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說絕不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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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雋立於落地窗前一臉沉肅在與人說話的時候,顧清幽去了浴室,決心把江雋阻隔在外麵。
沒辦法,她不能離開房間,她要是離開,江董夫婦肯定要起疑了。
背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上,顧清幽在心底懊惱。
他當真以為古人說的那句話——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句話是至理名言嗎?
哼,不吃這一套,何況他們不是夫妻。
但,她真的搞不懂他的心。
為什麽他要說對她感興趣,為什麽他想要把她留在他身邊?
他們真正認識隻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實際上在一起可能連一個月都沒有,他怎麽會突然放下愛了十年的人,選擇跟她重新開始?
她不是不自信,而是這樣的事實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即使心底質疑他對她說的,她的心依舊被他撩撥,因為他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是那樣的誠摯。
有時候她覺得他隻是把她當做夏清晨的替身,可每一次在床上他清晰地叫出她的名字,這說明他並沒有把她當做是夏清晨……
有時候她覺得他隻是單純地想要紓解身體的欲念順便跟她說幾句情話,可他卻將他和夏清晨並沒有結婚的事實都告訴了她……
她的腦子被他攪得很亂很亂……
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她一點都不覺得真實,可他卻像一再用行動證明他是認真的。
她想要走,他將她禁錮在涵田酒店一夜,讓她深切地知道他對她的占有欲。
她生他的氣,腦海裏已經有結束的念頭,他卻親自從千裏之外的n市飛來哄她……
她的心已經被她攪得無法理清,卻不得不承認的是……越來越被他扯進那個她並不知道下麵會是什麽的懸崖邊,也許下麵的深淵底下滿是奇花野草,也許是無盡的黑暗。
她的身上沒有冒險的特質,所以她害怕。
浴室的玻璃門突然打了開來,顧清幽幸好及時撐住自己,這才沒有讓失去玻璃門支撐的自己摔倒。
她很是震驚,因為玻璃門明明被她從裏麵關閉。
但她還沒來得及做反應,江雋已經走了進來,從後麵將她抱住。
“門怎麽會……”
江雋磁性的嗓音裏沾染著一絲感性,從她耳際說道,“我出差之前跟媽說浴室的玻璃門太繁瑣,讓她取消了鎖門的功能。”
顧清幽,“……”
如果國際上有論“奸詐”大賽,他一定能夠排到前幾名。
江雋隨即把她鬆開,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低睫順眼,柔聲問她,“還覺得我沒有把夏清晨放下嗎?”
顧清幽把臉撇開,不去看他輕易就能把人蠱惑的深幽雙眸。
“告訴我,究竟什麽讓你覺得不安心?”江雋又問,這一次帶著十足的耐性,而她知道,他這人的耐性並不好。
“你真的喜歡我嗎?”顧清幽禁不住還是轉頭過來,卻沒有看他,隻是平視著她襯衫潔白的領子。
江雋陷入長久的沉默。
顧清幽以為江雋會立即回答他的,畢竟他總是能夠吐出讓她信服的字眼,然而這一刻他卻久久沒有作答。
她皺起了眉,“所以……”喉嚨突然湧起一絲哽澀,令她無法繼續再往下說。
“我顯然沒有最直接說服你的理由,因為最直接說服你的理由就是我現在已經將心底的那個人放下,但顯然我還做不到,並且我就算這樣對你說,你也不會相信。”江雋終於回答她,俊顏沉肅認真。、
顧清幽背過了身,不讓江雋看到自己這一刻的落寞。“你這樣對我說,比你用謊言來欺騙我,更能讓我接受。”
江雋沒有再動作,隻是靜望著她單薄纖瘦的背影。“我說過,你需要再給我一點時間。”
顧清幽閉上眼。“如果你一輩子都放下這個人呢?”
“那就要看你是否願意等下去。”
顧清幽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地睜開眼眸。
她的眸底已經微微濕潤,在遇到他以後,很是奇怪,她原本一個不愛哭的人,卻經常流淚。
連續再做了兩個深呼吸,顧清幽這才轉過身,重新麵對他。“你不覺得很殘忍嗎?讓一個女人一直等你。”
江雋伸手將顧清幽樓向了自己,低頭緊緊地愛著她的發。
在浴室氤氳的水汽,她含在眼睛裏的水光仿佛隻是沾染了這裏的水汽,她的視線微微模糊。“我沒有那麽好的耐性,我等不了。”
她從小渴求的就是一份簡單平凡的愛情,她沒有必要跟他這樣不平凡的人牽扯,更沒有必浪費自己可能一輩子的時間去等一個男人愛上自己……與其這樣,她倒不如將他從她心底除去,這反而是件更容易的事。
江雋手臂收攏,這一刻又不再說話。
每一次江雋不再說話的時候,她的心都在做著艱難的選擇。
“你試著再接受她吧……我們好聚好散。”她又開口跟他說了這句話,卻不想,心還是揪了一下。
“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了……但如果你真的覺得你等不了,我可以放開你。”
在許久之後,江雋低沉的聲音終於傳進了顧清幽的耳朵裏。
顧清幽從他的懷裏抬起了頭,站定,望著他。“你說是真的?”
“我不想勉強你,即使我認為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下去,最後的結局一定是圓滿的。”江雋抬起拇指,溫柔地撫過她細致的臉頰。
這個時候的顧清幽本該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就此就這樣結束跟江雋之間的交易,但是……
她的喉嚨就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突然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願意,等我從n市回來,我們就注冊結婚。”
這一刻,顧清幽眸底那悲落的流光不斷地閃動.
結婚?
這是一個多麽誘惑人的字眼啊,尤其從自己喜歡的人的嘴巴裏吐出。
江雋喉嚨沙啞,“我絕不會辜負你,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你的承諾。”
顧清幽一直控製在眼中的淚水,終於抑製不住從眼角滑落了出來。
他有洞悉人心的本事對嗎?
所以他此刻才可以給予她最大的誘惑……
為什麽?
為什麽他一定要將她拖到懸崖的邊緣,讓她在這裏苦苦無力的掙紮,即使明知道下麵是萬丈深淵,也想要一縱而下?
為什麽他要這樣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