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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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生界,開天辟地以來就存在。所有生靈最後的歸宿之地,擔負著所有生靈的轉生責任。
為善者,轉生chéng rén。更有十世善人直接轉生成靈體,出生就在靈界;為惡者,轉生成獸,更甚者化成魂獸,供修煉者斬殺修煉來贖罪。
一路上,靈兒趴在柳山懷裏給柳山講解了轉生界的由來,令柳山大開眼界。
“你說的其它我都能聽懂,可是這魂獸是什麽?我怎麽沒聽說過有這種獸類?”柳山這一刻化身成了好奇寶寶。
“魂獸是夢境世界特有的物種,是由無數世界十惡不赦者轉生而成。修煉者可以通過斬殺它們獲得各種蒼天的賞賜。可笑的是,世人並不清楚死後還會受到如此懲罰,否則這世間也不會有那麽多不平之事了。”靈兒閉著眼輕聲細語,娓娓道來,她很享受這種溫暖的感覺。
雖出生僅僅一月,但這些知識卻是與生俱來,靈兒根本不用思索就能回答上來。
“夢境世界?”這個世界柳山知道,是靈魂的世界,強者的世界,隻有修煉到巔峰宗師才有機會進入。
“為何要把他們轉生成魂獸讓別人殺死?直接把他們抹殺了不行嗎?”柳山對於轉生台的所為還是不解。
“天無絕人之路,就算再邪惡者,蒼天也會給他們留下一線生機。根據生前的罪惡轉生台會決定他轉生成魂獸的次數,最多的需轉生十八次才能洗清罪孽,重新轉生成其它生物。同時魂獸也可以修煉,厲害的一樣可以超脫生死。”
小蘿莉如同萬事通,就沒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轉生十八次魂獸,供別人殺死十八次才能贖罪,這需要多大的罪孽?”柳山暗暗咂舌,“不知道我會轉生成什麽?”柳山一臉忐忑。
“哈哈,至少不會是魂獸,放心吧。”靈兒沒心沒肺的咯咯笑著。
柳山無語,他還不想死。方才夢中所見,他有強烈的預感父親還活著,他還要去尋找父親。
沉默良久,柳山終於開口:“我還不想死,你有辦法帶我離開嗎?”說完,一臉期待的望著懷裏的小蘿莉。
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緩緩閉上眼,沒有說話。這轉生界號稱所有界麵最堅固的界麵,哪有那麽容易出去?要不她也不會看到轉生通道就一頭撞進來,逃避追兵。
這個少年隻是萍水相逢,雖然有那麽一絲好感,但是還沒達到她這個混沌精靈付出巨大代價的地步。
見小蘿莉又點頭又搖頭的,柳山的心也七上八下,又沒法逼問。
不過總算看到了一絲希望,於是強顏歡笑的跟靈兒講起了從小到大的各種有趣的事情,逗得靈兒一路上笑個不停。
柳山越講越起勁,把記憶中的點點滴滴都倒了出來。假若這是我這輩子最後的時光,那麽就讓這些記憶流傳下去吧。
……
轉生界沒有日夜之分,灰蒙蒙的天空時不時有閃電劃過,震懾八方。
不知過了多久,柳山抱著小蘿莉離其中的一座祭壇越來越近。
“照你這麽說,我的靈魂是穿越了時間,回到了事發點,所以才能看見父親被抓走?”柳山一臉陰沉,眼看快輪到自己轉生了,柳山問出了夢見父親的疑問,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嗯,靈魂在夢中確實可以穿越時間返回過去或者預見未來。”靈兒肯定的點頭。
柳山稍一思索就明白了靈兒說的是真的,他在各種野史中看過好多類似的怪談。
有的人夢見先人藏寶貝,結果醒來去藏寶之地果然挖出了寶藏;有的人天生靈感超強,能在夢中預知未來……
雖對父親的事情早有懷疑,柳山還是忍不住的憤怒,這更堅定了他想複活的決心。可惜,轉生台就在眼前了,小蘿莉也毫無表示,看來是沒希望了,柳山一臉黯然。
站在轉生台前,隻見這巨大的轉生台高達百米。上上下下布滿了各種天道符文,天空更是不斷降下雷霆在中央的轉生池中,散發出一種無上的威壓之力。
寬敞的台階上能容納幾百人通過,在最頂上是個巨大的轉生池,踏入池中的靈魂都會受到一道天雷的洗禮。在雷霆中轉生成各種模樣,隨後消失不見。
雷霆之力即是毀滅之力,又是新生之源。
柳山抱著靈兒站在轉生池前默默的看著天雷滾滾而下,兩腿直哆嗦。無數麻木的靈魂經過他身邊,進入轉生池中接受天雷的洗禮,幻化消失不見。
一種莫名的力量拉扯著他往轉生池中而去,若不是靈兒身上散發出的護罩,柳山根本沒法在此站住。
“我不要你走,陪我多說會話。”
小蘿莉緊緊抱住柳山,似乎害怕他下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柳山無奈的苦笑著望著眼前的滾滾天雷,他現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在邊上坐了下來。
時間就在柳山哄著小蘿莉,凝望雷霆中一點一滴的逝去。
轟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從柳山出來時的地方傳來。
柳山震驚的回頭望去,隻見空中破碎了一大塊,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隨後無數道身影降臨下來,個個散發出滔天的氣息,震得周圍的靈魂全部懾懾發抖,匍匐不前。
“終於來了,等下你自己轉世去吧,否則受到波及有可能會魂飛魄散,消散天地間。”靈兒從柳山懷裏凝重的站了起來。
“他們是為了你而來?”柳山吃驚了,雖早已意料小女孩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竟然引來無數仙人,聽這口氣雙方還是對立。
未等小女孩回話,柳山便感覺到了無數道刺眼的目光看了過來,隨後刷刷刷……二十個淩空而立的身影便出現在柳山不遠處。
這些人散發的氣息直衝蒼穹,恐怖的威壓四散開來,附近所有的靈魂都匍匐在地,懾懾發抖。
正是各族的天尊強者。
“小不點,你走不掉了,還是跟了姐姐吧,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一身紅衣,妖豔無比的黎傾城含笑開口勸說,聲音帶著強烈的yòu huò,柳山眼都差點直了。
“你若跟我,本尊待你如同姐妹。”白衣勝雪的姬明月淡淡開口,語氣雖淡,卻一臉正氣。
“小娃娃,別聽她們的,你若跟我,我把你當祖宗供著。”妖尊龍武不甘落後。
……
之後,來臨的天尊們都紛紛開口,各種花言巧語令柳山大開眼界的同時也目瞪口呆。他實在想不到這小蘿莉竟然是個搶手貨。
任憑這些天尊們說得天花亂墜,口幹舌燥,靈兒始終保持著微笑,半響才輕笑了起來,道:“我若說不呢?”
話音落下,現場的氣氛冷卻了下來。天尊們臉色都黑了,隻是顧忌著彼此沒有立即出手。
“各位大人,為何一定要為難一個小女孩做不願意做的事呢?就不能放過她嗎?”柳山抱拳朝著空中的天尊們一拜,顫抖的說道。
一路走來,小女孩相伴左右,為他擋住了抹除記憶的恐怖光源,找回了記憶,又跟他聊天排憂解悶。雖惱怒小女孩把他撞了進來,現在也明白了她是慌不擇路的無心之舉,最後一點芥蒂也消失了。
所以柳山覺得作為一個男子漢,應該為小女孩做點什麽,於是硬著頭皮開口勸說。
“你一個螻蟻般的靈魂有什麽資格說話?再廢話本尊讓你魂飛魄散。”魔尊殺破天冷哼一聲,柳山立刻感覺全身震動,靈魂猶如刀割,抱著頭慘叫起來。
“真不要臉!身為天尊,竟然對一個普通靈魂出手。”靈兒怒聲罵道,隨手一道氣息打入柳山體內,柳山立刻停止了慘叫,晃晃頭站了起來,恢複如初。
“哈哈哈!不要跟她廢話了,隻要抓住她簽訂了契約,她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殺破天一揮手,立馬幻化出了一隻大手朝靈兒當頭抓來。
柳山隻覺得鋪天蓋地的壓力淩空而來,似乎下一刻自己就會魂飛魄散。
“不自量力!”靈兒隨手拍散了那隻大手,一臉不屑。
周圍的天尊臉色都變了,能隨手拍散一位魔尊的隨手一擊,實力最少也達到了天尊境界。若是自己抓住了她,簽訂契約後實力又會達到何種程度?天尊們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柳山也是一臉震撼,那恐怖的一擊竟被靈兒隨手擋住了,她究竟是誰?
“一起出手鎮壓她,最後來決定歸誰吧。”殺破天嗷嗷叫著,隨著他的話音,周圍的天尊有一半都出手了。
隻見天地之間突然風雲變色,無窮的壓力滔天而來,最後幻化出了一個囚籠對著柳山和靈兒當頭罩下。這些天尊竟氣息聯合一起,要鎮壓混沌精靈。
靈兒本能的想瞬移出去,可是卻斜眼望了柳山一眼。她明白若她躲開,柳山此刻的靈魂狀態再被擊殺的話,一定會魂飛魄散,這不是她想看到的。輕歎一聲,抬起雙手瞬間凝聚了一個雷光閃爍灰蒙蒙的球體向囚籠轟去。
轟隆!
天地震動!無形的衝擊波四散而去,方圓萬裏的靈魂全部被一掃而空,遠處那些沒過來的各族精英紛紛結陣抵擋。
詭異的是這巨大的祭壇竟然毫發無損,衝擊來臨時,祭壇上的天道符文一陣閃爍便把衝擊之力吸收了。
“靈兒,靈兒!你怎麽樣?別嚇我啊!”柳山抱著口吐鮮血的小女孩一臉悲憤。剛才驚天動地的爆炸衝擊,把他和靈兒衝得遠離了轉生池前,若不是靈兒死死護住他,他早已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