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鎮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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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姑娘。”公孫策怔了一怔,便又急忙追了上去。
“有什麽事兒嗎?”香兒扭頭看了公孫策一眼,依舊是麵色冰冷,淡淡地問道。
“啊,沒,沒什麽事兒。”公孫策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他實在找不出什麽借口跟人家搭訕。
“那就回去吧。”香兒答應了一句,變繼續往前走。
“哦。”這個時候,公孫策突然間便的很嬌小而軟弱,一邊答應著便也跟著她一起回去。
這一日是冬月初一,山城鎮裏的易王節,鎮子裏有廟會,還有舞龍表演,早飯後淩落鳶提出要去逛廟會,也順便可以帶公孫策、包拯他們這一班客人去轉轉。
香兒說要去西山采藥,就不一起去了。
結果,原本興致勃勃的公孫策聽見香兒說要去采藥,便說要陪她一起去,理由是萬一再碰上什麽猛獸的話,多一個人也好應付。
雖然這理由還算可以,結果卻還是被拒絕了,因為香兒不想其他人跟著自己,尤其是公孫策,倒不是因為覺得公孫策想要纏著自己,而是因為他太聰明了。
香兒背上竹簍去了西山,未能與其他人同行,公孫策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隻得跟著其他人一起去逛廟會。
這易王廟會很是熱鬧,也跟其他地方的描繪差不多,賣小吃的,耍雜技的,以及賣其他一些小玩意兒的。
公孫琬兒、趙馥蘭二人對一個賣臉譜兒的攤位很是感興趣,其他人便也跟著一起停了下來,那些臉譜也都很普通,無非是什麽關公、秦瓊、笑臉兒、鬼臉二人之類的。
“淩大小姐,香兒姑娘呢,她怎麽沒跟你一起來逛廟會啊。”小販兒見淩落鳶出來,卻沒有見香兒便問道。那小販兒山羊胡須,臉上皺紋明顯,應該年過四十了。
“香兒上山采藥去了。”淩落鳶拿起了一個笑臉兒的臉譜回答道。
一年前,山城鎮出了瘟疫,不過半個月,鎮內便有近三成人口死去,而淩落鳶的母親也是在那次瘟疫裏離開了人世。
後來,有一位女神醫路路過此地,便出手施救,山城鎮因此才得以保存。那女神醫便是香兒,香兒本是浪跡天涯之人,疫病雖然過去,擔心會再生什麽情況,便留了下來。
從那時起,便住在淩府,許是緣分吧,她與那淩落鳶可謂是一見如故,很是要好,所以,淩落鳶平時對別人都是冷冰冰的,但跟淩落鳶說話的時候,卻多了一絲親切。
這也是讓公孫策既羨慕又嫉妒的,夜不能寐的時候,他就會幻想著如果自己是淩落鳶該有多好。
那樣的話,就可以與自己所傾慕的女子傾心暢談,長伴其側,哪怕什麽都不說,隻有可以一直那樣靜靜的望著她,也是一種幸福啊。
不過,這些於公孫策來說都隻是幻想,他曾說過,幻想,是最虛無的美麗。細細品味一下也的確是這樣。
“大小姐,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小販又問。
“嗯,”淩落鳶點了點頭,“昨天剛認識的。”
“哦,那幾位也都是外地來的嗎?”小販再問。
“對”包拯微笑一下,回答道,“我們是昨天才來到此地的。老先生又是如何看出來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呢。”
“是這樣的,今天是易王節,我們山城鎮的人脖子上都會係一根藍絲巾,”小販兒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絲巾,“公子你看著廟會上的其他人也都帶著藍絲巾呢。”
包拯左右望了望,發現果然如此,無論是逛廟會的遊人,還是買東西的小販兒,也無一不是係著藍絲巾。
額,不對,有一個人沒有,就是淩落鳶,她家就住這裏,為什麽她卻沒有係藍絲巾呢,於是,便又問了一句。
“誒,淩姑娘,你怎麽沒有係藍絲巾啊?”
“哦,我也不能算是本地人,家裏大人說是十七年前才搬來此地的。”淩落鳶回答道,她隻是說家人,但並未提及家裏人都有誰,不知是何原因,似乎,她不願提起此事。
“十七年前?”公孫策半側著腦袋問道,似乎,他對這十七年前還很是敏感。
“嗯,十七年前。”淩落鳶點了點頭,又問,“公孫公子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啊,”公孫策怔了一怔,傻笑一下,“沒,沒什麽,我就是隨口問問。”
公孫琬兒、趙馥蘭兩人各挑了一個臉譜,一個白色、一個紅色,公孫琬兒還戴在臉上,追問公孫策。
“哥,怎麽樣,我這臉譜兒好不好看?”
公孫策很清楚如果自己說不好看,那一場爭吵便是躲不過去了,於是,便點了點頭違心的說:“好看,好看。”
然後一邊問小販兒這臉譜多少錢,一邊從腰間取下荷包來。
“既然是淩大小姐和香兒姑娘的朋友,還談什麽錢啊,拿去便可。”知道他們是香兒的朋友,小販兒便不肯收錢。
“可是這……”公孫策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可從來沒有幹過買東西不給錢的事兒啊。
“公孫公子,你就不要再推辭了,香兒可是我們山城鎮的大恩人啊,所以,你們既然也是香兒的朋友,就不要談錢了。”
淩落鳶倒是一點兒都不驚訝,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她以前和香兒出來逛街,無論他們去哪個店鋪,買東西都是不要錢的。
相反,商賈們還覺得那是一種榮耀,因為,香兒是山城鎮的恩人,也被當地人稱作香神醫,所謂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他們都以香神醫可以光臨自己的店麵為榮。
額,不得不說,那時那地的人真的很淳樸。
“那就多謝老板了。”
離開了臉譜兒攤位,幾人便繼續在街上閑逛,經過一家叫清月酒樓的地方,看見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從裏麵出來,酒樓夥計想要送他,卻被其一把推開。
“我沒醉,我,我自己可以走,誰都別碰我。”那喝醉之人也沒有帶藍絲巾。
“淩姑娘,那人是誰,他也沒有係藍絲巾啊。”公孫策見狀便又問道,似乎,他對此事很感興趣。
“那是我爹的結義兄弟,也是我二叔,他幾乎每天都會喝得爛醉如泥,他們是十七年前一起搬來這裏的,所以,也沒有係藍絲巾。”
淩落鳶回答著公孫策的問題,看著那個喝得爛醉的人,她卻一點兒都不擔心,因為,幾乎每日如此,所以,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結義兄弟?”公孫策頓了頓,又問,“那你父親的結義兄弟就隻有一個人嗎?”
“不是的,還有一個,他們結義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隻知道十七年前,他們是一起來到這裏的。”淩落鳶轉而望著公孫策,眼神裏透著一絲疑惑,“隻是,公孫公子為何會這樣問?”
“啊,沒,沒什麽,隻是隨便問問。”
公孫策對十七年前這個字眼很是敏感,淩落鳶所說之事,又更是令其想到了那件事,如果自己所料不錯,那就應該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