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202章 送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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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府管家帶著轎夫們去李府接展俊,因羨慕李府的氣派不由得在門口多看了一會,轎夫的多言讓展銀錠很是不悅,並拿出管家的身份訓斥了一頓轎夫。還沒等轎夫委屈,李府的大門伴隨著嗬斥聲打開了。
李府負責看門的家丁的氣勢都強過一般官員的管家,展銀錠自然不敢造次,點頭哈腰的走上去,“大哥,小弟是展大統領的管家,昨夜我家大人過府拜望李大人,豈料一夜未歸,小弟不放心,這不一大早就帶著轎夫前來接我家大人。”
李府家丁滿臉的不屑,“噢……接展大人的,你們家大人確實在我們府上,喝的爛醉如泥,怕是現在還沒醒呢,我說展大管家,你們家大人在我們府上你有什麽不放心的,難道我們還欺負了你家大人不成?”
“不不不,小弟不是那個意思,大哥誤會了,誤會了,小弟不會說話,大哥莫怪,嗐,瞧我這張嘴,真是欠打……”說著,展銀錠裝模作樣的在自己的臉上打了幾下。
“算了算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麽還真打上了?這樣吧,你們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若是你家大人醒了自會出來與你們想見。”
“勞煩大哥了……”
杜義早就料到展府肯定會一早前來尋展俊,於是提前去了客房,推門一看,展俊還在床上睡著,暗道:“大xiǎo jiě這是在哪弄的藥啊,這都睡了一晚上了,怎麽連醒的跡象都沒有,難道真的照田公子的辦法才能將他喚醒?”
“姑且一試吧!”杜義下定決心,著人端來一碗清水,又把下人打發走後才走到床上伸手推了推展俊。
幾推下來,展俊紋絲不動,像是抗議似的鼾聲驟起,杜義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瞧了瞧碗中的清水,又瞧了瞧展俊,把心一橫,猛灌一大口水,對準展俊的臉,卯足了勁,閉上眼睛將口中的涼水噴了出去。
說了也神,冰涼的水剛噴到展俊的臉上,展俊就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大手在臉上一抹,“啊,下雨了,好涼啊……”
杜義趕忙放下碗賠笑道:“大統領,您醒了?”
“啊……”展俊一懵,環顧了一下四周,“杜先生啊,我這是在哪啊?看著不像是我的臥房啊。”
“嘿嘿,大統領,您昨晚喝多了,怎麽弄您您都不醒,大人也不敢貿然送您回府,所以隻能委屈您在客房裏將就一晚上。”
“啊……”展俊蹦下床來,有些喜出望外,“我在李府住下來?”
“嗯,這不看喚不醒您,在下隻得在您臉上灑了點涼水,這涼水還真管用……”
展俊根本不在意自己是怎麽醒的,揉著發脹的額頭回憶著昨晚李嬌兒敬酒的情景,還隱約想起自己曾經有意蹭了李嬌兒的手背一下,想到這,展俊將自己的手湊到鼻子下深深嗅了一口,似乎那股香氣還停留在他的手上。
“嘿嘿,香……”
“嗯?”杜義一愣,“大統領,您說什麽?”
“啊……”展俊尷尬的搔了搔額頭,“沒什麽,沒什麽,我是說叨擾了,都怪我貪杯,喝醉了不說,還睡在了貴府,真是出醜了,出醜了……”
“大人是誠心和您交朋友,在朋友麵前喝醉了何醜之有,朋友住下來更談不上叨擾,客房不就是給大人的朋友準備的嗎。”
“是是是,大人看的起展某,是展某的福氣……”展俊瞥了瞥門外,吞吞吐吐的說道:“大xiǎo jiě沒來看過展某嗎?”
“嗯?”杜義一聽心裏就不樂意了,口氣也變的略微冷淡下來,“展大統領,我們大xiǎo jiě可是沒出閣的大姑娘,昨夜給您敬酒已經是破例了,怎好大晚上的跑來客房看您一個大男人,這樣傳出去,我家大xiǎo jiě還怎麽做人啊?”
“是是是,杜先生說的是,展某是個粗人,就會胡咧咧,你別忘心裏去哈……”
正當展俊為自己的唐突而懊惱時,管家李福走了進來,“杜先生,門外來了幾個人,自稱是展府的管家,前來接展大統領的。”
“接我的?”
“是,說是展府管家展銀錠,還有幾個轎夫,現在門外候著呢。”
展俊不但不喜,臉上反而多了些慍色,心道:“奶奶的,跑的倒是快,晚點來能死啊,老子在李府待的正起勁呢,回家重要還是討老婆重要啊,添亂!”
“糊塗!”杜義瞄了一眼展俊,煞有其事的訓斥著李福,“真是糊塗,你就不會把展府的管家請進來,為何讓他在府門前候著,老爺平時怎麽說的,老爺說,展府的人就是李府的人,都是自己家人,哪有那麽多的規矩,還不快去把展管家請進來!”
李福平白挨了一頓訓,心裏委屈的很,但他畢竟在李府待了那麽多年,對於杜義的話,他眼珠一轉就想了個明白,立刻躬身道:“是是,是小人糊塗,小人忘了大人的囑咐了,小人這就把展管家請進來。”
“嗯!”杜義點點頭,“順便把老爺的轎子備好,老爺上朝的時辰到了。”
杜義這話可不是說給李福聽得,李福也明白,所以光站著答應就是不挪腳,展俊猛然聽到上朝兩個字,立刻也回過神來,“對對對,上朝的時辰快到了,可不能耽誤上朝,雖然我今日不當值,但也得回府候著,說不定哪會皇上就招我入宮,杜先生,展某得回去了,李管家,你也不用請我府上的管家進來了,咱們一塊出去,見了銀錠我就跟他一起回去了,杜先生,麻煩你和李大人說一聲,展某就不當麵和他告辭了,免得耽誤大人上朝。”
杜義鬆了口氣,像送走了瘟神一般的輕鬆,“好好,公事要緊,那我送展大統領……”
展俊大手一揮,“不用了,展某隨管家出去就好,杜先生還是去回稟大人一聲吧,展某告辭!”
杜義說李耀祖要去上朝隻是一個打發展俊的幌子,李耀祖這會哪有心思上朝啊,一早就寫了個身體欠安不能上朝的褶子差人遞到了宮中,此刻正靠在榻上唉聲歎氣呢。
杜義推門走了進來,“大人……”
李耀祖頭也不抬的問:“展俊走了?”
“走了,這會應該在回府的路上了。”
“嗯,杜先生,坐。”
杜義挨著李耀祖坐了下來,一看李耀祖的神色他心裏就明白了個大概,“大人,大xiǎo jiě雖說差點閹了展俊,但不是還沒閹嗎,您也就別老愁眉苦臉的了。”
“哼!”李耀祖猛的坐了起來,“你說,她還是老夫的女兒嗎?平時老夫隻是覺得她愛使個小心眼,鬧個小脾氣,沒想到這丫頭主意這麽正,膽子這麽大,這不是要把老夫往火坑裏推嗎?虧得田洛秋及時發現,否則,這會不但她會關在大牢裏,就連老夫也得摘下這頂烏紗帽。”
“大人消消氣,大xiǎo jiě隻是一時衝動,她心裏咽不下那口惡氣,再說了,大xiǎo jiě畢竟還小,隻要您多給她……”
杜義的話還沒說完,李耀祖的胡子都吹了起來,“她還小?跟她一般大的這會早就當了好幾年的娘親了,她還窩在家裏嫁不出呢!整天不正經的想想怎麽快點嫁出去,反而天天給老夫添亂惹麻煩,這次老夫非得好好教訓她一下不可!”
說著,李耀祖胡亂的穿上鞋站了起來,在房裏翻找了一會,一根藤條握在了手中。
杜義一看,急忙拉住李耀祖的胳膊,“大人,使不得啊,大xiǎo jiě是女兒家,身子金貴,打不得啊,說幾句就行了,哪還用的著請家法啊。”
“哼,不打不成器,女兒家怎麽了?闖了禍就該打,身子金貴,哼,要不是田洛秋及時通知咱們,她那金貴的身子早就進了大牢了,隻要進去,再金貴的身子也得被扒上一層皮,老夫今天是打定了!”
“大人,大人,聽在下一句,大xiǎo jiě性子傲,再說了,那展俊實屬咎由自取,咱們大xiǎo jiě可是金枝玉葉,平白讓展俊給……她能不生氣不記恨嗎,她心裏本來就夠委屈的了,要是您再去打她一頓,她連羞帶惱的,一時想不開再做出什麽傻事,到時候您後悔也晚了!”
“傻事?你是說……”
杜義鄭重的點點頭,“大xiǎo jiě性子烈您又不是不知道,以在下看,您這家法就別請了,去和她好好的說道說道,給她吃個定心丸,讓她耐住性子,告訴她她受的這份羞辱早晚能討回公道。您把話說透了,大xiǎo jiě不就不胡來了嗎?”
李耀祖先前那一副氣勢洶洶,不打斷藤條不罷手的勁,在杜義的勸說下蕩然無存,他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藤條隨意往榻上一扔,“杜先生說的對,是老夫疏忽了,光想著自己的事,忘了去安撫一下嬌兒,是我這個做爹的失職,也是那展俊實在太可惡!”
杜義唯恐李耀祖改變主意,拿起藤條放在了一邊,“現在去關心一下大xiǎo jiě也不遲,她現在還被您關在閨閣裏呢,恐怕這會還沒吃早飯呢。”
“告訴廚房,準備些嬌兒愛吃的東西,老夫親自送過去!”
李耀祖一刻也不想等,一擺手,“算了,老夫親自去廚房一趟吧。”
話音剛落,李福敲了敲房門在外說道:“大人,九王爺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