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第239章 握住展俊的小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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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義頗有些未雨綢繆的本事,早早洞察了一切,與李耀祖說起展俊並非不計報酬的為他辦事,之所以做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要做李府的乘龍快婿。李耀祖一聽立刻把頭搖的像波浪鼓,說什麽也不會將李嬌兒嫁於展俊。杜義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dá àn,繼而道出了他內心最穩妥的辦法,那就是真要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大可以上演一出狸貓換太子,讓庶出的芳兒代姐嫁夫。
展俊下朝後就匆匆跑去李府,在管家的帶領下直奔書房,而李耀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一聽展俊到府,立刻跑下床來親自出門迎接。
房門一開,李耀祖像是見到了親爹,熱情的拉住展俊的手,“展老弟啊,老夫可算是把你盼來了,來,先屋裏喝茶敘話,廚房已經準備好了酒宴,咱們稍作休息再把酒言歡。”
李耀祖的熱情讓展俊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道謝,“李大人,這怎麽好意思,每次我來您都備上一桌子上好的酒菜,老是讓大人破費,展俊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嘿嘿……”
“展老弟這是哪裏話,你我就像一家人,說什麽破費啊,再說了,展老弟一直盡心盡力幫老夫,這點酒菜又算什麽,來來來,屋裏請。”
杜義堆滿笑臉上下打量了一下展俊,繼而豎起了大拇指,“哎呀,頭一次看見展大統領鎧甲披身,真是威武的很啊,皇上沒看走眼,你就是一員虎將啊。”
杜義的誇讚讓展俊很是受用,嘿嘿一笑,“杜先生過獎了,隻是一身鎧甲而已,我哪能算的上是虎將啊,這全是皇上的恩賞,否則我展俊最多也隻是皇宮中的一名小小的禁軍。”
展俊話裏話外全是皇上的恩賞,這對以李耀祖來說可不是個好兆頭,他跟杜義交換了一下眼神,杜義就開口試探道:“展大統領,既然皇上如此信任你,如此重視你,你可得好好報答皇上啊。”
“那是自然。”展俊毫不客氣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皇上與我又天高地厚的恩德,我當然要盡心做好皇上交代的差事來報答皇恩浩蕩啊。”
“那你替大人進宮辦事算不算背叛皇上?”杜義陰陽怪氣的問道。
展俊聞言一愣,大手一擺,“這是兩碼事,李大人的品行我是知道的,就怕皇上受了小人的蒙騙,我幫大人進宮查探賬冊的虛實也是想幫大人和皇上早日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早日洗脫大人的冤屈,也可使皇上不至於錯怪忠良,落下一個昏君的罵名啊。”
“嗯!”李耀祖使了個眼色示意杜義不要再說下去,自己應了一聲說道:“展大統領說的對,我和皇上之間的確隔了個小人,隻要把這小人揪出來,皇上與我還是世人稱頌的明君良臣。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展老弟,老夫拜托你的事你可辦好了?”
展俊一拍胸脯,“我展俊是誰啊,還有辦不成的事?李大人交代的事我就算是豁出命也要辦好啊,否則對不起大xiǎo jiě不是?”
“嗯?”李耀祖把臉一沉,“展老弟說對不起誰?”
展俊意識到自己有些太忘乎所以了,趕忙改口,“哦,我說我要辦不成您交代的事就太對不起您了,您是朝中的總理大臣卻絲毫不嫌棄我隻是一個出身低微的禁軍統領,還願意傾心相交,把我看成您的家人,就您這份賞識之恩,展俊萬死難報。”
李耀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展俊也鬆了口氣,將衣服下擺掀了起來,“大人,杜先生,時間倉促,我腦子又笨,無法記住賬冊的全部內容,我想賬本既然是假的,那麽上麵肯定是胡寫一通,所以我就抄了幾行,讓你們看看,那些小人的心真是歹毒,給大人搜羅了這麽所謂的罪證,我看著都氣的不行了,恨不得立刻找到陷害您的人將他大卸八塊……”
展俊囉裏吧嗦的說著,李耀祖充耳不聞,雙眼緊緊的盯在展俊的衣擺上,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眼神中多了一絲狠意還有一絲絕望。
杜義也看的真真的,腦門上漸漸滲出了冷汗,兩人相視一下,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哈哈……”杜義勉強一笑,“展大統領真是心細如發啊,這要是旁人最多看上一眼,哪會像大統領一樣還抄了下來,雖然不多,但是已經足夠。”
“那這賬冊是真是假?”展俊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杜義問。
“當然是假的了,這簡直是無中生有,大人的品行,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即便是真的是大人做的,大人又怎麽會將把柄落入他人之手,所以,這賬冊絕對是假的。”
展俊一拍大腿,“他奶奶的,我就說絕對是小人陷害,還真他娘的事,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否則老子非把他撕碎了不可!”
李耀祖按下展俊,“大統領別這麽激動,老夫都不著急,你著什麽急啊,所謂清者自清,就讓那些小人像跳梁小醜一般蹦躂去吧,隻要皇上信任我,那些小人就白忙活一場。”
杜義輕輕挑了一下眉,嘴角掛著一絲陰險的笑容,兩個指頭夾著寫滿字的衣擺,“展大統領,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一定是皇上的禦筆所書的吧,還是朱筆呢,行啊,展大統領,你為了大人,連皇上的朱筆也敢用,看來你為了大人還真是豁出去了,要知道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展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向杜義作揖,“杜先生,小點聲,小點聲,我不是迫不得已嗎,時間倉促,我上哪淘弄紙筆啊,隻能借皇上的朱筆一用……”
李耀祖跳出來當老好人,拍了一下展俊的肩膀,“展老弟啊,讓我怎麽謝你才好啊,你為了老夫可真可謂是豁出了性命,老夫該怎麽報答你呢?”他又轉身假意嗬斥了幾句杜義,“杜先生,這種玩笑開不得,這哪是什麽禦筆朱筆的,展老弟拿那個做什麽,又不寫又不畫的,你老了,眼花了,還不向展大統領賠罪。”
李耀祖這麽一說,展俊算是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杜先生真會開玩笑,真會開玩笑。”說著就雙手使勁的在衣服上搓揉起來,試圖將上麵的字跡搓掉揉開。
李耀祖怎麽會讓展俊這樣做,一把抓住展俊的手,“展老弟,你這是去哪了,衣服怎麽弄的這麽髒,快脫下來讓下人洗洗,你就先換上老夫的衣服,等你的衣服幹了再換下來。”
“這……”展俊猶豫了一下,“不必麻煩了,我回去自己洗一下就行。”
“那怎麽行,還是脫下來吧,等幹了我就讓嬌兒給你疊好親自送到你手中可好?”
“啊……”展俊一聽李嬌兒的名字眼睛就亮了,“真的?大xiǎo jiě肯給我疊衣服還親自放在我手裏?”
“那是當然的了,你和嬌兒雖然因誤會產生過矛盾,但是自打上次跟你一起用膳以後,她就一個勁的在老夫麵前誇你,說你威風凜凜,氣宇軒昂,英俊瀟灑,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漢子。”
李耀祖的一番假話讓展俊有些飄飄然,拿衣擺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聲音也變的結巴起來,“真,真的,大,大,大xiǎo jiě真的,真的這樣,這樣誇我?”
“老夫還能騙你不成?來,把衣服脫下來,瞧你這衣服也有些破舊了,唉,府裏沒個女人就是不行,也沒人給你縫補衣服,你就穿成這樣在禦前伺候,也不怕皇上怪罪下來,這件衣服要是實在不能穿,老夫就讓嬌兒給你親手縫一件,你看可好?”
“好好好!”展俊連連叫好,迫不及待的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交到李耀祖手裏,“那就讓大xiǎo jiě受累了。”
李耀祖收好衣服,轉身向門口喊了一聲,“李福,將酒菜擺到前廳,還有,把田公子請到前廳陪展大統領飲酒。”
吩咐下去後,李耀祖又轉身對展俊說道:“請大統領先到前廳用茶,老夫跟杜先生稍後便去。”
展俊心裏一直想著李嬌兒,自然對李耀祖言聽計從,也沒多想,跟著管家就去了前廳。
杜義低頭翻看著展俊的衣服,嘴角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大人,展俊還真是個棒槌,這麽好的把柄落在我們手裏,他不聽大人的都不行了。”
“哼!”李耀祖扯了扯嘴角,“隻要有這個在手,他倒是後有嘴都說不清,不過……”
杜義眼見著李耀祖的神情黯淡了下來,不禁也揪起了心,“大人,照這個看來,這賬冊還真是王誌遠留下的,他是您的門生,又是您的心腹,您的的事他可謂是一清二楚,隻要皇上按著這個賬冊一一查證下來,大人,您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是啊。”李耀祖重重的坐了下來,雙手揉搓著太陽穴,“老夫何嚐不知呢,先不說戶部的事,就是每年各地官員孝敬老夫的銀子也不是小數啊,這些人可都是通過老夫的手得以晉升,要說買官賣官也不為過,單憑這一點皇上也不可能輕饒老夫。”
杜義也一籌莫展的坐了下來,“咱們不可能像滅掉梁三省那般滅掉所有向你求官的人,但隻要他們在,早晚都是禍害,不過,他們還都是些枝枝叉叉,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必須斬斷他們的根,而他們的根在皇上身上,您說皇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還去查他們啊。”
李耀祖目露凶光,後槽牙一咬,“最好別逼老夫出手!這樣,等展俊走後,咱們立刻找田洛秋過來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