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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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中原在家幫媽媽做好農活,晚上在家裏準備住校所需要的東西。一張一米二的板床、一套被褥、一個洗臉洗腳的塑料盆、大概50斤小麥、一套簡單的換洗衣服。媽媽走到中原身旁說道:“這有20塊錢,拿著先用不夠回來再拿。
“不用那麽多,帶五塊就夠了,明早給我炒一罐麵醬帶著,吃飯的時候就著開水或者買點稀飯就可以了”中原說道。
“那也不能隻吃醬啊!菜還是得吃,家裏再沒有錢也不能苦了你上學。”中原媽說道。
“那帶十塊吧,多了真的用不完,星期六就休息可以回來了。”中原說著從那二十塊裏麵拿了一張五塊一張二塊三張一塊的放進了衣服口袋裏。媽媽來之不易的血汗錢中原拿著多少有些不忍,隻能盡量少帶,自己在學校多吃饃饃少吃菜也一樣。到了學校後中原才發現饃饃自己也不敢吃飽,因為一斤小麥學校食堂隻給六兩饃票。
星期天早上起來,中原和媽媽、弟弟一起到韭菜地裏除了半天草,中午吃完飯,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母子三人把床裝到平板車上,把所需要的東西全部裝車,似乎也就一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最重要的,恐怕隻有中原的書包和他身上那十塊錢。估計現在錢已經被汗浸透了吧!
到了學校,中原找了班主任,班主任把他帶到了住的地方。一個三間的磚瓦房,磚還是老式的青磚,房梁上麵都是蜘蛛網還有蜘蛛在狩獵,抬頭看瓦縫裏還透著光,隻有進門的地方有大概三平米的水泥地,其他都是土地,還坑坑窪窪。
“學校的條件隻有這樣的,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班主任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中原說道。
“沒事的,有地方住就可以了,謝謝他老師,麻煩你了。”中原媽媽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對班主任說道。
“中原媽客氣,你們先收拾,我去忙了。”中原班主任說道。中原對班主任微笑著點了點頭,就開始卸東西。
由於中原來的較早,進屋的時候還沒有同學到,他就和媽媽找了一個北牆窗戶邊的位置把床放下,然後把其他的東西先放到了床上。因為房間裏沒有櫃子和桌子,所以隻能先放床上。
放好之後,中原簡單的把房間掃了一下就讓媽媽帶著弟弟回去了。中原媽拉著平板車,弟弟跟在後麵,剛剛走了大概十米,弟弟就扶著平板車一下子跳了上去,笑著對媽媽說:“媽,我累死了,拉著我吧。”
“兔崽子,慢著點別摔著。”中原媽說了一下聲繼續往回走。
“弟,回家聽媽話,要不休息回家我揍你。”中原大聲道。
“哦!”中原就換來了一聲“哦”,心裏想著:這個弟弟有點難搞,媽媽管不住他,今年也上五年級了,成績不大好,明年就和自己一個學校了,可以看著他不讓他搗亂惹事。否則媽媽又要因為他搗亂而傷心夜裏偷偷的流淚了!
中原送走了媽媽,扛著從家裏帶來的小麥到食堂去換糧票,由於來的早,所以沒有人排隊。中原到了門口,隻見房間裏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婦女,油光滿麵的估計有一百三四十斤,因為中原看到了她的腿好粗。
“大嬸,換糧票。”中原說道。
中年婦女頭都沒有抬的嗯了一聲說到:“把糧食放磅秤上,一斤換六兩。”繼續織著手中好像是毛衣的東西,好大看不到全貌估計是她自己的。
“啊!這麽貴啊?”中原道。
“都是一個價,不換回家帶饃饃來食堂餾著吃也行,不對,還是要換的小夥子,看你這麽瘦要買點稀飯、菜、雞蛋來吃。”中年婦女起身看了一眼中原說到。
“那我換三十斤小麥的吧,剩的我帶回家。明天我回家帶點饃饃來就可以了。”中原不情願的說道。
中原拿著十八糧票和剩下的點小麥回了宿舍。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有四五張床了,同學們都選好了自己認為比較好的位置。可是人都不見了。
中原把小麥放到了床頭,把被褥簡單的鋪了一下,臉盆放到了床下麵,就背著書包拿著剛剛班主任給的教室鑰匙去了教室。路過食堂的時候聽到了其他家長在那裏和中年婦女理論糧票的貴賤問題!
從今天開始學校就安排了晚自習,21:30下課休息。中原到了教室開了門開始學習。晚霞的光照到了中原的臉上,有些刺眼,中原不適應的抬了下頭,往春水的位置上挪了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