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惡毒誓言

    “噗！”

    黑袍人咳血，此刻的他，一隻手捂著半伏在地上，身上那一套邪魅的黑鬥篷變得破破爛爛，這是被絕世那一拳的拳勁所造成的，一張毫無半點血色的蒼老麵容也是露了出來，他低著頭咳血，卻是笑了起來，這般慘然的模樣，有些悚然可怖！

    “嘿嘿，大商鷹犬果然有幾分本事，咳咳，真是厲害呢，嘿嘿！”黑袍人露出陰森森的笑容，語氣虛弱。

    “我厲害就厲害，你笑什麽，腦子被我傷到了？要不要賠點湯藥費給你？”

    邁動腳步，絕世走到了黑袍人的身前，徐徐地說道：“看不出來，你這麽老的一個人，不在家好好安享晚安，竟然還要出來幹這些勾當，這種拚搏精神不賴嘛，不過我想知道的是，是你本來就壞得一比，還是壞人都已經老了？”

    “嘿，牙尖嘴利的小子，像你這種大商朝的鷹犬永遠也不會懂，體會不到老夫的心情………”黑袍人冷笑，隨即搖頭自嘲。

    絕世笑了笑，道：“你不說怎麽知道我能不能體會呢，你說出你的故事讓我聽一下，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你想知道什麽？我說出來能換條命不？”

    “關於你們這兩天所做的勾當，比如綁架了某個良家婦女什麽的，至於你想要的一條命，我看心情。”

    黑袍人抬頭，血紅的雙目緊盯著絕世，沉默不語，過了許久，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他才緩緩說道：“好，我告訴你，老夫也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三天前，東陽穀有人找上了我們，說願意出一塊中品靈石，讓我們替他做一件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了，就是綁架東陽穀巨豪項風的女兒，我們照做了，都是一天之前，那個被我們綁架的小女孩已經逃跑了，你們要救的人如今不在我們的手上，這條消息，應該足夠換小老兒一條薄命了吧？”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嗎？嗬！絕世心中冷笑，這就是人性心中的黑暗，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雖然絕世自己有時候也是這樣的人，但是這一次，他答應了少女，要幫助她！

    “你有手有腳，為何要做這種為人不恥之事？”心中已有了定論，絕世微微一笑，略帶著戲謔喻味，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這片天，是有王法的嗎？”

    “嘿，不恥之事嗎？我倒不覺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老夫沒有靈石用自然是要做，有手有腳但是有什麽用，手腳多少斤才能換一塊靈石？”

    黑袍人冷笑，不屑地說道：“王法？什麽是王法，就憑大商朝嗎？你們的手雖然長，但終歸有些地方是你們伸不到的，年輕人，老夫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做大商朝的鷹犬多管閑事了，否則，你以後會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王法？

    黑袍人心中大笑，嗤之以鼻，這個世界，絕對的實力才是王法，真正的強者能淩駕這世間所有的什麽狗屁王法之上，遑論大商朝和商帝太過異想天開了，想要絕對的統治整個神州，嗬，簡直就是不自量力，除開北荒以外，其餘八方大地大商朝能涉足進去幾分？

    雖然大商朝的武力極盡強大，而今的這一紀元，大商的強橫更是前所未有，直追當初大商立朝之處的雙帝十八王，但其餘大6的勢力也不乏逆天武力，乃至傳說中的級強人，是商帝也得避其鋒芒的存在。

    一如天墓界王族的老怪物絕帝，那可是一個隨時會暴走的移動炸彈，十進大商皇宮，是商帝及其黨羽聯手都奈何不得的蓋世強者，還有那一口鐵槍誅諸天的誅天槍伊莫惜，同樣是位驚才絕豔之人，一身武力堪稱逆天，即便在諸天眾帝中也有稱雄之能，而且早已是與商帝看不對眼，兩人證道成帝前曾有過多次交手，互有勝負。

    遑論還有萬魔之主，是萬古以來不曾多見的驚豔女帝，修行至今不足千載，是近年來神州的第一位帝者，座下九十九位萬魔戰將吞天嗜地，且更是將大商之主視作死敵，明裏暗裏不知交手了多少次，二十年前那場帝戰震動諸天，若非龍帝、靈帝，及人族諸帝出手阻攔，以大義壓下兩人的私仇暗怨，隻怕早有一人身死道消。

    這一紀元，人族四大至強已是有了三位偉岸人物，對著商帝有諸多不滿，若非紀元之末將近，異域生靈臨近，還有人靈兩族諸帝牽製，恐怕萬魔之主三人早已聯手滅商，第一勢力並非真正的無敵，即便其勢足以壓過萬魔宗及伊家，但也絕對杠不過界王族！

    太古繁衍至今的古老王族，所擁有的底蘊絕對驚天動地。

    隻是不知道，這種壓製已久的愁怨究竟什麽時候會爆出來，下一個紀元之初？千年以後？或許更久，但毋庸置疑的，這一場人族內戰必定爆，誰也阻擋不了，而在鬼州大地的修魔者看來，那定然是大商必敗無疑。

    笑了笑，絕世不以為意，繼續追問道：“還有呢？你的其他同伴。”

    “說出來能換條命用用不？”黑袍人繼續討價還價。

    瞥了他一眼，絕世說道：“看我心情吧。”

    “……”

    黑袍老人塞語，甚至有些抓狂起來，恨不得立馬跳起來把這看心情做事的大商鷹犬給劈成十八塊，再過一下水，油炸再生悶，但是他不敢，不是沒有這種膽子，而是沒有這樣的實力，再繼續反抗也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你若是誓放我一馬，那老夫便將我所知之事全盤托出，絕對不保留分毫，怎麽樣？”忽的，黑袍人沉聲道，即便是反抗不了，但也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因為他知道，在絕世眼裏，他還有用處，遑論黑袍人也不想死，他老命一條了，還想多活幾年，繼續從事殺人放火的事業賺取一點靈石，然後衝擊上武靈境，屆時生命層次再進一步，壽元可增加三百年！

    至於那些個什麽同伴和老大，黑袍人才不會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對於他自己而言，什麽事情都沒有命那麽重要！

    “好，我答應你，我以身為大商軍將的名義起誓，若是爾等罪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麽本將就放你一馬，若我違法，那將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轟掉我的三條腿，讓我下半輩子終身是半身不遂！”

    沒有過多的猶豫，絕世了一個連自己都有點害怕的‘毒誓’，隨即他看著黑袍人，道：“這個毒誓你滿意了吧？”

    黑袍人一愣，有些錯愕，他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拿這種東西誓的，不過卻也是極其的狠毒了，論世間，那個男人能有這種魄力，拿自己的三條腿來誓？！

    一柱香過後，黑袍人輕言細語地把所知的事情全部道出，絕世也真正了解這件事的情形，不同於王靜夏所言，要比絕世想象中的還要棘手的多！

    “恩，多謝告知了，不過，你還是保不住自己的命！”

    絕世點點頭，突兀，他目光一厲，殺勢破空，碾壓一切，在那黑袍人錯愕的目光下，絕世抬拳，伴隨著淩厲的戰氣落下，有骨頭碎裂的‘哢擦’聲響起，黑袍人瞪著雙目，似是想不到絕世會違背誓言，突然間就下殺手，他的身體不甘地倒了下去，其頭蓋骨上，有著一個拳印凹糟，鮮紅的血液不斷從中飆出！

    “即便世間沒有王法的約束，但也有正義公道在，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東西，不想你想做就能做的，既然動了手，那就要付出代價，我這個人雖然不是大商軍中之人，但若是碰上了一些不公之事，也會多手插足，所以，隻能算你倒黴了！”

    “我也並非是什麽大商朝的軍將，那個狗屁毒誓也是我隨便亂的，你眼睛也將別瞪那麽大了，死都死了，這樣瞪著我有什麽用？”

    結果了黑袍人，絕世徐徐地說道。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也沒有絕對的正義，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武力來實現，但萬事皆有因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找到了躲在樹幹後麵臉色有些白的王靜夏，絕世撫順著她的青絲，柔聲道：“好了，沒事了，我隻是給予了壞人應得到的懲罰，我們繼續上路，乖，不要怕。”

    王靜夏不語，但還是輕輕點頭，眸中依然有著驚恐之色，這是她是第一次目睹殺人的過程，一拳到肉，連腦袋都差點炸裂開來的場景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在此之前，少女從未有過如此近距離目睹死亡的，雖然她也偶爾跟別人切磋過，但那都是點到為止，未有過絲毫傷亡，這些人是該死，這一點她也是明白，但王靜夏連隻雞都沒有看到被殺過的人，如今活生生的兩人，就這樣突然斃命，自然是令得她有些害怕。

    絕世輕歎，他看得出來，王靜夏世故不深，仁慈憐愛，為人處世對待別人沒有任何一點殺心，能有這樣的一顆心自然是好事，隻是在絕世看來，這樣心性未免也太過於嫩雅了，不是修練的好材料，但也可能是其家中父母，想讓其過一個美好平靜的童年，不願讓她踏上這一條殘忍的路途，即便是絕世也有些不忍抹殺少女的這一份純真。

    但是可惜，武道天途，哪有不流血強者，在這個世界，像王靜夏這樣的女孩，已經是極少極少的了。

    “啊！你、你沒事吧？你的手流了好多血，痛嗎？”

    “小傷無礙。”

    ………………………………

    兩人稍微休息了一會，調解了少女那驚恐的心情，絕世的手臂上也多出了一層厚重的繃帶來，十足十就像是一條級大粽子般，原來少女還是一名救死扶傷的醫師女郎中，雖然可能隻是新手，但‘包紮’技術可謂是一流！

    絕世的手臂飆血，王靜夏看到後自然是施展出了自己的技術，從空間戒內掏出了一大團東西，放在地上堆得像似小山一樣，看得絕世目驚口呆的，足以將一棟酒樓纏遍的白色繃帶，金瘡藥、止痛水、曼陀羅等等應有盡有，還有一大片是絕世也不認識的，但是最後也不管其是願不願意，心地善良的少女硬是全部都給絕世的手臂整了上去！

    而最後包紮好了，絕世現自己還沒有斷氣，不禁鬆了一口氣。

    看了看自己種子一樣的手臂，絕世感歎：“婆娘，你這麽賢惠，日後能娶到你的人，那真是三生有幸，八輩子積來的福氣！”

    王靜夏俏臉一紅，沒有說話，隨即悄然地看了絕世一眼，隻覺得心中有一頭小鹿在亂撞，出‘嘭嘭嘭’的聲音，她嘟著小嘴，看向前方，強行不讓自己樂的笑出聲來，說道：“像我這種女孩有誰能看得上呀？”

    “怎麽會沒有呢。”

    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瓊鼻，絕世笑著說道：“小妮子你天真爛漫，心地善良，還會這麽好的醫術和包紮手藝，優點頗多，而且還這麽的有趣，肯定會有很多人為了追求你而爭到打破頭的。”

    “是這樣子嗎？”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王靜夏低下頭，腦袋愈炎熱起來，那張美麗的小臉，撲通撲通的紅潤，最後連耳根子都染上了一層嫣紅，極其的可愛。

    在此刻，王靜夏的心裏異常溫暖，有種美滋滋的感覺。

    “嗬嗬。”

    絕世莞爾一笑，沒有說話，另一隻沒有被包成大種子的手伸出，溫柔地鋝了鋝王靜夏那柔軟的青絲。

    而後，絕世徑直走開，來到了那被他一戟轟出來大坑上麵，隻見深坑中烏黑烏黑的，有讓人惡心欲吐的濃鬱血腥味撲麵而來，偶爾還有著絲絲縷縷的青煙從中冒出，一杆青銅戰戟筆直地立於其中，除開鮮血外不染有其餘一絲的汙穢，青光愈璀璨，至於那被洞穿的國字臉大漢，則是已經粉身碎骨，化作血肉齏粉，濺得整個深坑都是！

    “不好意思，下手重了一點，沒能給你留一個全屍。”

    看到此情此景，絕世輕笑，伸手將戰戟抽出，揮掉了沾在戟身上的血肉皮渣，收回了空間戒中，對於那讓人惡心的血腥味渾然不在意，這種味道，他早已經習慣。

    （未完待續…………）

    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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