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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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聽罷,便是沉思良久,遣那監軍離去後,便對一直在其身旁陪伴的曹洪下令道:“嚴查今日蔡瑁所乘戰船是因何損毀,同時加強營寨之中戒備,但凡發覺可疑人等,盡皆拿下!”
曹洪領命去了,曹操卻依然是有些心緒不寧,在大帳之中不停踱步,心中亦是不知正做何種打算。
此時若是劉封在此,心中便會萬分興奮,隻因其之前種種設想與計策,在今日全部變為現實,曹操此時,已然陷入了劉封在百裏之外為其所設之連環計策,並且尚不自知。劉封並未與曹操接觸,對曹操真實性情亦是不知,但百萬大軍若是不用計策,又怎能勝之,故劉封數日前便開始布局,等的便是這一戰,所幸,曹操所為,與劉封之前所想,並無二致。
而劉封此時,自然並不知曹操營中發生之事,他此時已然坐在慶功宴席之上,接受眾位江東將領敬酒,尤其是程普,甘寧等隨其出征之人,皆是向劉封頻頻舉杯,如此情形,便足以得見劉封已然得了江東將士之心。
等宴席近了尾聲,不少江東將領已然是有了些醉意,被周瑜遣人送回營帳內休息去了,到最後,那宴席之中便隻剩下劉封與周瑜二人,周瑜見劉封並無幾分醉意,便走上前來扶起劉封,聲稱是要將劉封送回營帳之內,劉封心中自然知曉其為何如此,便隻是順著周瑜心意,到了其屋內。
此時周瑜卻是將門掩上,上前到了劉封近前,低聲問道:“之前在宴席之上,瑜不好開口,敢問子威將軍,據程普將軍之言,那蔡瑁今日已然在我大軍眼前,為何子威將軍並未下令將其斬殺或是擒回,據你我二人之前所定製計策,若是此戰能去了蔡瑁,曹操水軍便相當於去了一半威力,如此好事,為何子威將軍卻要橫加阻攔?”
程普剛一歸來,便將劉封指揮作戰詳細說與了周瑜,並且對其放任蔡瑁乘坐小舟逃離著重向周瑜言明,周瑜聽罷,心中亦是十分疑惑,劉封斷然不會私自與那蔡瑁達成何種共識,故周瑜心知劉封此計必有深意,但一時間卻也想不出所以,故此隻能直接相問。
劉封在那慶功宴之中雖也飲了數杯酒水,但卻是絲毫未醉,此時聽罷周瑜疑惑,麵上便顯出一陣冷笑,回應道:“那蔡瑁張允,乃是背主之人,此番焉能如此便斬殺之,曹操大軍去了蔡瑁,卻尚有不少荊州之將可為其操練水軍,我軍兵少,我料定曹操此番大敗,定會發覺其北方軍士實在不擅水戰,恐會在江上加緊操練一番,若等待其將那數十萬大軍盡皆操練熟了,則我軍危矣。”
周瑜一聽劉封分析,心中深以為然,但卻依舊是眉頭深皺,道:“以我聯盟共五萬水軍,若想趁其操練之時將其一舉擊敗,絕無可能,且曹操定會讓軍士在近岸邊之處操練,我軍應是無機可乘,似如此情形,子威可有良策?”
正如劉封之前所言,這次擊敗曹操,一旦讓曹操痛定思痛,將水軍操練嫻熟,對他們頗為不利,故周瑜聽罷又是一番頭痛之色。
“據封所知,江東精銳水軍,斷不止公瑾手中這三萬之數,不如公瑾將江東水軍盡皆征調前來,如此封倒是有信心衝鋒在前,與曹操那些半熟之兵交戰一番。”劉封當下隻是看向周瑜,似笑非笑言道。
周瑜聞言,登時便是麵色一變,但隨即卻又是恢複正常,但這短暫變化,卻是被劉封完全看在眼中,心中對自己之前判斷,愈發證實了些。
“子威說笑了,如今江東邊境之上亦是戰亂紛爭不斷,更兼那黃祖殘部時常在江東境內騷擾,孫將軍不勝其煩,故大軍全部被牽製,隻餘下這三萬精銳,可抵抗曹操大軍。子威如此說來,瑜亦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周瑜麵上一片無奈之色,答道。
劉封聽罷,心知周瑜乃是在強行找尋理由搪塞於他,但也不戳破,裝作思慮良久,才長歎之聲,緩緩言道:“既然如此,那虧得封之前便在曹操陣中埋下伏筆,但能否奏效,封卻是不敢斷言……”
“哦?子威原來早有準備,不知那伏筆卻是何事?”周瑜見劉封如此說,眼前登時便是一亮,心知劉封有法應知,連忙問道。
“公瑾切莫焦急,那曹操若要將北方軍士訓練得精通水戰,少說也要半月有餘,故此事急不得,公瑾隻在營中等候消息即可,到時若是有消息,公瑾自然知曉,若是十日後曹操軍中依然無任何消息傳來,我等便要早做準備,與曹操數十萬大軍決一死戰……”
見劉封不說,周瑜亦是並無辦法,當下便告辭離去,並遣了輕舟日日前去曹操紮營之處附近探聽消息,一連幾日,卻隻是傳來曹操在岸邊令軍士演戲水上破敵之陣法,已然有了數日,周瑜見果真如劉封所言,曹操開始專心操練水軍,心中便愈發焦急起來。
如此過了四日,曹操軍中並無甚消息傳來,劉備卻是遣了人給劉封送信,劉封一看那信中內容,麵上便是顯出不喜之色。
此信件乃是劉備親筆所寫,劉備在那信中有言,因探得曹操日日在江邊操練水軍,周瑜營中卻是毫無動靜,諸葛亮心中恐此戰有失,便意欲到周瑜營中一探究竟,故劉備便想以諸葛亮將劉封換回。
劉封心中明了,劉備此舉定然是受了諸葛亮建議所致,劉備心中所想多半是將劉封換回,以防嶄露頭角後孫權方麵意欲對劉封不利,畢竟劉備親子尚且年幼,不知能否在這亂世之後成長起來,劉封此時乃是其唯一可堪大用之子,故劉備十分看重劉封,惟恐其在江東水軍營寨有有失。
但此時若是將諸葛亮換來,那劉封之前煞費苦心所布之局,便多半可能被諸葛亮捷足先登,將那功勞都搶了去。到了那時,劉封可算得上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