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花園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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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裏,莫痕沒有回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和柳冰顏一起在公孫策的房內,各自披上一件披風,伏在桌子上睡下了。

    其實,那個寒冷的夜裏,不隻是莫痕和柳冰顏很晚都沒有休息,苑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因為他心中還有一絲疑慮,總是讓自己覺得不安,難以入眠。

    於是,他便又穿好衣裳,準備出去走走,不對,確切的說不是出去走走,而是去找一個人,就是自己的二師兄北月。

    苑離敲開北月的房門的時候,發現大師兄中夜也在那裏,其實,他和他一樣,都是為了同一件事兒來的。

    額,還別說他們幾個人還真是心有靈犀。

    “大師兄、二師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該怎麽辦?”

    “不知道,”中夜搖了搖頭,“不過,這件事一定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大師兄、三師弟,我有個想法。”

    北月、中夜、苑離三人在說什麽,是與水元、宇澄之死有關嗎,如果是,他們又在密謀什麽,他們之間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十日後,公孫策依舊昏迷,在那過去的十天裏,一切都很平靜,什麽都沒有發生。不過,那般的平靜卻讓人覺得有些壓抑,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公孫策暈倒後的這些天裏,包拯從未停止過對事件的調查,水元之死、宇澄自殺,究竟是誰殺死了水元,宇澄又是因何自殺,真的隻是因為那個傳說嗎,那個美麗而又虛妄的傳說。

    水元的死亡現場留下的那個一字標記又是什麽意思,那是水元留下的線索,還是有人故布迷局,這些疑問一直困擾著包拯,他怎麽也想不通,那是因為一開始他就想錯了方向。

    雖然還不能確定究竟是誰,但水元、宇澄兩人的死,一定是與遇見山莊內的人有關,中夜、北月、苑離、莫痕,不對,應該還有莫一未、玉子夜夫婦,他們也有嫌疑。

    不過,玉子夜臥病在床,莫一未也是心神憔悴,所以,他們兩個的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了。

    之前,公孫策推斷的結果是鎖定在了莫痕身上,可是,他所說的情況根本就無法支撐自己的推理。

    如果公孫策的判斷是錯的話,那麽嫌疑就是集中在剩下來的三個人身上:中夜、北月、苑離。

    中夜是大師兄,為人和善,也比較世故一些;北月大多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那麽,冷漠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會是什麽呢。

    苑離,是幾個師兄弟中最有才華的了,為人也比較感性。不過,再怎麽推斷還是找不出動機,殺人或誘導殺人的動機。

    還有一種情況,可能性最低,卻最符合邏輯的情況,就是十一年前失蹤的靜辰回來了,而十一年前他的失蹤,還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說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個秘密正是與他們師兄弟有關。

    他回來了,不知是為了掩飾什麽,又或是其他什麽原因,他才會殺人或是誘導殺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件事情便不會就此終止,一定還會有人死去,那這十天的平靜又是什麽原因呢。

    黃昏,又是黃昏,一個普普通通,血色染紅天際的黃昏。

    包拯去找莫痕卻發現她不在房間裏,恰好碰到苑離回來,從他口中得知莫痕去了花園兒,應該就快回來了。

    說是快回來了,不過包拯還是沒有等,而是選擇移步花園兒去尋。

    包拯趕到的時候,莫痕還在那裏,一個人立於一片血紅之中,靜默的望著西麵天際漸被湮沒的夕陽,血色的夕陽照在淡綠的衣裙之上,有些微微泛黑。

    包拯也沒入那一排血紅的桀淩,走到莫痕身旁停下,見其望著夕陽出神便也沒有打擾,隻是在一旁佇立,如她一樣望向遠方。

    “包公子,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夕陽終於還是落下去了,隻剩一抹霞光依舊殘存,莫痕看了看旁邊的包拯,輕聲問道。

    “啊,”公孫策微微一怔,“沒什麽,隻是想跟莫痕姑娘聊聊天兒罷了。”

    公孫策懷疑莫痕,所以包拯來找莫痕聊天,應該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發現。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選擇來找莫痕,難道就是因為公孫策懷疑她嗎。

    額,應該是的,以他們兩個對彼此的了解,應該相信對方的判斷,可是這一次,公孫策是在精神狀態很差的情況下做出的判斷。

    所以,他有可能會出錯,想必他也一定希望是自己錯了吧。

    “哦,是這樣啊。”莫痕淡淡的回了一句。

    “對了,公孫策他真的和……”

    “小心!”

    包拯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莫痕猛地拽了過去,因為她看見有一個蒙麵黑衣人向他打來一記飛鏢。

    還好莫痕發現的及時,那記飛鏢隻是刺破了包拯的右邊的衣袖,胳膊隻是一點兒輕微的擦傷而已。

    “什麽人?”

    “莫痕姑娘,不要追了。”

    見包拯並無大礙,莫痕便又跑出去追黑衣人,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又不懂武功,沒追多遠便不見了黑衣人的蹤影。

    包拯沒有跟著一起去追黑衣人,他將地上的鏢撿了起來,那是一支菱形鏢,前麵刃上微微有一點兒血跡,是剛才將他的胳膊擦傷時留下的。

    鏢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記,不過特別的是,這支鏢竟是用竹子製成的,這一點確實有些奇怪。

    為什麽黑衣人會用竹子做飛鏢呢,之前他將飛鏢打過來的時候的位置,怎麽也應該在三十步開外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即便當時莫痕沒有將包拯拉開,飛鏢打中了他恐怕也隻是受些輕傷,絕不足以致命。

    沒有追上黑衣人,莫痕便又跑了回去,想看看包拯那邊是什麽情況。

    她跑回去的時候,看見包拯正望著手上的菱形飛鏢發呆,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包公子,你沒事兒吧?”

    “啊,”包拯回過神來,看了一下自己那被飛鏢穿破的衣袖,搖了搖頭,“哦,沒事兒,隻是擦破點兒皮而已。倒是莫痕姑娘你,剛才一個人跑去追黑衣人,可是太危險了。”

    “都怪我跑得太慢了,沒追多遠,便不見了黑衣人的蹤影。”

    “對了,莫痕姑娘,”包拯將自己手上的菱形飛鏢示與莫痕看,“這支鏢你以前有沒有見過?”

    看過之後,莫痕搖了搖頭,“沒有,莊上沒有人用飛鏢的。”

    “哦,那我們先回去吧,天也要黑了。”

    “嗯。”莫痕點了點頭,眼神裏卻露出一絲疑惑,她並不擔心包拯的傷勢,而是在想那個黑衣人究竟是什麽人。

    回去之後,包拯換了件衣裳而便後去找展昭,讓他今天夜裏去北院監視,看看北月、中夜他們幾個會不會有什麽活動。

    苦命的展昭,每一次有這種夜裏監視的事兒包拯總是會第一個想到他,不過想來也是,他武功好,而且年紀稍小,個子也比公孫策低一些,額,就是便於隱藏吧。

    展昭盯著寒風躲在屋頂上,看著院子裏的情況,本來他是想坐一會兒的,奈何屋頂的瓦片實在是太涼了,感覺跟寒冰的溫度差不多,就是沒有溫度。所以,隻好作罷。

    這個晚上,包拯也是難以入眠,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在燭光裏望著手上的那支竹子飛鏢發呆,為什麽有人會襲擊自己,而且是用這樣一支飛鏢。

    他想到了兩種可能,一種是襲擊他的人並不想殺了他,這隻是對他的一個警告,至於為何警告便不得而知了。

    另一種可能,這是善意的提醒,襲擊他的人是想以這種方式提醒他,是想告訴他要小心,近幾日他很有可能會被人刺殺。想到這裏,包拯臉上浮起一絲驚愕,連忙起身跑了出去。

    夜深了,一直守候著公孫策的柳冰顏也伏在桌子上睡著了,她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柳姑娘,柳姑娘,柳姑娘你在裏麵嗎?”

    是包拯,黃昏時他被人刺殺,便又想到公孫策也可能會成為被襲擊的目標,所以,便急著來看看他的情況。

    被叫門聲驚醒後,發現包拯的聲音裏好像很著急,她便連忙起身跑過去開門。

    “包公子,你怎麽了,何故如此著急?”

    “公孫他怎麽樣了?”包拯走進屋內,便徑直往公孫策的床邊走去。

    “他還跟以前一樣,”柳冰顏將房門關上,便也跟著往公孫策床邊走去,“包公子,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啊,是這樣,”包拯平複了一下心情,“黃昏的時候,我跟莫痕姑娘在花園裏被人襲擊,剛剛我才想到公孫可能也會遭遇同樣的情況,所以,便跑來看看。”

    “哦,是這樣啊,”柳冰顏搖了搖頭,“沒有,這裏一直很平靜,什麽都沒有發生,對了,被人襲擊,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要襲擊你們?”

    “不知道,襲擊我們的人黑衣蒙麵,所以,無法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