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顯鋒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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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太多糾結,高峰轉身來到之前自己昏迷的地方盤腿坐下休息,心中思緒萬分,逐漸理清頭緒。

    “顯鋒伽羅?”

    高峰望著手背收口的皮肉奇怪自問,顯鋒伽羅和庇護者最大的不一樣,是身體對傷害的承受力不一樣,高峰的傷勢在找到水源之前,除了細小的傷口之外,大一點的都沒有愈合,還有燙傷的皮肉水泡斑斑,現在,幾乎所有燙傷的地方,都被清水衝掉了膿液,絕大多數傷口都開始收口,隻有胸口和後背,幾條幾乎將他腰斬的傷口還沒有收斂,但裏麵的肌肉已經繃緊,不再流出血水。

    這個過程高峰沒有注意到,雖然在提煉水源時,高峰就已經有所懷疑,但他不知道真正成為顯鋒伽羅的感覺是什麽樣子的,以前天爪也和他說過,自然伽羅想要成為顯鋒伽羅,道路是曲折而漫長的,需要時間的沉澱,最好的估算,他也需要十年左右成為顯鋒。

    所以高峰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想要成為顯鋒伽羅,最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卻沒有想到,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走過人別人需要十年的時間才能走完的路程,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並沒有得到任何外力的幫助。

    “也就是說,我不用再害怕月曇益了?”

    高峰沒有想到其他,隻是想到月曇益,不知道月曇益已經被他打成殘廢,永遠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發生在身上的變化讓他驚奇,成為顯鋒比想象中要容易,不由地回想起剛才的感覺,好像就是觸摸到那層膜之後,才突破了身體的限製,從庇護者跳躍似的成為顯鋒伽羅?

    想到這裏,高峰心潮起伏,迫切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隻要加大訓練量,無限製的重複提取的工作,說不定他能很快達到半步憾軍的程度,再次突破?若是能行的話,裂山和崩雲伽羅也不在話下?

    高峰將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甚至忘了有人對他說過,顯鋒到憾軍之間的艱難和障礙。

    大量失血讓高峰在眩暈中掙紮,起伏的心潮讓他眩暈加大,高峰卻顧不得好好休息,顫抖地站起身向山下走去,他需要迫切的證實。

    離開了湧動黑煙的甜水井,高峰到了一處長滿了植物的山穀,山穀之內背陰的一麵,全是雜亂的植被,木蔸花和駝羊草的數量也不少,高峰慢慢走過去,站在密集的植物之中閉上了雙眼。

    一顆顆植物在高峰身邊無風而動,從翠綠的顏色變成枯黃,一滴滴瑩藍色或者透明的水滴從植物上掙紮出來,向空中匯聚,放眼望去,一片片植物相續枯萎,而高峰身邊旋繞的水滴幾乎將他身形給罩住。

    顯鋒伽羅的手段和庇護者又有不同,每一滴精粹的液體都比以前更大,差不多達到了一毫升左右,那些枯死的植物宛如幹枯了很多年一般,再無任何生機和活力,宛如即將腐爛一般。

    近千水滴在高峰身邊緩緩地旋轉,宛如星雲,但高峰的眉頭卻緊緊皺起,他感覺到,自己操作溶液遊刃有餘,站在植物中間候,思維能分裂出萬千的線條,將每一根植物纏繞,並且提煉。

    但這遠遠沒有達到上限,不能像以前那樣模糊感覺心中的那層膜。

    糾結中,思緒再次分裂,將他身邊所有的植物全都纏繞,又有上千滴溶液飛上半空,這些水滴的顏色各有不同,有的透明,有的猶如膠水,有的顏色暗淡混雜,還有的猶如墨玉。

    可高峰依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極限在那裏,也可以說,他提取這些植物已經到了極限,但卻沒有任何效果?

    不過高峰也沒有在意這些,他更加奇怪的是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瀝青湖是被誰點燃的,自己為什麽會受那麽嚴重的傷,還有湖邊的戰場是怎麽回事兒,還有,月曇益到底去了哪兒?

    月曇家族從沒像今天這麽壓抑,所有家族武士和侍從們忐忑不安,每個人的眼神都複雜而惶恐,靜逸的月曇山莊如被抽幹空氣的真空,讓每一個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自從早上,陳老根帶著半死不活的月曇益回到家族,整個家族就像放置在即將爆發火山口的雞蛋,所有人都知道,月曇家族要變天了,特別是緊急從翠柳城找來的幾個醫生被橫著抬出去之後,壓抑的氛圍更加強烈。

    月曇家族在月曇益手中幾乎名存實亡,庇護者傷亡殆盡,顯鋒伽羅失蹤叛逃一掃而空,家族武士傷亡慘重,又得不到補充,還有身為族長的月曇益生死不知,每一個人都為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安。

    其他人為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安,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陳老根則為自己的小命和家人忐忑不安。

    從早場開始,他一直跪在地上,忍受著膝蓋酸麻的脹痛,但坐在床前,溫柔看著昏迷不醒的月曇益的九玄始終沒有陳老根說過話,當地上的陳老根隻是一團透明的空氣。

    月曇益閉目躺在柔軟奢華的大床上呻吟不止,喉嚨裏古怪的嘶吼就像夜梟的嚎叫,這種呻吟,陳老根整整聽了十二天,從他帶出月曇益的那天起,就無時無刻的不在照顧,現在,照顧月曇益的換做九玄,而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

    “就那個小野種將他傷成這樣的?你當時在幹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九玄溫柔的給月曇益拉上被子,轉身看著地上的陳老根,眼神冷漠而淩厲。

    “咚……。”陳老根以頭搶地,沒有做任何解釋,他知道,不用解釋,九玄已經知道了一切。

    “哼,四個庇護者,隻剩你一個回來,重傷了我的未婚夫,卻不曾拿回他的腦袋,家族養你們有什麽用?”

    九玄的話語越說越冷,嬌媚豔麗的容顏遍布寒霜,眼神中的火焰終於被點燃,開始向歇斯底裏的方向轉變。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處在九玄的位置,都會抓狂,年輕英俊,傲氣淩人的未婚夫突然變成重等殘廢,人雖然活著,卻始終不能醒過來,身上散發著腐爛的惡臭,和一具屍體沒有什麽區別,怎麽讓她不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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