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福禍相依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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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在眾人的注視下,陳盛煒已經不拘束了,經曆了生與死,血與火的磨練,害羞隻對漂亮姑娘。
龍少率先靠近,他的臉色紅潤了許多,不過仔細來看,還是有那麽點蒼白。隻見他靠近,也不言語,隻是拍了拍陳盛煒的肩膀,以示鼓勵。
一旁有個羞羞噠姑娘,羞羞噠看著陳盛煒,羞羞噠搓著衣角,那個萌萌噠的姑娘就是茜茜啦。
學號王是緊跟陳盛煒進來的,他把那筐藥材遞給了龍少,龍少點點頭,表示藥材不錯,他很滿意之後,學號王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大路兩旁,各走一邊。一邊站著兩人,另一邊怎麽也不能少於二位,一個於神,還是那麽淡然的笑容,頷首示意,最後那位自然是博子了。
不過博子卻沒有於神的涵養,眼中帶著挑釁的意味,看得出他對於第一次和陳盛煒交手就被壓製這件事耿耿於懷,每次見麵總帶著戰意。
這種事情發生的不少,以往的陳盛煒都是選擇忽視。可這次不同,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博子滿是挑釁的目光,陳盛煒在內心深處就會湧現出一股子暴戾,揮之不開散之不去,死死盤旋在陳盛煒的思緒。
陳盛煒嚐試著不去看他,誰曾想,眼神剛一轉開,腦海中就浮現出博子不屑的眼神,這個暴虐之氣更甚。
他的手在顫抖,不是害怕或者恐懼,而是他快壓抑不住那團暴怒之火了,陳盛煒默默的從包裹中取出鐵劍,緊了緊劍柄,又鬆開了。
看著眼前這怪異的氣氛,博子戰意高昂;龍少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於神淡漠一笑,笑容意味深長。
良久,陳盛煒徹底握緊了鐵劍,劍鋒直至博子,眼神中閃過濃烈地紅光:“我討厭你的眼神!”
話音剛落,陳盛煒便提劍而行,劍鋒,人亦鋒。
可誰想,那頭的博子卻是早有準備,一把鋒利戰斧出現突兀,直取陳盛煒項上首級。
劍與斧的對撞,劍勝斧飛,收到陳盛煒如山崩之勢的衝撞,博子來不及慘叫就倒飛而出,良機閃現而出,陳盛煒伺機而動,劍下不留情,一招刺劍式,隻欲斷其根,取其命,毫不留情。
“住手!”
“住手!”
兩聲喝唱,不約而同的響起,自然是旁觀的龍少和於神。
但是,暴虐狀態下的陳盛煒如何能聽得進去勸告,劍速不減反增,甚至突破了他刺劍式的極限。
倒飛在空中博子心中有悔,不曾想他的實力突飛猛進至斯,悔恨的他閉上了雙眼,這對他是必死之局,他破不了。
“當……”是兵器和兵器的碰撞,不是劍尖入肉的聲響。
不知何時,在博子的身前出現了一頭骨架骷髏,正是這骷髏左手的骨斧,擋住了陳盛煒的必殺一擊,雖然為此,那把骨斧化為了骨粉,不過也讓陳盛煒的攻勢消耗殆盡。
與此同時,陳盛煒的身後多了一道身影,將手搭在他的肩背。陳盛煒想也沒想轉手將鐵劍劈斬,可是,伴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火花響過之後,陳盛煒的身子麻痹了,隨之散去的還有那股無名怒火。
“我這是怎麽了?”陳盛煒問著自己,餘光掃視,身後的是龍少,還有一具骷髏。
“為何會bào dòng不安?”
“為什麽我毫不留情地出手,他們是我的夥伴啊!”
“為什麽?”
“嘣。”博子撞擊地麵的悶響,受的傷不重,就是被陳盛煒的勢打散他的勢,真氣湧動不暢,調理一下就能痊愈。
“連一擊都接不下,你比我強!”博子帶著佩服的語氣說著。他就一武癡心態,你比我強,我就服,真刀真·槍幹趴下我,我就對你服氣,事後他也不記仇。
“但是我不會放棄,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一定!”說著,也不顧身上的塵土,大大咧咧的離開了陳盛煒的住所,隨他而去的還有於神,隻不過他眼中的意味明顯更加深長了。
“為什麽?”陳盛煒喃喃自道,猶如陷入魔障。
龍少歎了口氣,雖然曆經不少曲折磨難,本質上終歸還是一個孩子,成長的太快,根基有些不穩了。
走到陳盛煒的麵前,席地盤坐,龍少開口問道:“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是不是砍殺了不少的僵屍。”
“是。”陳盛煒沒有抬頭,剛才的一幕讓他心驚,讓他恐懼不安,他怕未來的一天,他會將自己最親近的人一一斬殺,這痛苦萬分。
“殺了多少?”龍少循序漸進地問著,語速很慢,也很輕柔。
“很多,很多。”
“不要害怕,沒事的,不過是殺戮太深,殺氣入骨抑製不住而已。”
似乎是龍少的語氣讓陳盛煒放鬆了下來,他沒有之前的顫栗,抬起頭,看著龍少:“殺氣,那是什麽?”
“殺氣,顧名思義,shā rén殺物過深,就會在你周邊形成一種氣場,一種勢,讓敵人恐懼,讓對手自然而然的放棄抵抗,無法發揮出百分百的戰力。”
“我……控製不住它,控製不了我殺他的**,我好想擺脫它。”無形的變數,讓陳盛煒不自然的想要放棄。
“殺氣,有其弊端,但不可否認,它也有著無可比擬的巨大優勢。沒有殺氣的戰士是個廢物,有殺氣卻不會利用的是個蠢貨。”
“我該怎麽辦?”陳盛煒目光無神地問著。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龍少輕敲著他的前額,普通的外貌在他認真之時卻有著別樣的魅力。俗話說的話,認真做事的男人帥的一逼,大意如此吧。
……
……
……
良久良久之後,在陳盛煒快要入睡之時,龍少睜眼了。
“這幾天都不要去僵屍礦藏了,在你能控製你的殺氣之前,不要殺生。”
“而後,你不是在老王那裏學習鍛造之術嗎?每天早上用藥浴焚燒自身,消磨一部分殺氣,在下午打鐵練兵之時,磨合一部分殺氣,爭取早日將殺氣之勢掌握。”
“切記,在你能隨心所欲地激發殺氣之前,堅決不能殺生。”
“勿忘,切記!”
“藥浴是什麽鬼?不殺生倒是不難,可是我真的能掌握它嗎?我感覺在激發的一瞬間,我就被它掌控了心態,那種嗜血暴虐的感覺,不想再想起了。”陳盛煒沒有一點信心,他覺得這好難。
“不是能不能,而是一定要,要麽自廢一身功夫,從此頹廢一生;要麽知難而上,以堅定決心,戰勝它!記住,要麽死,要麽掌握它,你沒有第三個選擇。”
說著,龍少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塵,轉身要走。
快到門前,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龍少歪著頭看著陳盛煒:“藥浴,你明天就會知道。”
說完,便離開了,隻留下陳盛煒自己,麵對人生。
他仰著頭,眼中迷茫漸消,眼神慢慢匯攏,逐漸堅定。
“我要活著,我要回家!”他這般告誡自己,這誓言回響天地,消散耳邊,烙刻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