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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路越走越疲倦,身體終於承受不住勞累,就倒昏死在路上,不清楚過了多久,我醒來了。

    “水,水,我要喝水。”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兩位女孩圍著我在一間屋子內,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應該是被她們撿到的。

    一位穿著妖嬈衣服的女孩子,她染著一頭紅發,手裏端著一碗水給我。

    我接住碗,一口又一口的喝下去。

    “真可憐,也不知道遭遇什麽了。”說話的正是紅頭發的女孩子,後來我知道她叫甜甜,另一位女孩子叫佳虹。

    佳虹的年齡比較大,大概三十幾歲,她的黑眼袋特別大,好像是好久都沒有睡好的樣子,不過豔紅的口紅,有一種勾人的情調。

    這間屋子特別小,所有的空間都擠滿了衣服,電視,廚房用具,連廁所都在一個屋。

    我感覺我的臉蛋特別刺痛,我手一觸摸,發現臉上纏著紗布。我詫異的看著她們,因為我的身體的衣服也被她們換掉了。

    佳虹熱情的拉住我的手,笑的說道:“你別怕,我看你這臉潰爛了,及早幫你消毒,衣服太髒了,我就沒經過你的同意,幫你換了,你不生氣吧。”

    佳虹上圍特別高,說話的時候身體還在顫,她能察覺到我驚恐的表情。

    我沒有說話,就點了點頭。

    甜甜笑嘻嘻的坐到我跟前,她挽住我的胳膊就說道:“姐們,你到底遇到什麽了,全身青紫一塊。”

    我搖搖頭頭不想告訴他們。

    她們看我不開口說話,以為我是一個啞巴,眼神中有一種微妙的情緒被我捕捉到。

    “誒呦,好像不會說話,啞巴啊。”

    甜甜肆無忌憚的話語,讓我根本就不想多說什麽,一個陌生的環境是讓我抵觸的。

    這時候電視是打開的,我聽到一則新聞報道,潤龍集團的繼承人胡珊珊涉嫌非法集資,同時偽造銀行支票,因畏罪自殺,警方已經掌握確信消息,甚至家屬派出大量人員,終於在某個遊艇內找到一具屍體和遺書,潤龍集團的上市股票從昨日受到影響,連續跌入低穀,有可能麵臨清算風險。

    什麽!到底怎麽回事,我什麽時候死了?怎麽就涉嫌非法集資和偽造銀行支票!一想到這裏我就恨秋麗,一定是這個女子搞的鬼。

    我馬上站起來,就要離開這裏,我要報仇,我要殺了秋麗,連連爸爸給我留下的財產你都設法奪走。

    “你要去哪裏。”

    佳虹一把抓住我,把我留下,她對著我說道:“你臉上的傷口都沒好,正常來說我們該帶你去醫院,可是我們兜裏沒錢,就簡單給你處理下,像你這種口子,要是不打破傷風,整不好得病,就會死掉,我已經找診所一會過來給你打針,難道你不要命了麽?”

    我猶豫了一下,就坐了下來,我的身體根本就經受不住折騰。

    甜甜也擋在門口,不希望我出去。

    “看來隻是個啞巴,還不是聾子。”

    對於佳虹說的話,我也不在意,我胡珊珊現在不想跟別人交流。

    旁邊的甜甜露出兩個小酒窩,哄著我說道:“你先別著急離開,你的傷還沒有好,住幾天再說。”

    我冷靜的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我麵臨的困境,這個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胡珊珊,假如我告訴她們真相,她們會報警,現在我已經被誣陷成為壞人,還是畏罪自殺,假如我沒死的消息傳到秋麗的耳朵,我一定活不過第二次。

    我的身邊沒有什麽人可以值得信賴的人,我想來想去,決定先住下來再說。

    在住下來的日子裏,我才恍然大悟,這兩位姑娘全都靠出賣身體過日子的,她們把我留下來,就是為了逼我賣身,這裏是雞窩。

    大概身體過了一個禮拜,身體逐漸緩和的差不多了,佳虹經常找我說話,想從我身上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後來她們誤以為我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家,就對我態度越來越差。

    今天她對我說道:“這女人啊,不如手裏有點錢,你現在的樣子無家可歸,趁著年輕的時候,跟別人躺一下,錢又拿到手,多劃算啊。”

    我一直都沒開口說過話,她們都覺得我是啞巴,眼神中的歧視很明顯。

    “你看看甜甜,就是上道的女孩子,一天弄百八塊跟玩似的,這年頭什麽都是假的,唯獨錢是真的。”

    “老板,今天甜甜在不在,上個鍾。”

    門口進來一個男的,往閣樓上麵走去。

    佳虹租的房子,是上下兩層,特別狹窄,一間給客人服務用的。

    佳虹對著廁所內的甜甜喊道:“趕緊上去,有人找你了,別蹲廁所了,趕緊去掙錢。”

    甜甜提著褲子,手裏拿著東西就往樓上走,她經常穿著吊帶,恨不得讓所有男人都看她。

    佳虹手指著甜甜的後背,又指著我說道:“同樣是姑娘,你怎麽就糊塗呢,姐還能坑你麽?”

    我坐在床上不說話,可我的心裏卻是寒的,我以為逼良為娼都是言情小說的故事,或者都是別人的謠言。以前貌似人和人之間都可以信任的,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原以為天真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卻變成我身邊最惡毒的毒藥。

    佳虹開始對我動手動腳,用手拍我大腿,又拍我屁股,她一臉讓我無法形容的笑意說道:“你知道麽,男人都喜歡這個,雖然臉那邊毀了,但你好在身材不錯,到時候用頭發擋住,誰也不會看你的半邊臉,你將來比甜甜掙得多。”

    “姐,客人下來給錢了。”

    樓上傳來甜甜的說話聲,佳虹說道:“你看看,錢就這麽好掙。”

    佳虹扭動著腰肢,準備去樓上收錢,而我看到她離去後,就從桌子內上找到一把剪刀,朝著自己長發哢嚓一剪,一縷又一縷的頭發順著上麵,緩緩的滑落到地板上。

    我胡珊珊就算無家可歸,也絕不是廉價的雞。

    我清楚的明白,能保護身體的,靠的,就是這半張毀掉的臉,這裏的魔窟我是逃不掉的。外麵的門是鎖住的,暗娼的房子,都是如此,想進來要靠鑰匙。

    當甜甜和佳虹從上麵走了下來,還有那個服務的男人,他還往裏探了一眼,對著佳虹說道:“這臉真醜,誒嗎,就這樣,還藏起來當寶,我可不要她伺候。”

    男子說完大步的從裏麵走了出去,特別嫌棄我。

    佳虹的臉色氣的通紅,把我所在的屋子鎖住,不讓我出來。

    她沒好氣的說道:“她娘的,我救了你命,你就這麽回報我?我讓你用頭發擋住臉,你還不樂意了,偏偏剪掉,腦子進水了吧。”

    過了一會佳虹說道:“你等著,我有辦法治你。”

    我不清楚佳虹到底要對我做什麽,她好像出去找人了,而玻璃外的甜甜,一臉不屑的說道:“真搞不懂你,有錢你還不賺,裝什麽清高,你就是個啞巴,臉還毀掉了,我們收留你,給你飯吃,你就要幹活!你還別瞧不起我們,我們掙錢也靠本事的。”

    她們好像每個人都有理由,似乎救了我,就必須強迫幹我不喜歡的事情,那個船長也是,眼前的佳虹也是!我仿佛明白一個道理,在別人的眼中不會無緣無故幫你做什麽,就算做了,接下來就是榨幹你,索取你,他們全部以為這是理所當然,不管你願不願意。

    這就是每個人的私心。

    我手中握著剪子在顫抖,我的眼球含著淚水,我不願意流淚我知道有的時候女人就該為自己拚命,我能保護自己的就是這把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