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周猛的地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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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城市停止了喧鬧,鵝毛般的大雪在城市上空肆意飛舞,零星的出租車如蝸牛般爬行,留下的車痕瞬間被白雪覆蓋。幾個夜行者豎起衣領低著頭,頂著肆虐的風雪匆匆前行。就連平日裏熱鬧非凡的幾家夜總會也因這場大雪早早關了門。
而在這座城市一家大賣場的地下室,卻是燈火通明,人聲嘈雜,熱鬧非凡,這是周猛開設的地下賭場。
地下室外兩個穿著厚厚棉衣的中年人手持對講機,警惕得盯著四周。地下室擺放著十幾個賭博用的大型遊戲機,又稱**。每個機器前都圍滿了人,在這樣的天氣,賭徒們更有安全感,個個如同打了興奮劑,任性的下著賭注。
地下室大廳的東側是一個安裝著防盜門的套間,裏間是休息室,外間是辦公室,整個套間裝修的奢侈豪華。辦公桌的對麵是一排監視屏,可以監視著整個大廳和地下室外麵部分區域。辦公室中間擺著一個自動麻將機,家興二手房交易公司的陳強、周慶龍、周猛和周猛的qíng rén兼賭場負責人秦盈盈正在打麻將。
“陳哥,那家新開的公司,最近搶了我們不少生意,他們是真不知道規矩呢,還是裝不知道,按我的意思,直接帶幾個人把他們公司給砸了,何必還要那麽麻煩?”周猛一邊出牌一邊大聲說。
周猛30多歲,人如其名,皮膚黝黑,身材粗壯,常年留著光頭,必備裝飾是脖子上粗重的金項鏈和兩隻手上碩大的金戒指。他是看守所的常客,具體進過幾次,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陳強低頭看著他的牌:“什麽年代了,動不動就打就砸,如果隻是那個胖子,過去嚇唬兩次就行了,可郭玉強說那有個轉業軍人不是善茬,還是先用腦子吧,實在不行再動手。”
陳強40歲出頭,穿著一件柒牌立領上衣,鼻子上架著一付金色邊框的眼鏡,薄薄的鏡片後麵藏著一雙並不明顯的三角眼,整齊的黑發向後梳著,油光鋥亮,略顯蒼白的膚色配上瘦弱的身材,一副典型的書生模樣。隻看外表,人們很難想像出這是個曾經因搶劫和qiáng jiān未遂罪而被判處5年有期徒刑的出獄人員。
“其實他們這個小公司對我們構不了什麽威脅,再說市場這麽大,我們一家也做不完,沒有必要”周慶龍看到陳強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了,低著頭看牌。
“市場做不完也必須我們先做,其他任何公司都必須做我們剩下的,這是規矩,不能破!錢我永遠賺不夠。”陳強瞪著周慶龍狠狠的說。
周慶龍年齡不大,五官端正,身材修長,顯得帥氣十足,優越的家庭條件使這個從小受寵的官二代不知道什麽是險惡。陳強隻是看中了他父親的職位,才想方設法將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夥子拉進了公司入夥。
“好了,陳哥,別聊這些了,專心打牌吧。”秦盈盈一邊出牌一邊對著陳強笑了笑。
秦盈盈幾年前從農村到一家足療店打工,後來周猛做足療的時候看上了她,使用手段讓她
做了自己的qíng rén,並幫助周猛打理這家地下堵場。
秦盈盈不到30歲,一頭波浪形金色卷發,小麥色皮膚,五官雖不精致卻搭配得非常合理,低胸紅色毛衣將兩隻玉兔襯托的呼之欲出,高挑的身材配上緊身皮褲,韻味十足,難怪周猛會迷上她。
“明天繼續安排人到他們公司施加壓力,看看他們的反應,要麽答應我們的條件,賠50萬跟我們幹,要麽就他們公司關閉。”陳強沒有理會秦盈盈繼續說道。
“如果他們打官司怎麽辦?”周慶龍問道。
“打官司不是有你嗎?通過你爸的關係把罰款額定到最高限,然後再找人安排他們公司停業整頓。如果再敢開業,就讓周猛出麵打得他們主動關門。”果然是老奸巨猾的陳強。
“陳哥,你真高,弟弟服!”周猛對著陳強豎起了大拇指。
周慶龍看了看陳強,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打牌。
一圈還沒有打完,辦公室的門鈴響了。通過監視屏看到是自己人,秦盈盈打開房門。
“秦姐,有兩個人錢輸完了,要給他們保分,你看怎麽辦?”賭場吧台的工作人員站在站外問道。
保分是地下賭場的一個術語,是賭場拉住人氣的一種手段,比如輸5000元,在參賭者離場的時候,可以返100元,留作路費。賭場有個順口溜“贏不走,輸不走,不輸完還不走。”很多賭紅眼的最後恨不得把身上的yìng bì也作為賭資。
“他們輸了多少?”周猛在裏麵問道。
“兩個人各輸兩千。”工作人員說。參賭者在上分的時候,吧台都有記錄。
所謂上分,是指參賭者將錢繳到吧台,由工作人員根據錢數在**上輸入相應的分數。在這樣的地下賭場,是不存在那種投幣機的,都是直接用鑰匙打開**上分鍵,直接輸入分數。
“才兩千塊,讓他們滾蛋。”周猛在裏麵喊道。
“好的。”吧台工作人員轉身離開。
20分鍾後,四個人還差一圈麻將就準備結束的時候。辦公桌上對講機突然傳來呼叫“秦老板,抓緊組織撤場,有公安來了。”
周猛和秦盈盈一下站了起來,急忙朝外走。
“媽的,這不是有病嗎,這麽大的雪,這麽晚來還來查。”周猛邊走邊罵。
到了大廳,工作人員已經將所有的**關閉了,正組織參賭人員從hòu mén撤場。他們的對講機是相通的,吧台也有一部。
地下賭場通常設有兩個門,一個是參賭者進入賭場的門,另一個就是防止公安突擊檢查,組織參賭者撤離的門。
一陣忙亂後,由於人多門小,還是有幾個參賭者沒來得及跑出去,被進來的幾個jǐng chá抓個正著,連同秦盈盈一起帶走了。
“媽的,這些人是抽瘋了,老子給他們的錢還少嗎?”周猛進了辦公室一邊罵,一邊撥打手機。
“喂,吳所,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這麽晚了還來突擊查我,就是有任務至少提前打個招呼吧。”接通diàn huà後,周猛直接說道。這麽晚了能直接diàn huà,而且能打通,看來關係絕對不一般。
“你別急,我也是剛剛知道,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這麽晚有人打diàn huà報警,有人報警值班人員必須出警啊,今天我又不值班,怎麽提前通知你。”diàn huà那邊的吳所回答道。
“好了,吳所,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去帶人,你安排好,別讓罰得太多。”周猛已經想到肯定是剛才兩個沒有給保錢的兩個人報得案。
“下次再見到那兩個小子,一定要好好收拾,媽的,至少又要兩萬塊錢罰出去。”周猛恨恨得說。
為了維持賭場的繼續經營,凡是被公安抓到的參賭者,罰的錢都是由賭場老板付,否則以後他的賭場不會有人再來參賭了。其實對於他們這樣的賭場來說,這點錢不夠一天賺的,隻是給相關的管理部門上了貢還被罰心裏不甘而已。
不知道陸為風如果知道這樣的官黑勾結會怎麽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