分析了起來,“不就是一句做哥哥的理應保護mèi mèi嗎?就這句話也值得你一哭,我看這是好事!”

    “好事?”芳兒既詫異又流露出一絲希望的看著廚娘。

    “嗯,好事!”廚娘肯定的點點頭,“田公子是個斯文人,儒雅含蓄,我想他肯定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對你有意思的話,所以就把話說得含蓄一點,那是怕直接說出來會嚇到你,你怎麽說也是個姑娘家,即便你們是郎有情妾有意,也不能毫無顧忌的宣之於口,總得找個媒人或者熟識的人在中間兩頭傳達一下吧。而且在我看來,情哥哥也是哥哥,情mèi mèi也是mèi mèi,所以這哥哥mèi mèi的沒什麽不好,反而顯得更親近了些,你說是不是?”

    經廚娘這麽一分析,芳兒還真是有些茅塞頓開,連忙擦幹眼淚拉著廚娘的手再一次確認道:“廚娘,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覺得田公子真的是這麽個意思嗎?”

    “嗯,我好歹也是過來人,錯不了,肯定就是這個意思,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親自去問一問他……”

    “不不不……”芳兒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能去,這麽直白的相問多不好,還是等等杜先生吧。”

    “對啊,杜先生說過要給你倆撮合的,他不可能食言,所以你就耐著性子等等吧,反正田公子已經住進了李府,而且離咱們這又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說不定等時機成熟了,不用杜先生的撮合田公子就主動向你表白了呢。”

    陰雲已經從芳兒的臉上徹底消失,慘白的臉上也漸漸有了紅暈。廚娘戀愛的戳了一下芳兒的額頭,“不哭了?”

    芳兒終於破涕為笑了,含羞帶怯的點點頭,這讓廚娘終於放下心來。誰知芳兒又驚呼了一聲,差點把廚娘的心髒嚇的跳出來。

    “芳兒,你又怎麽了?”

    “廚娘,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很失禮?田公子是不是很失望的走了?哎呀,我怎麽可以那樣,真是笨死了笨死了……”芳兒懊惱的恨不能掐自己幾下。

    廚娘卻不以為然,“我當是什麽事呢?沒事,我瞧田公子也沒那麽小氣,況且他臨走的時候我也說了你好像有些不舒服,所以他不會介意的,你就別責怪自己了,真是的,你這一驚一乍的,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再說田洛秋辭別廚娘後回到房中,心事重重的坐在床沿上,眼睛盯著桌上的包袱,但是心思卻沒在那上麵,而是反複的說著,“統領?會是什麽統領?”

    “既是統領自然是個武將,文職中沒有這麽個稱呼,軍中也沒有這麽個職位,那麽就剩下宮中了,有侍衛統領,有禁軍統領,會是哪個統領?李耀祖請他來赴宴意欲何為?難道是平時的應酬?不會,李耀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對他無用的人他一向不喜結交,既然能請到家裏來就說明這個人對他大有用處。”

    “武將有一身的壞毛病,不拘小節,魯莽衝動,這個統領都把尿撒在了李嬌兒的身上都沒讓李耀祖動氣,說明這個人的用處不是一般的大……”

    “哎呀……”洛秋狠狠的一怕額頭,“我怎麽把這茬忘了,李耀祖說過,他的目標不光是南宮澤還有當今皇上南宮潤啊。”

    “京中無重兵,有的隻是皇上最為信任的三萬禁軍,京城乃至皇宮的安危都係在了禁軍的身上,若是李耀祖想造反,那必定不會舍近求遠借助外兵,很肯能會直接利用禁軍向皇上發難,他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就算是逼皇上退位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洛秋再也坐不住了,他想去王府當麵確認一下禁軍統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是不是就是前日來府上赴宴的那個人。

    進了李府就不相以前那般自由,洛秋深知自己的一行一動都會落在監視人的眼中,可是此事又不能再拖,思前想後,洛秋還是決定出去一趟,想辦法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