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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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港酒店位於城市西部的銅豐路,門外是城市著名的明光河。酒店是仿古裝飾,鈦金製作的“天港酒店”四個大字掛在門頭,在燈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酒店共三層,一層是大廳,靠窗處擺放5張四人座長條桌,中間擺放10個圓桌,二樓和三樓是包間。錢巴津訂的是可座10人的203房間。
陸為風身著阿迪冬季運動服,帶著一箱汾酒,5點40就到了酒店,點好菜後,坐在包間邊喝茶邊等陳強。
40分鍾後,陳強、周猛帶著兩個壯漢也到了,一起到的還有周猛的qíng rén秦盈盈。周慶龍因為不喜歡酒場,又不舍得放下英雄聯盟,便找個借口沒有來。
陸為風看到他們進了包間,起身迎了上去,對著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人先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陸為風,請進。”因為以前沒有見過麵,陸為風先自我介紹。
陳強伸出手和陸為風輕輕握了一下:“我是陳強。”
陸為風請陳強坐了主位,陳強沒有謙讓,直接坐下了,陸為風坐在陳強的左邊,周猛和秦盈盈坐在陳強的右邊。
陳強向陸為風簡單介紹了一下一起來的幾個人,陸為風一一點頭示意,隻是除了秦盈盈對著陸為風笑笑點點頭算是回禮,其他三人像是沒看見陸為風,沒有任何表情。
“怎麽,就你一個人來?錢總沒來?”陳強看到隻是陸為風一個人,有些吃驚。
“哦,陳總,他今天有事脫不開身,就讓我代表他過來了,早就聽說您了,一直想拜訪,隻是太忙沒找到機會,現在馬上過年了,請陳總一起坐坐,謝謝陳總賞光。”基本的禮儀陸為風一直做得很好。
“嗬嗬,陸總客氣了,聽說你是部隊轉業的?”陳強輕輕笑了笑。
“是的,在部隊混了將近二十年,實在混不下去了,所以轉業到地方討口飯吃。”陸為風答道。
“陸總謙虛了吧,剛轉業就成立了公司,幹得那麽好,再過兩年,我們都要跟你混了。”陳強話中有話。
陸為風看著陳強笑了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跟陳總的公司比,我們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在夾縫中求生存而已,而且公司是錢巴津的,我隻是給他打工。”陸為風也是話中有話。
“先不談這些了,來,喝酒。”酒店的效率很高,短短的功夫,8個涼菜已經上齊。
fú wù員開好酒,將每個rén miàn前的分酒器倒滿後就出去了。秦盈盈不喝酒,要了一瓶椰子汁。
“來,各位,我敬大家!”陸為風邊說邊將分酒器端起來,一口幹了下去。看得其他幾個人愣住了。
這座城市喝酒,都是每人一個分酒器,一個小杯,喝酒的時候,各自用分酒器向小杯倒酒,分酒器倒滿是二兩酒。
“陸總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可沒有你的酒量,不能這麽喝!”陳強不知道陸為風胡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好意思,在部隊習慣了,部隊喝酒就這樣。你們隨意,用小杯喝就行。”陸為風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人家一大杯都喝下去了,幾個不正眼看陸為風的人,再怎麽說也不好不喝了,於是一人倒了一小杯酒喝了下去。
陸為風不喜歡勸酒,但在這個場合卻充分發揮他的語言天賦,勸得其他幾個人不得不喝,陳強和周猛幾次想提公司的事,都被陸為風以喝酒的理由給壓住了。他口袋的手機開了錄音,要讓他們喝多後將砸車和嚇唬人的事情說出來。
周猛雖然人長得很猛,但酒量並不大,半斤酒下肚後,他實在憋不住了:“哎,我說姓陸的,你知不知道誰是這個城市二手房交易公司的老大。”
“知道,知道,當然是陳總和你的公司是老大。”陸為風感覺時機已經到了,愈發顯得謙虛,他要讓他們感到自己是個怕事的膽小鬼。
“媽的,知道你還敢和我們爭,你知道你搶我們多少生意嗎?”周猛看到陸為風的樣子,越來越氣盛。
陳強並沒有阻止周猛,他就是想讓周猛這樣做,對陸為風凶一些,讓他知道厲害,以後好乖乖聽話。
“我們這個小公司哪裏能搶到您公司的生意啊,我們也就是求個溫飽而已。”陸為風笑著說。
“少他媽裝蒜,今天我和陳哥來就是要告訴你,從今以後,你們公司做任何生意,先全部給我們報價格,我們心情好了,你們可以做一做,心情不好,你們就一邊歇著。”周猛瞪著眼對陸為風說。
“可我們公司也要養活啊,總不能關門吧。”陸為風繼續刺激著。
“養活個屁,能讓你做一點就不錯了,如果不聽話,隨時讓你們關門。怎麽著,這兩天你們會計上班了嗎,那個錢胖子這兩天開車應該很涼快吧。”周猛終於說到陸為風想要的話。
“我還納悶呢,怎麽會計不請假就不來上班了,還要cí zhí,錢巴津的車也被砸了。你是怎麽知道的,周總。”陸為風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媽的,那就是老子叫人幹的,這隻是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如果不聽話,後麵比這還嚴重,你小子掂量掂量。”周猛指著陸為風的鼻子,沒注意到陳強瞪了他一眼。
“如果我們不聽話,你們能怎麽個嚴重法?說來我聽聽。”目的已經達到,陸為風臉色一變。
看到陸為風的臉色,周猛氣極了,站了起來,對著坐在陸為風邊上的人說道:“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怎麽個嚴重法。二虎給我揍。”
那個叫二虎的一句話沒說,起來就抓住了陸為風的衣領。
“你大爺,果然是你們幹的。”陸為風說著站起身,抬腳狠狠踹向二虎的小腹。
對於二虎這類人來說,打人是常事,隻是被打的人幾乎沒有還手的。二虎做夢也想不到四對一的時候,陸為風敢還手。而且一出手這麽狠,手一鬆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在部隊的陸為風雖然看上去身體不壯實,可軍事素質在單位一直是很好的。打他這樣的根本不算事。
幾個人和二虎的想法一樣,沒一個人想到陸為風居然敢還手。一愣神的功夫,陸為風對著正向他撲來的另一個壯漢鼻子就是一拳。那個壯漢直接捂著臉蹲了下去。
先下手為強,手下手遭殃,這絕對的真理,尤其在以少對多的時候。
看到陸為風這麽狠,周猛把桌子猛得一掀,衝著陸為風衝了過來,嚇得秦盈盈連聲尖叫。
陸為風迎了上去,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頭上一陣劇痛,扭頭看到陳強正拿著酒瓶準備再砸。陸為風直接轉身,抓住陳強拿酒瓶的手,膝蓋頂向陳強小腹。陳強彎腰蹲了下去。
陸為風毫不留情,將陳強踹倒,膝蓋死死頂著陳強的肚子,照臉就是一陣猛打,周猛抱著陸為風向後拖,想把陸為風從陳強身上拉下來,可陸為風一隻手緊緊拉著陳強的衣領,另一隻手仍然不停的砸向陳強,絲毫不顧後麵人對他的拳打腳踢。
打架還有一個要領,就是不管對方多少人,逮著一個人打就行,自己吃虧,被打的那個人也同樣好不到哪去。
“都他媽住手。”門外傳來一身吼叫。陸為風身後的人突然停了下來,陸為風沒有理會,繼續將陳強按在地上打。
“為風,不要打了,起來。”是蔣龍的聲音。陸為風停了下來,扭頭看到錢巴津和蔣龍站在門口。
原來錢巴津生怕陸為風會打起來,所以約了蔣龍也在這家酒店的三樓喝酒,隻是沒提什麽事。自從他們做二手房生意以來,蔣龍經常到他們公司去玩,所以錢巴津和蔣龍也混得很熟。
聽到有人喊打架了,兩人匆忙從三樓趕下來,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周猛他們三個人當然認識蔣龍,所以停了下來。
“你們怎麽來了?”陸為風抹了抹臉上的血。剛才陳強一酒瓶將陸為風的頭砸破了。
“你真行,抓緊去醫院。”蔣龍看著一臉是血的陸為風說。
“蔣哥。”陳強從地上勉強爬了起來對著蔣龍說。
“誰他媽的是你蔣哥,這事沒完。”蔣龍瞪著陳強說。
“你別管了,蔣哥,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解決。”陸為風不想把事情鬧得更大,也不想給蔣龍添麻煩。
正說著,fú wù員領著幾個jǐng chá走了過來。他們打架的時候,酒店報了警。
“呦,張所。”周猛對著最前麵的jǐng chá打著招呼。
“怎麽回事,先都帶到所裏去。”那個張所看了周猛一眼,沒有理他。
“還有人受傷啊。”張所看到了陸為風愣了一下“為風?是你?”
“哈,張龍。”陸為風叫道。這個張所正是陸為風的轉業戰友張龍。也正是剛調過來任所長,周猛想請的張龍張所長。
第十八章 準備過年了
由於打架雙方都有人受傷,張龍沒有直接帶他們去派出所,留下雙方的聯係方式後,讓他們先到醫院處理傷情,然後聽通知到派出所做筆錄,接受處理,隨後和陸為風打個招呼,便帶著其他民警回去了。因為是公事,張龍不能陪陸為風去醫院。
陸為風頭上縫了五針,掛完水由錢巴津送回了家,告訴母親是喝多了摔的,被母親好好數落了一頓。陳強鼻骨錯位,兩顆牙齒鬆動,到醫院進行處理後也由周猛等人送回了家。
一覺醒來,陸為風感到深身酸痛,尤其是後背痛得厲害,躺在床上略想翻身便痛得愈加厲害,想把兩手枕到頭下,卻發現兩隻手也異常疼痛,手背已經腫了。陸為風苦笑一下,索性如軍姿定型般躺著不動。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打架的時候通常感覺不到疼痛,尤其是酒後打架,打完架後才會感到疼痛。無論是打別人還是被別人打,都會有傷害。
剛到8點,敲門聲就響了,陸為風母親打開房門,錢巴津抱著禮品進來了。
“阿姨好,我是為風的同學。”錢巴津把禮品放下,笑著對陸為風母親說。
這是昨天晚上陸為風安排好的,他知道今天在家裏肯定要被母親和老婆訓,所以讓錢巴津早早過來,就說接他出去掛水。
“哦,你好,請坐。為風,你同學來了。”陸為風的母親對著陸為風的房間喊。陸為風在部隊習慣了,所以在家裏也是一人住一個房間。
陸為風強忍疼痛起身下床,對著錢巴津使了個眼色。他想盡快出去,免得一會挨訓。
“阿姨,我來帶為風出去掛水。”錢巴津當然知道陸為風的意思。
“掛水急什麽,你倆一起吃過早飯再走。”陸為風母親說。有客人來家裏,母親也不好說陸為風什麽。
“媽,人家醫生說了,今天一定要早去,而且不能吃飯,還要做其它檢查。”陸為風騙著母親。
母親心疼又氣惱的瞪了陸為風一眼:“早讓你不要多喝,看看你摔成這樣,錢帶夠了嗎?”
“帶夠了。”陸為風恨不得馬上離開房間。
在母親的監督下,陸為風匆忙吃了消淡藥,便拉著錢巴津如臨大赦般逃了出去。
“哥,疼不。”錢巴津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廢話,打你你不疼啊,不過咱是鋼鐵戰士,嘿嘿。”陸為風笑著對錢巴津說。
“骨頭硬嘴更硬,嘿嘿,去醫院嗎,哥?”錢巴津也笑了。昨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沒什麽大事,錢巴津放心了。
“去什麽醫院,先吃早飯,然後去公司,這點傷吃藥就行了,不要掛水。我就是怕呆在家裏。”陸為風身上縫針的地方也不是一處兩處,高中打架的時候有,部隊訓練的時候有,所以這點傷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不掛水怎麽行,萬一傷口發炎了呢?”錢巴津有些擔心。
“發什麽炎,大過年的,能不能說點吉利話。要真心疼我,帶我吃點好吃的,給我補補。”陸為風說道。
“好的,哥,我現在就帶你去風雲街三來客吃早點。”錢巴津加大了油門。
“三來客”早點,始於清朝光緒年間,距今已有一百多年曆史。原來的店東南西各開一個門,一文人進店就餐後對店內美食大為讚賞,題贈“三方來賓至,佳肴待上客”。店主因此將店取名為“三來客”,延續至今。店內的鱔絲湯、羊肉包被評為中華名小吃。現在是這座城市最著名的早點,也是招待貴賓吃早點的首選之處。
吃飯間,錢巴津告訴陸為風,他已經將這件事告訴給彭天柱了,彭天柱要上午去看陸為風。陸為風想到這件事情瞞也瞞不住,早晚彭天柱都會知道,沒有說什麽,讓錢巴津給彭天柱打diàn huà,讓他上午到公司去。
在陸為風和錢巴津吃飯的時候,周猛正帶著陳強在醫院掛水。
“哥,你放心,我早晚會收拾那個小子,給你出氣。”周猛對陳強說。
“我真小看那個姓陸的了,沒想那他那麽狠。”陳強用手捂著腮,聲音小到幾乎隻能他自己聽見,昨天被打的現在幾乎張不開嘴了,一說話就痛。
“是啊,我根本沒想到他居然敢還手,看他的樣子不應該這麽能打的。”周猛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切等完過年再說吧,看來他和蔣龍的關係確實不一般,而且還認識那個所長。”都這個樣子了,陳強還不忘賣弄幾句詞。其實他已經被揍得很心虛了。
有的人陰,有的人陽,有的人嘴硬,有的人骨頭硬。陰的是嘴硬的陳強,陽的是骨頭硬的陸為風。陳強雖然混了這麽多年,小有名氣,其實主要是靠他家裏的關係,別人對他是避而遠之,除了在監獄服刑的時候挨過幾次揍,在社會上還真沒挨過揍。這次讓陸為風紮紮實實的一頓揍,他的心理已經基本被擊潰了。
“對,真沒想到那小子能認識那麽多人。那個張龍他竟然也能認識,邪門了。”周猛想到陸為風認識張龍感到非常頭疼,因為他的賭場就在張龍管轄的範圍。
陳強瞪了周猛一眼“我問過了,那個張龍也是部隊轉業的,他倆肯定是戰友,奶奶的,真閉。”因為痛,一向以斯文示人的陳強也蹦出了髒話。
“派出所很快就會傳喚我倆,你昨天還把砸車的事和嚇唬他會計的事也說出來了,這樣我們很被動。”陳強繼續說。
周猛撓撓頭,有些後悔的說:“我哪裏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啊!”
“別說了,到派出所後,看那個姓陸的怎麽說吧。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私下和解,最好不要走法律程序。”在監獄受過五年教育的陳強對法律比周猛要多懂一些。
“哎!”周猛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錢巴津公司,彭天柱也到了,了解了事情的前後經過,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陸為風和錢巴津是因為他剛結婚,不想打擾他。隻是擔心這件事情會不會影響到陸為風,畢竟他剛轉業還在等待安置呢。陸為風很自信的告訴他倆肯定沒事,因為他有錄音證明,不要說張龍是他戰友了,就是任何一個辦案人員也不會相信他一個人會主動出手打四個人。聽完陸為風手機放得錄音,彭天柱和錢巴津都笑了,對著陸為風豎起了拇指。
陸為風安排錢巴津今天去找周慶龍,把錄音放給他聽,讓他轉告陳強,有錄音證明。陸為風也不想把事情繼續搞大,他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了。
陳強和周猛聽到周慶龍說陸為風有diàn huà錄音,更是氣餒了。
結果不出陸為風所料,第二天,派出所傳喚他們去做筆錄,雙方一致說是因為酒喝多了打得架,願意私下和解。和解的結果是雙方自負醫療費,對酒店的賠償由周猛承擔。
從派出所出來,陳強看著陸為風說了一句:“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就離開了。陳強的文采就是高。
陸為風三個人回到公司商量同學聚會的事情。隻要聚會就必然有故事。
準備過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