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膽小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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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美麗的傳說的時候,莫痕臉上再次浮起一絲微笑,在她心中小師弟並沒有死,而是回到了原來的時候,當初他們一起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候。

    “桀淩花的傳說,”公孫策目光深邃,心裏卻生出一絲恥笑,“那桀淩城的人都相信這個傳說嗎?”

    莫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傳說,那,莫痕姑娘,你也相信這個傳說嗎?”

    “嗯,相信,我和小師弟都相信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痕是笑著的,那種笑很真,很純,也很溫暖,很迷人。

    “小師弟,水元公子也相信嗎?”

    “對,他一直深信著這一個傳說,靜辰師兄失蹤以後,他就覺得如果,如果……”莫痕沒能把話說下去,淺笑一下,“好了,公孫公子還是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嗯,姑娘慢走。”

    公孫策可以感覺到莫痕的眼神裏埋藏著一抹心事,他知道她沒有說自然有不能說的原因,所以,自己也便沒有多問。

    莫痕回到北院時,看到苑離站在宇澄的房門前在叫門,但宇澄怎麽也不肯開,便上前去問。

    “四師兄,怎麽了?”

    “三師兄他,他說有人殺了他,所以,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叫也不肯開門,午飯也不肯吃,說是怕有人下毒。”

    說到這裏,苑離又敲門叫道。

    “三師兄,你快把門打開,我是苑離啊,小師妹也來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不,不,有人要殺了我,我誰都不相見,四師弟、小師妹,你們不要管我了,都回去吧。”

    房間裏的確是宇澄的聲音兒,而且聲音裏還有些顫抖,看來,他的確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算了,四師兄,三師兄現在的狀況,恐怕,我們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還是先回去吧,讓三師兄一個人先靜一靜。

    “嗯,”宇澄點了點頭,“好吧,也隻能先這樣了。”

    宇澄的情緒很不穩定,苑離、莫痕一時間也不能讓他平複下來,而又有其他的事要做,所以,便先將他的事兒放一放,各自回去,為水元的後事準備。

    桀淩城的習俗,人死之後,當天便要下葬,與其他地方不同,桀淩城實行火葬。

    在桀淩人的心中,當肉身化為灰燼,死去的人便可在另一個時空裏得到重生,所以,在他們心裏,熊熊烈火才是屍體最好的歸宿。

    黃昏時候,水元的屍體在夕陽下化為灰燼,之後,骨灰被安放在了遇見山莊西麵約三百米的山坡上。

    那裏也盛開著桀淩花,血色的夕陽,拂動著血色的桀淩,血色的桀淩之間掩映著一座冰冷的墓碑,那個逝去的亡魂在墓碑裏沉默,永久的沉默。

    或許,他得到了重生,回到了最美麗的時候。

    不過,這隻是一個美麗的傳說,你不知道另一個時空究竟在哪裏,你不知道那樣一個時空是否真的存在,即便真的有那樣一種存在,那麽時空錯位,也隻是一種相思不見的美麗,時空錯與的虛妄。

    水元的骨灰已經入土安葬,但事情不會就此終止,已不會因此暫停,殺戮一旦開始,不至血淚流盡,便不會終結。

    嫉妒與仇恨,疼愛與關心,這樣兩種相對的情感,都有可能會染上鮮血。

    有人為了恨而殺人,有人為了愛而殺人,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所殺,又或是你會去殺人,你覺得那是因為愛,還是恨,你希望那是因為愛,還是很呢?

    不記得什麽時候,有人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記得當時我好想是這樣回答的,如果有一天我會去殺人,我希望那是因為恨,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所殺,我希望那是因為愛。

    對於我的回答,那個人反問道,為什麽你要選擇,為什麽一定要選擇殺人或被殺,如果是我,我會選擇不會那種事發生,永遠都不會。

    停,誰問你怎麽選了,我說你不感慨,不搗亂你能死嗎,這段故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嗎,你隻要用心把它寫完就好了,別沒事兒老在故事裏表達自己的感觸,你這是浪費讀者的時間,浪費讀者的感情知道嗎?

    好吧,就算又是我錯了,那咱繼續回到故事裏去。

    晚上,莫痕端著一份飯菜來的宇澄的房門前,那份飯菜是莫痕的母親親手做的。

    玉子夜是莫痕的母親,同時也是水元、北月他們的師母,她將他們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而水元他們也早就把玉子夜當做自己的母親了。

    所以,莫痕說是母親讓自己來給宇澄送飯的時候,他終於還是肯將房門打開了。

    宇澄的樣子看上去有些不正常,有些精神恍惚,眼神裏流露出的不隻是恐懼、悲傷,還有,還有……還有空洞,似乎他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而被一種什麽未知的存在控製著。

    莫痕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而後,將筷子遞到宇澄手上。

    “三師兄,這些飯菜是娘親親手為你做的,娘親說了,一定要讓我親自看著你把飯吃下去。”

    “哦,”宇澄點了點頭,聲音裏依舊帶著恐懼,“小師弟死了,師母她一定受了很大的打擊,她還好嗎?”

    “嗯,”莫痕淡淡的點了點頭,麵露微笑,“所以,三師兄你一定好好的,不要再嚇我們,如果你再有什麽不測,恐怕娘親真的會承受不了的。”

    “嗯,放心吧,三師兄不會再讓大家擔心了。”

    宇澄衝莫痕笑了笑,而後,端起桌上的飯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莫痕從懷中拿出了一片血色香瓣,那是桀淩的花瓣,與水元死的時候手中握著的一樣的花瓣。

    那片神秘的花瓣身上流傳著一個美麗的傳說,沒有人知道是那美麗的傳說造就了桀淩香瓣,還是桀淩香瓣婉轉了那個傳說,美麗而虛妄的傳說。

    “桀淩花瓣,”宇澄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望著莫痕手中的那瓣血紅,“桀淩花瓣,這是小師弟死的時候手中握著的那瓣桀淩嗎?”

    莫痕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不是的,那瓣桀淩已經隨小師弟一起入土了,這是我在小師弟的墓碑旁便的桀淩花上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