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拉不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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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馬,高頭大馬,健壯如飛的在平原上飛馳,闊蹄起落間,在凜冽的風中揚起漫天的灰塵。

    這匹馬和馬上騎者的路線筆直,直直的衝向長江水陸碼頭,他打算坐船順著京杭長河南下,先到sū zhōu處理雜事,再到廣陵找人。

    “唏律律!”馬嘶長鳴,音色空洞,仿佛被什麽東西扼住了馬頭。

    轡頭抓緊,馬上騎者雙手很用力,這匹馬竟被勒得人立而起,認真看他的手,上麵的骨節都已凸出發白。

    筆直的大道旁停著一輛馬車,這馬車上麵有雲雷紋,車轅的木頭製作的很精美,車子的底盤很低,很重,看得出這馬車用的材料很不錯。那這馬車就很好,好極了!

    靠前兩匹拉車的馬也很好,兩匹白色的馬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雜色,好馬,比這名騎者的馬還要好百倍!

    不過這馬車車夫卻不知道哪裏去了,所以這兩匹好馬,還有這華貴的馬車就停在路中間。

    好馬有了,還應該有美人,美人就在車裏,馬車的簾子撩開,裏麵的空間很大,三個人並排睡覺都沒什麽問題。

    裏麵隻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個美人,美人有很多種,最吸引男人的就是有獨特氣質的美人,這個美人非但氣質獨特,還讓騎者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美人嬌笑幾聲,道:“這麽著急就走,怕我是老虎吃了你不成?”

    騎者冷聲道:“你不是老虎,是纏身的鬼,比老虎更討厭。”

    美人好像沒聽到他的挖苦,道:“你難道不想找你的劍了?”

    騎者道:“我正在找。”

    美人嫣然一笑,道:“寶馬,美人,英雄,現在隻差一件神兵啦。”

    騎者左右看了看,目光複雜。

    大地遼闊,平原廣袤千裏,風犁過平原,在吹;鳥越過江河山水,在叫。

    鷂鷹的長鳴在秋風中傳播得很遠,一經人耳朵就讓人靈魂都深感震栗;蕭聲也幽幽如同怨婦的嗚咽,平坦的大地上竟是聽不出這蕭聲的遠近。

    馬上的騎者耳朵動了動,踩蹬下馬,挺拔的身子紮在地上,仿佛一根筆直的標槍。

    美人語氣有些急迫了,道:“英雄偶爾也可以當一回車夫!”

    騎者歎了口氣,聲音在風中有些發抖,“兔子貼著地麵草皮逃走,隻要一動,無數的飛鷹就已衝天而起,兔子就算疲奔於命,也難逃雄鷹俯衝那一爪”

    他說著,已經舍了自己的健馬,縱身跳上車轅上。這兩匹好馬已經套上車,嚼著轡銜,隻待車夫抽一鞭子,踢一腳馬臀,就會箭射而去。

    美人低聲道:“為什麽”

    騎者現在已經變成了車夫,車夫道:“兩匹馬總比一匹馬跑得快些。”

    馬車跑的的確很快,比剛才的那匹馬跑的快多了,過了很久,鷹唳已經遠去,蕭聲卻如同跗骨之蛆,時刻跟著這輛馬車。

    車夫臉上卻沒什麽表情,他高聲道:“你”

    他說了一個字,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能戛然而止。

    美人坐在車內,雖然馬車在快速的行駛,但車內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顛簸,她咬著綿軟的嘴唇,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車夫道:“如果是你偷了我的劍,現在早就該去sū zhōu了,何必還弄出這麽多幺蛾子?”

    美人道:“我看過你的床。”

    車夫有些緊張,“幹嘛?”

    美人道:“那上麵的痕跡,的確是綿竹堂獨有腐骨屍香。”

    車夫鬆了口氣,道:“這種香一定很少見,很稀有。”

    美人道:“知道這種香的人很少,能配置出這種香的更少,全天下隻有綿竹堂才能配置這種香。”

    車夫又狠勁抽了馬臀一鞭子,他看著自己被韁繩磨得發紅的手,臉色有些複雜。

    車夫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綿竹堂的堂主戚紅鷹?”

    美人點頭道:“說對了。”

    車夫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害我的人就是你?”

    戚紅鷹道:“綿竹堂並不隻有一個人,但從來沒有叛徒,可是,我從來沒有發出對你不利的指令。”

    車夫道:“所以”

    戚紅鷹道:“所以一定有人在假借我的名義向堂內的人發布假的指令,我這次來就是尋求你的幫助,和我一起戳穿他們的陰謀!”

    車夫歎了口氣道:“隻怕你是害怕別人取代的你位置,而那個足以取代你位置的人讓你感到棘手,你的位置既然岌岌可危,堂內的人自然也沒必要服從你的命令。所以你是逃出來的,也不是找我幫助,而是來找我避難來了。”

    戚紅鷹笑了,好像對車夫的奇思妙想感到可笑,道:“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全天下那麽多男人,為什麽我非要找你個已不能用劍的廢物?你多了三頭六臂嗎?”

    車夫並未動怒,反而悠悠的道:“因為那個人就是偷了我的劍的人,想必他的能量勢力都很大,這樣的人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成為他的朋友,而隻有我這個視劍如命,不惜發下毒誓的人才是那個人永遠的對手,仇家。”

    戚紅鷹嘎聲道:“這隻是你的猜測。”

    車夫道:“我的猜測一向很準。”

    戚紅鷹幹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日暮途遠,原本筆直的官道也漸漸的變窄,變得扭曲,兩旁的荒草漸漸湮沒了道路,疾行馬車的速度卻依然沒有變。

    荒郊野外永遠少不了廟宇,馬車就停留在一座破廟前,靜止的馬車在如血殘陽的照耀下,變成金色,仿佛鍍上了一層金漆。

    車夫跳下車轅,目光沉靜的掃視著周圍。

    戚紅鷹也下了馬車,看著車夫,突然笑道:“你好像永遠不會看眼前的東西。”

    車夫道:“眼前的東西太醒目,自然有人幫我看。兩旁的東西卻隱藏的很深,我當然要留神。”

    戚紅鷹嗤笑道:“我就算看到了什麽危險,也決不會告訴你!”

    車夫道:“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戚紅鷹問道:“小心什麽?”

    車夫道:“我如果看到了危險,也絕對不告訴你,你應該知道我發現危險的幾率比你大得多。”

    戚紅鷹冷笑道:“如果別人知道天下第一劍是個這麽小肚雞腸的人,肯定會笑掉大牙。”

    車夫忽然道:“你拉不拉屎?”

    這話實在太過突兀,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名女人,尤其是měi nǚ,說這種話絕對是犯下了足以萬箭穿心的大罪!

    戚紅鷹也不例外,她的臉就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像是紅色的蘋果。

    車夫點頭道:“綿竹堂堂主可以拉屎,天下第一劍就不可以小肚雞腸?”

    戚紅鷹的臉由紅轉白,道:“嗬嗬嗬。”

    她解釋道:“嗬嗬嗬就是你說沒用的狗屁話一個頂十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