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看到這霧氣彌漫，成臉狀，四散開來，最後隻剩下上下嘴唇，上嘴唇連天，下嘴唇接地。心中無比感慨，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一時呆愣在那裏好久。

    那霧氣上嘴唇連天，下嘴唇接地，也是漸淡漸薄，漸消漸散。就在霧氣消散，快要無蹤時，小道突然想明白：這光有上嘴唇，下嘴唇，如此重要的臉一時哪裏去了，這是在變著戲法罵自己沒臉沒皮，而且如此誇張，多虧也隻有霧氣彌漫才能化出這樣的令人賊夷所思的，誇張到極點的大嘴。

    罵自己不要臉，這霧氣算是什麽東西？小道一時惱意衝天，說什麽都要挽回尊嚴麵子，即如此，剛剛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也都是徒勞無益，無功而返，想要有用，還真得手底下功夫管用。

    小道學霧氣先前的囗吻，道：“你這家夥好說歹說，就是我這個麵子不賣，多說無益，你讓我放馬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道怒吼惱天，怪叫連連，想一開始給霧氣一個下馬威，他的想法不可謂不好，他的鬼叫也不可謂聲勢不浩大。他道：“喂！我說你這什麽東西，什麽玩藝，什麽稱呼來著？”

    那霧氣見小道如此怠慢自己，氣極而怒：“我並不是什麽東西，什麽玩藝，我是修煉有方，多少年以後一定會成仙——”

    小道道：“切！妖魔鬼怪，倒是懂得往自己臉上貼金，隻有我們道士得道修仙，你這——簡直異類偏端，還想什麽成仙，不如癡心妄想還要好些。”

    那霧氣彌漫，化chéng rén的臉孔，一副慈祥的模樣，道：“異類扁端，好一個用詞尖銳霹靂，昔曰有鯉魚躍龍門狐仙之說，又是如何解釋？如何異類偏端？凡事一概而論，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條條大道通羅馬’，羅馬不是一天建成，大道也不是一日可達。我們要的是結果，而非看的是過程，結果最重要，至於過程，那隻是通向成功無比遙遠的一段路程，靠的是恒心，靠的是毅力，靠的是修行的迫力，和異類偏端沒有關係，一旦修成仙，還什麽什麽所謂的什麽，誰還在心？誰還留意？”

    小道道：“好歹我也是道士，你連這個麵子也不予我，你叫我道士的顏麵，情何以堪？”

    那霧氣道：“道長，我也想給你一個麵子，我也想賣你一個麵子，可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小道道：“衣食父母——美酒美食，吃人嘴軟。本道士曾在xiǎo jiě麵前誇下海口，找不回麵子，讓道士我情何以堪？麵子不能找回，就休怪道士不留情麵了，道士我也是好話說盡，道理講夠，多說無益，手底下功夫見高底，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

    道士惱怒衝天，條條發絲，根根直立。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一頭向慈善和藹霧氣所化的臉孔撞去，一邊撞一邊還莞自懊惱不已：“我這是不得已呀不得已。”

    那霧氣彌漫，也甚是搞笑，見道士如同嫩頭青，或者嫩頭驢的沒頭沒腦——法力不用，真頭直撞，甚是覺得好笑有趣好玩。

    霧氣漸大，漸圓，漸兩半，合攏在一起，成為一個兩半，又肥又大又圓的屁股，那屁股霧氣彌漫中，簡直肥的流油，甚覺有些惡心。

    道士若還要沒頭沒腦的撞過去，頭分明要撞到那巨大無比滾圓的屁股上去。

    一直以來，頭是身體的上半身，屁股是身體的下半身，這上半身的下半身，平日裏都隻有禮尚往來，今日卻要做這不文不雅的舉措，頭撞到屁股上去。

    不要說說，單單想想，頭是高大上，要顏麵，要體麵，屁股是低小下，沒顏麵，沒體麵。

    兩相接觸，高大上接觸這低小下，不用明言，隻要用心想想，這又該是如何不體麵，不文雅，簡直要高極身份的低極象征。

    王八和鱉吵罵，豈有道理，孔老夫子和窮秀才論理，有辱身份和地位。

    向來是一對一，跨界也有跨界的如此特殊，如此理由，絕不可以愣頭青，愣頭驢自**份，有失水準，自己折了自己，自己閃了自己。

    李白曰：吾不能摧眉折腰事權貴。道士有：頭和屁股兩者中間隔腰，如此高大上，如此低小下，絕不可做過份親密接觸。

    即便有這種想法，道士如何還要接著撞，撞到屁股上去？道士羞愧難當，不由適可而止，半途而廢，無功而要返。

    這樣想想太沒麵子，想想不僅想想，想想還想有所收獲，不由又去而複返，頭別向一邊，屁股撅起而後，倒退出去，要拿自己這個屁股去撞霧氣所化，巨大無比，滾圓肥大的屁股。

    屁股撞屁股，顯然不有**份，有失水準。同一個階層，同一個層麵，如同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胡嚼蠻纏的同樣低俗，同樣不堪，並謂之：異端。自己打自己的臉，還不至於。

    道士終於找到好的方法，好的對付的手段，又如何要棄之不用？毫無道理可言。

    那霧氣眼見著道士後退的屁股要撞過來，下一刻霧氣彌漫，屁股成形慢慢擴散開來，散淡無蹤，又漸漸疑聚成一張白幹白淨的臉蛋。

    臉蛋在霧氣迷蒙彌漫中，透露著伸秘怪異不說，臉蛋的皮膚隱現在迷霧中神迷隻是其一，吹彈可破，更在其二。

    道士的屁股若要繼續退後撞上去，無容置疑，要撞也隻能撞到臉上去，而且是一張如此神秘，白幹白淨的臉蛋。

    孰可撞，孰不可撞，屁股對屁股還好撞，屁股撞到臉蛋上，又如何好意思？是不文明不雅的行為。

    道士要做高大上，自然還沒有低俗到要如此不文明，他後退著要去撞的屁股，邁過臉看到那所謂的一幕，心中的念頭：不可。行動上還不得不又中途而止，再次無功而返，甚是可惱。

    那霧氣無不又化成一雙眼，笑蜜蜜的模樣，在迷霧隱藏中，若隱若現，甚是好笑得意，一副：小小道士，道士禮儀法則所在，我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道士氣極而惱，又不可能無功而返，真是急的不知什麽似地。霧氣見道士緊皺眉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霧氣朦朧笑蜜蜜隱現其中，甚是覺得有趣。

    小道平日裏一副濟世救人，今日裏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想想與這霧氣，往日無怨，今日無愁，大動幹戈，甚是不妥，直接離去，又為實不甘，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心道：罷了！罷了！既是技不如人，心不夠較勁，又何必要強迫為難自己，道士一世英名，就此罷了。

    心之所想，力之所行，道士意識靈力沉默好久，這才半空中，垂頭喪氣，意誌消沉，那有剛剛追過來時的生機勃勃，活力無限？半空中不自不覺腳步已在慢慢退去，霧氣要的是有趣好玩，這道士垂頭喪氣的沉悶退去，又是如何能夠好玩？

    霧氣要的可不是這般。“既然你沒有什麽招了，就讓你嚐嚐或領教領教我的招吧！”煙霧彌漫霧氣散開擴大，又慢慢聚之有形，成一個似圓非圓，似扁非扁，似腦非腦，象人又非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