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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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若此時正身處於戰場之上。
盡管幾個星期之前自己還是一個標準的待業宅男,但現在赫爾若已經習慣了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保持冷靜了。
這裏是位於安特雷世界人類北方疆域的某個貴族的領地,與獸人的勢力範圍接壤。每年快入冬的這個時候,就會有一些獸人部落冒險襲擊人類的城鎮或村莊,以求能夠劫掠到一些足以支持他們熬過北方寒冬的物資。當然,人類是不會坐等自己的勞動果實落入野獸之手。於是每年北方都會成為一處異常“歡快”的戰場。
戰場之上,除了本地的士兵,剩下的大多就是為錢賣命的傭兵了。赫爾若也是其中的一員。
這段邊境地帶遠離人類帝國的保護,抵禦獸人侵襲的任務隻能靠貴族的私兵來完成。而為了解決兵員不足的問題,這裏的貴族們往往會花大價錢從各個地方招募傭兵來協防。當然,除了付錢給傭兵之外,貴族老爺們往往不會為傭兵們考慮其他任何事情。
身為一名脆弱的法師,赫爾若卻傾向於抵近前線進行支援。當然,為了自己的安全,赫爾若還是會選擇呆在戰線的中後段。然而現在,獸人的部隊已經來到赫爾若的麵前了,單憑肉眼都能看見他們的鋒利的獠牙了。
怎麽回事?前線部隊崩潰了嗎?這是赫爾若的第一反應。很快的,他就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媽的!摩爾子爵帶著他的部隊撤退了!”
“什麽?那防禦東麵的部隊怎麽辦?”
“現在我們就是防禦東麵的部隊了!”
對於經驗豐富的傭兵來說,非常容易的就從這不太連貫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北方的貴族們雖然遠離人類統治區域的核心地帶,但貴族該有的手段一點都不比中央的貴族們差:每一個北方貴族們都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私兵浪費在與獸人的消耗戰中,既然已經付錢給傭兵了,那就讓他們多付出一些吧!
一場簡單的戰鬥,因為一位“高明”的貴族的愚蠢舉動很快就要變成一場單方麵的屠殺。赫爾若一邊做著戰鬥準備一邊想著:不管是哪個世界,人類的本性還是一樣的啊。
驍勇善戰的獸人們迅捷的穿過陣線出現的缺口,與在後方集結待命的傭兵們撞在了一起。倉促應戰的傭兵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與此同時,赫爾若指揮著自己木石傀儡加入了戰鬥。
身高三米以上,借由魔力huó dòng的木石傀儡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沿路阻攔它的獸人戰士們不是被擊飛就是被直接砸成了肉醬,戰場之上的局勢因此有了些許扭轉的態勢。但是這樣顯眼的舉動也讓赫爾若暴露了出來。
法師永遠是戰場之上的最強戰力,也是最大的目標。在木石傀儡大殺四方的同時,一些獸人戰士猛地朝著赫爾若撲來。木石傀儡或許無法阻擋,但它操縱者卻不堪一擊。
這種被特別關照的情況赫爾若已經見怪不怪了,原本這個時候赫爾若就要考慮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了。但此時他感覺到了什麽,因此無視了即將到來的危險,繼續專心的操作木石傀儡。
“吼!”
發現赫爾若的獸人戰士們高舉戰斧咆哮著朝著赫爾若衝來,準備將這個該死的法師砍成碎片。
“咻!”“噗!”“咚!”
一聲奇怪的破空聲之後,衝在最靠前的獸人戰士突然倒在地上,等到飛起的灰塵散去,赫然發現他的腦袋上插著一把巨大的單手戰斧,腦漿混合著血液流了滿地。
赫爾若看的一陣反胃,頭也不回的吼道:“破曉,我不是叫你要做的幹淨一點嗎?”
一個身高超過兩米,渾身肌肉的壯漢從身後慢慢走近赫爾若,甕聲甕氣的說道:“是的,主人,我以後會注意的。”
語氣是如此的嚴肅認真,讓赫爾若無法對他產生一點怨氣。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後,赫爾若說道:“算了,反正我知道你是記不住的。”
名為破曉的壯漢一出現,瞬間就轉移了仇恨。獸人戰士們從破曉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這迫使他們轉變目標,手中的斧子轉而向破曉砍去。
麵對夾擊的破曉微微俯下身子,口中發出若有若無的野獸般的嘶吼,**的上身上古老而神秘的血色戰紋隱隱散發著危險的紅光。他抽出腰間的另一把斧子,正麵朝著襲來的獸人戰士們衝去。
戰鬥結束得很快,破曉瞬間將所有的敵人變成了屍體:他用斧子幹淨利落的劈開了兩名獸人的身體,用拳頭砸碎了一名獸人的腦袋,順手還將一名強壯的獸人戰士狠狠的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不停的抽抽,眼看是活不成了。而渾身掛滿敵人殘肢的破曉則如同戰神一般,屹立在戰場中央。
赫爾若長舒一口氣,雖然自己對這位野蠻人隨從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但破曉那悍不畏死的戰鬥方式實在不符合人類的認知。
赫爾若說道:“破曉,前方的情況怎麽樣?”
介於破曉的戰鬥能力,赫爾若通常將他派到前線,以便自己能夠知道前線的戰況。畢竟在相對安全的戰線中後端,赫爾若不需要破曉護衛,但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
破曉一邊從獸人的屍體上回收自己先前扔出去的斧子,一邊說道:“人類的貴族跑了。獸人突破了防線,破曉擔心主人,所以回來了。”
赫爾若看著滿地的屍體,說道:“啊,你判斷的不錯,要不是你及時趕回來,我得費上不少功夫呢。”
這時,前方木石傀儡超出了最大的操縱範圍,重新變回一堆木頭和石塊。
赫爾若甩了甩因為長時間的施法而變得酸痛的手臂,從背後抽出自己的法杖,說道:“走吧,破曉。不要離開我身邊,我們得收拾這個爛攤子呢。”
破曉點頭“嗯”道。大步走在赫爾若前方,為他清除所有障礙。
赫爾若來到戰場之上一處相對開闊的地帶,舉起法杖朝天空中射出了一發奧術彈,雖然沒什麽威力,但能產生足夠大的動靜,足以吸引在戰場之上相互廝殺的戰士們的注意力。
接著,赫爾若透過簡單的擴音法術,吼道:“所有人!不想死的話,就往我這裏集中!”
戰場之上,法師所起到的作用不僅僅是支援那麽簡單,強大的法師單人就能左右整個戰局。赫爾若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的身份,以此來聚集已經如同散沙一般的傭兵們。
很快,赫爾若收到了回應。一聲怒吼響徹整個戰場::“所有人!都向法師處集合!重整陣型!重整陣型!”
久經戰陣的傭兵們也做出了反應,紛紛甩掉眼前的敵人,朝著赫爾若的所在跑去。
隨著傭兵們的聚集,赫爾若周圍形成了一個不到三百人的小型戰陣。一名身著板甲的戰士大聲的指揮著他們:“動作快一點。盾牌架好,準備接敵!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我可不想和你們這幫沒蛋的廢物們死在這裏。”
從他的聲音中,赫爾若發現剛剛那聲怒吼也是他。而他此時也注意到了赫爾若。
戰士大聲抱怨著:“隻有一名法師嗎?真是該死。”
赫爾若朝他禮貌地笑道:“足夠了。”
當傭兵們剛剛穩住陣腳,尾隨而來的獸人們就已經開始了衝鋒。在傭兵們驚恐且詫異的低呼聲中,赫爾若帶著破曉走出了盾牆的保護圈。
板甲戰士大吼道:“法師,你瘋了嗎?”
赫爾若沒有理會他,再朝著衝鋒而來的獸人走去的同時,一個法術正在他的手中成型。
隨著赫爾若的口中念出晦澀難懂的咒語,四周的溫度也隨之緩慢降低,最後,在赫爾若身邊五米的範圍內出現了一層明顯的霧氣。當赫爾若發出最後一個咒語音節,他猛地抬頭,用變成深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前方,猛地橫揮法杖,說道:“霜凍之環!”
伴隨著赫爾若的聲音,他身邊的霧氣迅速凝結成肉眼可見的冰晶,以他為圓心,化作一陣凜冽的寒氣向前方快速擴散而去。接著,正在衝鋒的獸人戰士們驚恐的發現,自己正在從腳部開始不斷結冰,很快就被一層薄冰凍結在了大地上,動彈不得。
看著自己的傑作,赫爾若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頭對著保持防禦狀態的傭兵們說道:“喂!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你們還在等什麽呢。”
顯然這一手震驚的不僅僅是敵人。當破曉隻身衝入敵陣開始挨個削掉獸人們的腦袋,剩下的傭兵們才歡呼著加入了戰鬥。
而當身穿板甲的戰士經過赫爾若身旁時,他轉頭仔細看了赫爾若一眼,然後才加入戰鬥。
在混亂的戰場上,赫爾若很快忽略了這一件事,默默的站在原地看著傭兵們發起反攻。
被限製了行動的可憐的獸人戰士們淪為了傭兵們發泄自身恐懼的對象,一邊倒的屠殺使得戰場上空的空氣都籠罩上了一層不祥的紅色。
赫爾若抬頭看著漸漸變暗的天色,歎道:“唉!看來今天的露宿了啊。”
入夜。北方凜冬的寒風吹過毫無阻攔的北部荒原,肆虐整個戰場。赫爾若以及幸存的傭兵們擠在臨時營地的幾座篝火旁,慢慢等待令人恐懼的夜晚離去。
經曆了白天的戰鬥後,傭兵們在身體及心理上遭受了雙重打擊。盡管遭受了可恥的背叛,但傭兵們卻不得不在蒙受了巨大的人員以及物資損失的情況下繼續堅守陣地。因為每個人都知道,要是擅自撤退的話,那幫吸血的貴族們絕對會以此為借口賴掉自己的傭金,這可是他們的慣用伎倆了。
幸存的傭兵不到三百人。要麽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跳動的篝火,要麽麻木的就著積雪吃著幹冷的幹糧,除了火焰的“劈啪”聲外,整個營地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在下一次攻擊到來的時候,這群人隻能選擇成為被屠殺的獵物。
赫爾若盤膝坐在一座篝火旁,安靜的看著自己隨身攜帶的法術筆記。
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冷靜,一方麵是因為赫爾若對自己以及破曉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在這種程度的戰場之上,破曉能夠隨時帶著自己脫離戰場;另一方麵,之前釋放的大範圍的霜凍之環極大的消耗了自己的魔力,在這種情況下赫爾若首先要考慮的是重新積攢自己的魔力,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
“哢嚓,哢嚓。”
一陣突兀的金屬摩擦聲打斷了赫爾若的思路。抬頭望去,真是之前那名身著板甲的戰士。隻見他大大咧咧的走到赫爾若身邊坐下,朝著滿臉戒備的破曉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赫爾若合上了自己的筆記,對來者問道:“你有什麽事嗎?我不記得我認識你?”
板甲戰士飛快的回答道:“啊!當然,冒昧打擾你了,法師先生。我叫羅德曼,很榮幸見到你,法師先生。”
話音剛落,羅德曼就熱情的向赫爾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這個世界上,法師是受人尊敬和被敬畏的存在,特別是在戰場之上摸爬滾打的傭兵,對於法師同伴可是非常尊崇的,因為一名法師可能會在危難的時刻挽救他們脆弱的生命。就像赫爾若之前所做的一樣。
猶豫了一會,赫爾若伸手握住了羅德曼的手,說道:“你好。我叫赫爾若。”
簡單的答複透露著赫爾若對他的防範之意,羅德曼則毫不在意,說道:“我的榮幸,法師先生。之前的戰鬥多虧了你。不然我們恐怕要全部死在這兒了。”
確認羅德曼隻是來閑聊的之後,赫爾若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筆記之上,隨意的回答道:“沒什麽,隻是我的分內事罷了。”
羅德曼說道:“如果不是法師先生的法術,我們是不能扛過下午的那波攻擊的。真的是,北方的貴族不管哪一個都不值得信任啊。”
赫爾若淡淡的說道:“嗯,但現在我的魔力已經所剩不多了。祈禱獸人們的下波攻擊不會來的太早吧。”
羅德曼攤手笑道:“不管是怎樣凶猛的野獸總歸是需要休息的。更何況北方的獸人向來對法師謹慎至極,考慮到下午的戰況,就算它們再怎麽勇猛也會感到忌憚吧。總之法師先生,希望我們能有機會活著能在威爾曼城再見,再見。”
說完,就幹脆的起身離開了。
威爾曼城是離這裏最近的城市,也是傭兵們出發的地方。能安全的回到威爾曼城是這裏所有傭兵的最大的願望,但很有可能隻是一種奢望罷了。
赫爾若若有所思的望著羅德曼離去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晴朗無雲的夜空,喃喃自語道:“啊!感覺他立了一個很大的fg啊。”
深夜。赫爾若裹著一張小羊皮,縮在篝火旁熟睡著。突然,在一旁負責警戒的破曉猛的搖了搖赫爾若。
從睡夢中驚醒的赫爾若驚恐的起身,看到破曉在一旁一臉戒備的神情,問道:“怎麽了,破曉?”
“狼,很多,很快。”
不善言語的山地野蠻人簡潔的將自己的發現轉述給了赫爾若,驚起後者一身冷汗。
赫爾若果斷的從“被窩”中起身,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破曉,去把那個叫什麽羅德曼的混蛋叫起來。混蛋,不要再戰場上隨便立fg啊!”
破曉忠誠的執行了赫爾若的命令。強壯的野蠻人如同一輛坦克一樣橫穿整座營地,將所有人都驚動了。當赫爾若再次找到他是,破曉正在有自己特有的“語言”和羅德曼爭吵著著。
“狼騎士!”
這是赫爾若見到羅德曼的第一句話,簡明扼要的將目前的情況告知羅德曼。經驗豐富的戰士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他緊張的問道:“狼騎士?這是真的嗎,法師先生?”
赫爾若指著破曉說道:“我相信山地野蠻人的本能。”
羅德曼望了望如鐵塔般的破曉,果斷說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狼騎士離我們有多遠?”
破曉抽了抽自己的鼻子,說道:“來不及了。它們已經到了。”
“噗,噗。”“哼哧,哼哧。”
破曉的話音剛落,奇怪的腳步聲和大型動物的喘氣聲就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眾人尋聲看去,一些詭異的綠光在夜色之中若隱若現。
在北方,與獸人戰士同樣致命的是他們的座狼。那可不是南方草原之上的野狗,而是最長能長到三米,能和普通的馬匹比肩的猛獸。加上不可思議的速度,這些座狼加上強壯的獸人戰士,組成了北方最讓人膽寒的騎兵部隊。隻有在帝國北疆駐紮的凜風騎士們才能阻擋他們衝鋒的腳步。而現在,他們將是赫爾若一行的噩夢。
“敵襲!”
羅德曼的大嗓門再一次響了起來。接著是恐怖的sāo luàn。
“狼騎士!是狼騎士!”
“拿起wǔ qì!拿起wǔ qì!”
“點燃火把!點燃火把!”
所有人都在絕望之中做著徒勞的反抗,因為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之下逃脫狼騎士的攻擊,隻是求生的本能在驅使著他們為自己渺小的生命戰鬥到最後一刻。
“破曉!掩護我。”
赫爾若大吼著,然後立刻開始準備法術。這種情況下的最佳選擇是立馬轉身逃跑,但人類的良知不允許赫爾若丟下自己的戰友。隻要來到了戰場,就是一名戰士了;隻要是一名戰士,就要像一個戰士一樣戰鬥下去。
“閃光!”
在狼騎士展開一場屠殺之前,赫爾若的法術準備完畢了。他高舉法杖,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出現,將四周照的如白晝一般。閃光,赫爾若在普通的照明法術的基礎上加大魔力的輸出量,讓照明術能起到類似與前世閃光彈一樣的功能。
果然,突然出現的強光會導致瞬時失明的出現,在夜晚對於狼這種夜視能力出眾的動物有奇效。閉眼躲避強光的赫爾若聽見遠處傳來很多重物砸在地麵之上的沉悶的響聲,心想這樣就能夠拖延一點時間了。
“法師先生,我覺得你在施法之前應該提醒一下!”
羅德曼大聲地抱怨著,閃光不光傷害到了敵人,也傷害到了四散奔逃的傭兵們脆弱的眼睛。
赫爾若低聲暗罵一聲‘該死’,接著說道:“我這是在救你們的命。媽的,看來要把小爺壓箱底的本事都使出來了。”
羅德曼說道:“法師先生,如果你有什麽絕招的話就早點用出來吧,我可不想在地獄欣賞你的表演。”
赫爾若眯著眼看向前方的戰局,吼道:“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說完,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紫色的寶石,開始不要命的向其中灌注魔力。
赫爾若出人意料的‘閃光’法術給獸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短暫的混亂之後,一聲威嚴的狼嚎傳來,混亂的狼群才恢複了些許秩序。
“嗷嗚!”
在狼群之中,存在著一匹居於群體頂端的首領,在戰場之上,首領就像指揮自己的爪子一樣指揮狼群戰鬥。伴隨著首領的狼嚎,狼騎士們重振旗鼓,像插進黃油裏的熱刀子一樣撕開了傭兵們鬆散的陣線。
而在另一邊,赫爾若向紫色寶石之中關注的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整顆寶石閃爍著妖豔的紫色光芒。
“所有人!都給我趴下!”
赫爾若大吼著,然後也顧不上是否還有人站在自己法術的殺傷範圍之內,就鬆開了對紫色寶石的掌控。
一瞬間,寶石內部龐大的魔力像脫了韁的野馬,化作紫色的光圈以赫爾若為中心向四周極速的擴散。凡是被光圈掃過的一切,都從體內向外燃起了黑色的火焰,直到將自身的一切化為灰燼才熄滅。
紫色的光圈不斷擴散,直至在不遠處消散不見。老實服從赫爾若的命令僥幸逃過一劫羅德曼趴在地上,小心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一切,失聲道:“我的天,這可真刺激啊。”
之前還在衝鋒的狼騎士們要麽變成了黑色的火把在地上翻滾掙紮,要麽就已經是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燼。雖然羅德曼也注意到了不少人形的灰燼,但狼騎士們的攻擊也被瓦解了。
“嗷嗚!”
又一聲嚎叫傳來,幸存的狼群三三兩兩的掉頭,向著遠方離去。
羅德曼從地上爬起來,興奮地喊道:“哈,我們贏了!”
“咚!”
不遠處的赫爾若榨幹了自己所有的魔力,力竭的倒在了地上。在暈過去的前一秒,赫爾若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媽的!不知道下次醒來得等到什麽時候。”
而於此同時,滿目瘡痍的戰場被僥幸生還的傭兵們的歡呼和包含喜悅的哭泣聲所淹沒。在遠方,太陽從地平線下投射出了自己的第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