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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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這個初次見麵便對自己如此關心的修羅少女,星如雨心中頓時泛起了無限的暖意。
不過與此同時,卻也產生了一個強烈的疑問,於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晴姐,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見到星如雨問出這句話,軒轅晴先是一愣,淡紫色的美目再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她掃了一眼星如雨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蛋,眼神之中掩飾不住的露出了悲傷之意,過了半響,她才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一看見你就讓我想起了以前的弟弟,他如果還活著,恐怕也和你現在一樣高了。”
星如雨心中恍然,忙又低聲追問道:“你弟弟?他出了什麽事?能跟我說說麽?”
一滴清淚從軒轅晴的眼角滑落,她呆了一呆,這才輕輕抬手抹去,然後低頭看著已經開始逐漸暗淡的火堆,用滿是悲傷的語調說道:
“嗯,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聽的話。”
“我當然想聽了,姐姐你就跟我講講吧!”星如雨連忙說道。
“他和我母親一樣,也是被妖獸咬死的,而且他們是一起被咬死的。”軒轅晴露出了一絲苦笑,開始講了起來。
“自從父親離開我們以後,我和弟弟就跟著母親一起相依為命。
那時候我們的日子過的雖然辛苦,但是卻很快樂,我弟弟很可愛,也很聽話,他幾乎天天都纏著我陪他一起玩,而我也很樂意陪他,因此那段時間我除了出去執行任務之外,大多數時間都花在陪伴弟弟身上了。
我們一起修煉,一起打獵,一起去河邊捕魚,一起爬樹摘野果,掏鳥窩,就連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山洞,也是我和弟弟一起發現的,我們還把這裏當作了我們倆的秘密營地,在這裏存放好多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物品,然後一有時間就一起跑進來玩耍。”
“你看那邊石壁上的畫,那就他在那個時候畫的,那上麵有父親、有媽媽、有我、還有他——”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止了敘述,眼睛注視著火堆上那些跳動的火焰,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沉默了許久之後,她這才眨了眨眼,繼續說道:
“我記得那是大約五年前的一個晚上,一群由一隻七階妖獸王帶領的妖獸大軍趁著夜色偷襲了我們的部落,族人們淬不及防,死傷慘重。當時母親和弟弟正在家裏睡覺,有一群妖獸突然闖了進去,將她們從夢中驚醒,母親雖然奮力殺死了其中的數隻,然而無奈妖獸數量眾多,再加她上身邊還帶著年幼的弟弟,難以突圍,最終傷重而亡,和弟弟一起成了妖獸們口中的食物。。。”
“當時我正好被族長派出去執行巡邏任務,沒在營地,這才僥幸逃過了一劫。從那以後,我們全家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一邊孤獨的生活著,一邊等待著父親的消息。”
聽完軒轅晴的敘述,星如雨也是感動的滿眼的淚光,忍不住緊緊握住軒轅晴的纖纖玉手,認真的說道:
“晴姐,你不要再傷心了,如果你願意,就把我當成你的親弟弟吧!你放心,等我以後變強了,我一定再回到這裏,和你一起殺掉這些山裏所有的妖獸,替我們各自的親人報仇雪恨!”
軒轅晴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了激動和讚賞之色,這些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這個少年口中說來,卻顯得十分自然,好像就應該這樣發生一樣。
好像在他的眼裏,這一切的悲傷和不幸都隻會轉化成他前進的動力,他永遠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隨時隨地都表現的朝氣蓬勃,這種樂觀的精神深深的觸動著軒轅晴的神經,令她從內心深處感到了陣陣的暖意,那是一種春天來臨般的感覺。
片刻之後,軒轅晴忽然破涕為笑,說道:“乖弟弟!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今天能遇到你,姐姐已經覺得很開心啦!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說完她憐愛的用手指輕輕捏了捏星如雨的臉蛋,溫柔的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趕快睡覺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
“嗯。姐姐晚安。”
星如雨乖巧的答應了,隨即將那張巨大的暗月虎皮鋪到火堆旁邊,然後又將自己原本那身破爛的棉衣取出來,蓋在身上,準備休息。
他畢竟還是一個從未吃過苦的少年,折騰了一天,早就累壞了,因此剛一倒下就睡著了。
但軒轅晴卻沒有立刻休息,而是獨自坐在火堆旁的一塊石頭上,又往火堆中添加了一些幹柴,然後懷中抱著她的短槍,低頭靜靜的想著心事,偶爾還會用充滿慈愛的目光看一眼睡夢中的星如雨。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從自己的手鏈中取出了一些早已弄好的妖獸皮和一把剪刀,仔細的看了星如雨一眼,便開始低頭裁剪起來。
很快,一件衣服的雛形便在她的剪刀下形成了。。。
半夜裏,星如雨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母親渾身是血,站在自己的麵前,雙眼直直的盯著自己,不停地喊著:
“小雨,你快跑!一直往前跑!無論聽到什麽,你都不要回頭!”
。。。。。。
星如雨淚流滿麵,不停地搖著頭,正要衝上前去抱住母親,然而場景卻忽然一變,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山洞之中,在他麵前,一個碩大的斑紋虎頭正向他急速撲來,一下子便撲到了他的眼前,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便向他的脖子咬來,星如雨害怕至極,不敢再看,急忙用手捂住雙眼,高聲尖叫起來:
“不要啊!。。。。。。”
與此同時,母親那絕望的聲音突然又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一定要活下去!”
。。。。。。
“啊!——”
星如雨終於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是滿臉的淚水,一身的冷汗。
火堆旁邊,軒轅晴正吃驚的扭頭看著他,關心的問道:
“怎麽?作惡夢了麽?”
星如雨沒有睜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悄悄用衣袖擦幹眼淚,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軒轅晴,不願讓她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
軒轅晴會意的一笑,放下了手中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衣服,輕輕的從石頭上站起,重新往火堆中加了一些幹柴,然後便來到星如雨身邊。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陣淡淡的清香襲來,星如雨忽然感到一隻略帶涼意的手臂從身後摟住了自己蜷縮著的身體,輕輕一帶,便把自己擁入了一團溫香軟玉之中。。。
感受著身畔少女的體溫,聞著身後傳來的淡淡的清香,星如雨感覺如在夢中一般,漸漸的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山洞中一片寂靜,軒轅晴忽然哼起了一首旋律優美的歌曲,聲音不大,但星如雨卻聽的清清楚楚。
那歌曲似乎在講述一段久遠的情事,曲調婉轉悠揚,讓人心也沉靜。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年母親哄自己睡覺時的情形,於是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再次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