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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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在以前,幻地被杖責五十,一定是認為自己犯了錯誤,無不從內心深處感激,再接再勵,不辜負聖上的一片期望,今日卻不同。

    被杖責五十,非但一聲不吭,而且心中叫怨不停:世道如此,人心不古,我被杖責,這又要如何討回公道?打便打了,痛便痛了,而且還是如此白痛了。

    夫複如此,命複何憾,悲哀如斯,莫不如此。

    幻地愛詩成癮,不由哼哼嘰嘰而成,雖說還不至於要命,但皮開肉裂,勢必難免,王爺麵子——丟人現眼,丟人丟到姥姥家,誰說又不是?

    四十多歲的人了,這杖責,並不是說挨不過,並不是說受不了,凡事有因必果,有果必因,受不受得,挨不挨得,說是那樣說,想又該是如何想?

    如果犯了錯誤,理應受罰,理所當然,無話可說,關鍵是十步成詩,什麽狗屁不通的道理,十步不能成詩便有罪,天下不能做詩的人何豈之多,那不個個有罪,罪不可赦?什麽皇上的麵子?

    皇上的尊嚴,還是在自己這個親兄弟麵前,一頓打就這樣白白挨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當幻地杖責五十,屁股被打的皮開肉裂,血肉模糊,忍著巨痛被人扶回府之後,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雖然早已料到皇上會拿自己開刀,沒想到自己的預料還是沒有事實上來的快。

    更是沒有被他預料的還在後麵。

    幻地前腳屁股開花被扶送回府,我們的皇上還是覺得如此不解氣,如此不解恨,立馬又下一道聖旨,派人送來。

    大監帶來皇上的聖旨,幻地屁股開花,血肉模糊,也忍疼和眾人一樣跪下接旨,大監道:“奉天承運,皇帝造曰:罪臣幻地金鸞殿上大膽妄為,剝奪王爺之位。念其有功,妻兒不受牽連,立刻進宮晉見。欽旨。”

    幻地入耳,咬碎鋼牙,圓睜圓眼,“呸!”的一聲,咬碎的鋼牙,被一嘴連血帶沫吐出,道:“欺人太甚,王爺我也是有功之臣,那能說罷免便罷免。”

    大監道:“有道理找皇上自個去說,沒本實不要在這裏發牢騷,哀家看你不起。”

    大監一邊道,一邊鼻子裏無不冷哼一聲。

    幻地心道:這皇上老兒說翻臉便翻臉,翻臉簡直比翻書還要快,如此下去,不念兄弟之情,自己哪裏還有活路。

    要知今日,何必當初,世上沒有後悔藥。

    此時不反,更待何時?皇兄不仁,別怪我這做弟弟的不義。

    見大監一臉洋洋得意,蔑視自己的眼神,幻地惡向兩邊生,心向兩邊膽,忍著屁股上的皮肉之傷,拔劍立即向大監斬去。

    原來幻地近些年來已經低調了許多,許多勢力也從明裏轉移到暗裏。

    處事小心翼翼,精明之極,杖責之後,並未有受多大的傷,而裝的東倒西歪,仿佛受了很重的傷似地。

    不能不說幻地,的確多長了個心眼。

    在大監驚異的目光裏,連同隨同的幾位宣旨的將士,看來根本還沒有弄明白怎麽回事,幻地已經出手快捷,隻分明眨眼的功夫,這一幹將士連大監,無不各各身子便倒。

    一旁的胡奇兒道:“夫君你這是要造反啊!”

    幻地道:“皇兄欺人太甚,我是王爺,他尚且如此羞辱予我,若連王爺之位也被剝奪,那皇兄不知道接二連三的還有些什麽新花樣擺在我麵前,等著來羞辱予我,與其如此苟且偷生,不如奮起一搏,或許還能撿回些命來也說不定。”

    胡奇兒道:“夫君你兵權被剝奪,手下人也因皇上‘年老力邁’個個一代新人替舊人,就算你有心造反,又是談何容易?”

    幻地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已料到皇上會對自己下此黑手,早先已安排好,讓一些舊臣很早前向皇上請纓,主動告老返鄉,有新人接替,這批新人乃我隱藏的暗中力量,不過從幕後推到幕前而已,這些新勢力表麵上效忠皇上之極,而無不反對自己之極,短短時間內深得皇上信任。雖從幕後推到幕前,還是我暗中掌握的勢力,因為這些人當年受了我莫大的恩惠,這輩子予我肝腦塗地,也是在所不辭。我既已帶頭造反,這些人無不誓死追從。”

    胡奇兒道:“即是如此,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夫君要反,我胡奇兒又如何不反?”

    幻地道:“夫人大可不必,你夫君這犯的可是殺頭的重罪,萬一不成,小命也便就此完完,夫人不考慮考慮其他的選擇?”

    胡奇兒杏眼圓睜,柳眉倒豎,眸子裏全都是冰冷道:“夫君當年一心一意維護太子,而當年太子,如今皇上所作所為,實在叫人心寒意冷,夫君要我有其他的選擇,莫非——就算是打死奇兒,奇兒也是無論如何做不到。”

    幻地見奇兒如此斬釘截鐵,義不容辭,心中沒來由的感動,丟掉手中沾染鮮血的長劍,一把上前把奇兒摟在懷裏道:“我的好奇兒!我的好奇兒!實在是委屈了你。”

    雙眼裏不由淌出淚來。

    “不委屈,不委屈。”奇兒激動的眼眶裏也全都是淚,“能和夫君在一起,死而無憾。”

    兩人就這樣如此緊緊摟抱在一起,天地間仿佛獨剩這充滿溫馨的一刻。

    此刻風起雲湧,似乎為這悲壯的一幕,籠罩上一層更為濃烈的色彩。

    兩人站在院子裏,任憑天空的電閃雷鳴,而毅然擁抱一起,雷打不動,分明沒有感覺到府裏的仆人阿三偷偷摸摸。

    阿三,頭發胡須全白了,走個路顫顫巍巍,讓人感覺到下一步有可能隨時會摔倒,但搖來晃去,始終未倒,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成心裝的,還是無不有意如此?

    衣著樸素,平日裏老實巴交的,今日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一副做賊心虛——東瞄瞄,西瞧瞧,很是異樣,很不正常。

    他剛出王爺府,向著皇宮的方向跑了百十來步,邊跑邊回頭,無不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一個白衣少年,攔在阿三的麵前。

    此少年麵目俊朗,手持長劍,白衣飄飄,整個人在風中似乎隨時有可能要飄起。

    老頭阿三一陣驚慌,張口結舌,結結巴巴而出:“少爺。”

    這少爺不是別人,正是幻羽,幻羽道:“我早都發現你是內奸,並向父王稟明,父王念你年老力邁,並不忍心向你下手,說你即有嫌疑,還未有觸及到我家根本利益,有心要放你一馬,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你自己心裏掂量掂量。”

    阿三這才知曉,平日還以為自己精明,被皇上身邊的大監收買,處處行事小心謹慎,生怕惹起風吹草動,原來不過王爺念自己年老力邁,不想動自己而已,要不然就憑自己做的那些事,有幾顆腦袋,也早已人頭落地。

    心中悔恨不已,並不是阿三不念及王爺的好,而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金錢迷住了心智,此時回想起這十幾年來,王爺待自己哪裏又薄,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對不起王爺,果然金錢不是個好東西,為了金錢我阿三竟也恩將仇報起來了。

    阿三悔恨已晚,自覺自己不能麵對公子,更不能麵對王爺,不待公子動手,見麵前不遠處一棵樹。

    阿三滿眼裏都是淚,向幻羽道:“替我轉告王爺,說我對不起他,黃泉路上,阿三先走一步了。記著告訴王爺,皇上早已在虛張聲勢,唯有南門空虛,可奪路而逃,東門,西門,北門,無不有重兵把守。”

    道完,疾奔如雷,一頭撞上不遠處的樹,直撞的頭破血流,一命嗚呼!

    當時等幻羽反應明白過來要阻止,事起突然,哪裏又來的及?

    幻羽大叫:“我並沒有想要你的命,阿三你這又是何苦至於?”

    幻羽不由心中一陣感歎:十幾年的老仆人,說沒了便沒了。

    一路離開,一路唏噓不止。

    待幻羽趕到父王幻地那裏,幻地道:“成也幻地,敗也幻地,我招呼舊部集合的xìn hào彈早已發出。不多時他們便會集中到這裏來。”

    幻羽把阿三的話一一說給幻地聽,幻地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賭一把,姑且相信阿三一次。”

    正在一一話語,片刻幻地所謂的舊部一一陸續趕到。

    眾人都明白王爺的處境,隻單單聆聽,並不多言。

    幻地道:“聖旨已下,皇上沒有收到回旨,肯定會繼續派人過來察看,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要一鼓作氣,看是否能夠拿下皇城,若是不成,從南門突圍。”

    眾將得令,分三軍直搗皇城,喊勢震天。

    不說這些,且說幻影回去以後,一顆心思,七上八下,總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心裏為實不安。

    剛剛從現代穿越到古代,靈魂上身,而且還是如此美麗的xiǎo jiě。

    原來俺丫傻傻的,或者從電視中才能見到的公主xiǎo jiě之流,做夢俺都想。

    可是俺出生不好,哪裏會有那麽好的命?

    有的人一出生王候將相之後,有的一出生便成為了太子,還有些人成了有錢家花花公子大少。

    那時自己心裏也成天在想,無不等著天上掉餡餅,也以為自己無不在癡人說夢——天真的以為,天真的想象。

    其實半點也做不得真的,隻不過逗自己一樂,搏自己開心,自己實在是沒想到啊!沒想到。

    幻影驚訝的眼神,吃驚的表情,仿佛一下子又停留在記憶深處恐慌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