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正在焦慮，還以為霧氣說話不算，臨時起意變卦，他意識靈力正準備著急作慌的趕往鶯歌小院。

    下一刻，霧氣彌漫，一張闊大無比的笑臉，半空中由遠及近，速度飛快，片刻便至小道意識靈力旁，雖然不知道嘴在哪裏，但仍囗吐人言：“等急了吧，我剛剛睡過了頭，所以來遲，不過遲來總比沒來要強，道士你可是準備好了？我可是要準備瘋狂一夜。”

    “一夜？”小道乍入耳，幾乎有些不知所措。

    “不高興嗎？看道士你不樂意的眼神。”霧氣彌漫似乎有些惱意。

    “不，沒有，不過我確實沒有準備好——”道士道。

    “難道你要反悔不成？”霧氣搶過話頭，所化眼神更為凶悍。

    小道道：“你錯了——”霧氣道：“明明是你要反悔？我錯什麽？”

    小道道：“霧氣，能不能容我把話講完。”霧氣道：“哦！”

    小道道：“多謝！我的意思是你錯會了我的意思，並不是要反悔，好玩一夜恐怕有些不能。”霧氣彌漫化成小孩子的賴皮，道：“那就半夜。”

    小道苦喪著一張臉，道：“能不能少點。”霧氣依舊小孩子的賴皮，道：“已經不少了，少了一半了。”

    小道道：“再少點。”霧氣道：“不可以。”

    小道道：“再少一點點。”霧氣道：“絕對不可以。”

    小道道：“哪怕再少一點點一點點。”霧氣道：“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兩個討價還價，無比賴皮的神情，相互對視的眼神，你望著我，我望著我，你靠近著我，我靠近著你，絕沒有趾高氣揚的毛病，一點半點的爭執都談不上，都不讓步。

    沒有針鋒相對的所謂霹靂之極，隻有相互討價還價的市井鄉民，賴皮中又夾雜著幾分不甘不屈，並不是真正的不甘不屈。

    不服輸的神情，賴皮的表情，眼裏都有許多笑意，眼裏還有許多不甘，繼續著，僵執著，又沒有針鋒相對的不依不饒，不過做做樣子，沒話找話的表麵敷衍，也是感情豐富的十足，表情豐富的十足，孩子似的天真，孩子似的純潔，孩子似的善良，孩子似的好笑好玩，繼續著，不依不饒著。

    條條大道通羅馬，如此討價還價環繞地球一圈。

    最後兩個都笑了，先是饒有興趣的笑笑試試，最後無不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笑聲仿佛山穀中的回音，四周擴散著，不依不饒著。

    霧氣化為一個龐大無比的笑臉，無比好笑的聲音，好笑的意味，就這樣小道麵前繼續，孩子的天真，孩子的純潔，孩子的善良，不要說別的，這笑的本身的意味，又是如何的獨道獨特，令人情不自禁，有感而發，單獨為笑而笑，極度歡快愉悅。

    霧氣橫掛天際，無比巨大的笑臉，小道無比有趣玩味的笑意，一大一小，都是笑意的充分，笑意的獨特，笑意的如此一幕，令人捧腹大笑，開懷大笑，笑聲不斷不停，慣性一樣，山穀回音一般。

    這一大一小就這樣笑了好久，仿佛笑不夠似地。霧氣所化的笑臉，霧氣所化的眼中的笑意，小道的笑臉，小道眼裏所蘊藏的笑意，不知是你在笑我，還是我在笑你，一直下去，連接不斷。

    笑累了，歇歇，然後繼續繼續再繼續，笑裏的好玩意味，笑裏眼裏的無比真誠，從未有這一刻，在彼此相互的眼裏，在彼此真誠的笑裏，彼此真誠到永遠。

    霧氣哀求渴望所化的眼神——孩子樣的天真，孩子樣的純潔，孩子樣的好玩。同樣小道的無比好笑的眼裏，一樣仿佛孩子的天真，孩子樣的純潔，孩子樣的好玩。

    到頭來，真不知誰模仿誰，誰好笑誰，相互彼此眼裏，相互彼此好笑，你在覺得我好笑，我在覺得你好笑，又都一起嗬嗬大笑，無不傻笑著。

    霧氣孩子似的天真，孩子似的純潔，還仿佛不夠，化成一個小mèi mèi，長長的辮子，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無不撅著。還要撒嬌，還要放賴，還要如此不依不饒，有趣好玩不夠似地，道：“道長大哥，還有木有？有木有？”

    小道又如何卻了霧氣的一番好意，又如何不給這霧氣所化，淘氣小女孩的樣子一個麵子，道：“小mèi mèi，道哥哥給你講一個笑話——”

    霧氣所化手舞足蹈的小mèi mèi，無不叫好道：“好！”

    小道道：“原來有一對父子和一頭驢，要趕一段路程，兒子騎在驢上，父親牽著驢走，一路上有人見了，道，‘真是不知道孝敬父母是一種美德。’這父子二人入耳，兒子牽驢，老子騎著，一路人有人見了，道，‘連愛護子女都不會，這為人父母，不知是如何為人父母的？’兩人入耳，老子下驢，兩人牽驢走著，又有人見了，道，‘有驢不騎，真是笨蛋。’兩人入耳，同時騎上驢，心想這下不會有人說了吧？誰知被人見了，道，‘如此騎驢，驢雖是畜牲，但也要知道愛護。’兩人兩個頭四個大，於是十分惱怒，奔力抬起驢來，發足狂奔，走在山坡，一不小心，連人帶驢一起滾下山坡，山坡從此得名‘驢滾坡’，兩人從此得名‘笨蛋人’，相比之下，驢的名聲倒是好些。”

    小道剛講完，霧氣所化的小女孩已經忍不住嗬嗬大笑個不停。小道道：“好笑不好笑？”霧氣所化的小女孩道：“好笑好笑，好笑極了！”

    小道也跟著一起好笑，笑著笑著，霧氣所化的小女孩，已神奇般地變成大姑娘，膚雪白嫩，水汪汪的大眼，幾乎要溢出水來。

    小道有一陣子的恍惚，或者有一陣子的不知所措——是男孩在美麗的女孩麵前的恍惚，不知所措。

    小道還在呆萌，還在迷茫，還真不相信眼前，如此美麗的大姑娘——勾魂似魄的美麗。美麗的太罕見，美麗的太美麗，原來還可以這樣美麗：銀盆大臉，水汪大眼，膚白如雪，十指若蔥。

    小道的即將要大流鼻血還沒有，那霧氣所化měi nǚ臉上的溫存，眼裏的笑意，苗條的身材，洋蔥白玉般的手，已不自不覺在小道麵前翩翩起舞。

    小道的意識模糊，心思恍惚，整個軀體不由自主如此僵硬著，一起跟著舞著，一開始還不大順暢，後來慢慢便載歌載舞，整個意識靈力軀體不知何時已柔軟的跟柳條似地。

    兩人載歌載舞，一男一女，動作都是如此的優雅，身形都是如此的美麗，在這黑天夜裏，半天空中，本來是如此的怪異，現在無人見，自然彼此各自無比優雅的美麗。

    美麗不是曇花一現，美麗如此空中，空中如此的美麗，一曲悠美的曲子，此時無不響起：芳草青青，在水一方，měi nǚ歌舞，身影孤單，光男沒女，如此無依，有男有女，彼此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