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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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泰武城衙門有好幾處,其中最大的就是府衙,大案要案都會在那裏審理。
而大獄,就是府衙直屬,乃泰武城大大小小十來處牢房、監獄之首,專門關押大犯重犯之所,離府衙僅僅三裏地,防守嚴密,又臨近城西軍營,劫獄?是癡人說夢而已。
大獄,分地表和地下,地麵是辦公場所,地下就是大牢,出入口僅有一處,由衙役、城防、府軍三方聯守,一入大獄,可謂是插翅難飛。
“站住,什麽人,這裏是大獄,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羅星陳正豪還沒靠近,就被遠遠地駐守兵士叫住了。
羅星看向陳正豪,後者搖搖頭,表示他也沒辦法,公子哥身份在這不頂用,關在大獄,一般情況是不允許探監的。
羅星無奈,隻得取出一物掛在腰間,拖著陳正豪,二話不說就往裏闖。
陳正豪嚇了一跳,南台郡國律法嚴苛,擅闖大獄是大罪,沒報上去還好,陳家還能設法挽救,消息一出長樂府,他陳正豪就得玩完了。
雖然他有些紈絝,但是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他分得很清楚,大律絕對觸犯不得!
就連沈煉淩要陷害星羅武館,也得按照律法一步一步走,他陳正豪又是哪根蔥?
“羅哥別別,你聽我說,程序不是這樣走的,咱先去府衙報備,憑我的麵子分分鍾搞定放行條,咱再回來,耽擱不了事。”
“別,別拉呀我的親哥,放過我吧,您有人罩著沒事,我這條小命……”
“瞎嚷嚷什麽,跟我來便是。”
陳正豪心中叫苦連天,沒事幹嘛非要跟著這位爺來?這賤的,若不是被拉著,他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但是下一刻,他驚呆了,隻見門口的幾個守衛突然挺直腰杆行了一個軍禮,整齊地大喊道:
“參見將軍!”
然後羅星就帶著陳正豪這麽大搖大擺,在一幹守衛崇敬的目光中,走入了大獄。
羅星這麽急著趕來,怕的就是二哥被屈打成招,或者為了保護武館其他人自己承認罪行。
沒有升堂定罪,他隻是犯罪嫌疑人,在一定證據下官府有權先行扣押,等待審理,但若是這中間被人捷足先登,坐實了罪證,那一切都晚了。
“羅哥,您怎麽不早說呀,害我白擔心一場,您看您這事辦的。”
陳正豪適應能力飛快,現在又恢複了從容,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
“其實吧,這裏我常來,跟我家後花園一樣,來,我帶路,這邊,小心石子。”
陳正豪還真來過幾次大獄,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帶著羅星七拐八拐,走去了地底大牢,因為有羅星在,一路暢通無阻。
不多時,二人便找到了關押許文盛的牢房。
“二哥!”
羅星看著精鐵鍛造的鐵籠之內,有些憔悴的許文盛,心中悲憤。
許文盛強笑道:“你怎麽進來的?他們可曾為難你?”
羅星搖搖頭,又急問道:“他們用刑了嗎?二哥招了沒?”
他對許文盛還是挺了解的,就怕許文盛自己先招了,武館沒了館長,轉眼就會被處理掉,而許文盛至少也會被發配。
許文盛笑道:“巧了,我剛還是考慮這事,一邊是武館,一邊是你們的安危,真難抉擇啊。”
羅星看許文盛的樣子,知道其實他已經有了抉擇,武館沒了還能再建,人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
若是羅星來遲一些,可能已經畫押了,他不敢拿兄弟們的生命作賭注。
“可是有人拿我們的命威脅你?二哥怎麽這麽糊塗?他們怎麽敢殺這麽多人?我們就算有包庇罪最多幾年就出來了,更何況現在我已經有線索了,千萬不要招供!還有,到底是誰威脅你?又是誰抓你回來的?”
許文盛對羅星當然不會隱瞞,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廊道一頭匆匆跑來了一隊人馬,迅速將羅星二人包圍了起來。
“何人大膽擅闖大獄?給我拿下!”
為首之人穿著文官服,品階似乎不低,其餘人等皆為城防軍,大概有二十多人的樣子。
“嗬嗬,怎麽,怕走漏消息?”羅星冷笑。
他不是傻子,這批人如此匆忙趕來,想必就是跟設計者是一夥的。
這位文官似乎有些著急,“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
“趙吏,你著什麽急?你如何知道我們是擅闖,我有通行文書,你可敢過來看看?”
陳正豪開口說話了,他卻是認得此人。
陳正豪是聰明人,雖然他沒問剛才羅星為何能這麽霸氣地進來,但是他知道,羅星在這吃得開,膽氣一足,公子哥的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要是在外頭,信不信本公子弄死你們?我看誰他娘的敢動手!”
陳正豪確實是有這麽說的底氣,麵前這些人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裏,雖然他之前表現很慫,但是這裏是大獄!出了這裏,按他的說法:分分鍾教你們怎麽做人。
要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話真心沒毛病。
趙吏自然也認得陳正豪,而剩餘的城防軍都在街麵上混,竟然一個不落的全都曉得這位小爺,誰都沒懷疑他能拿到通行文書的能力,一時之間愣是沒人敢動手,特別是趙吏,冷汗刷就下來了,卡在那直著急,是左右為難。
陳正豪得意地仰起頭瞄了一眼羅星,那意思仿佛在說:哥,你看咋樣,還中不?沒給您老丟臉吧?
羅星樂得有人替他出頭,隻是不想理這朵奇葩,回頭準備跟二哥再說幾句,卻是又有一批人闖了進來。
“陳正豪,別來無恙啊,你可真是威風。”
隻見一位青年,領著一隊裝備精良的軍士走了進來,足有七八十人,一時之間,還算寬敞的甬道擠滿了人。
陳正豪見到對方的樣貌,太陽穴突突直跳,後退了兩步,站到了羅星身旁。
羅星三番兩次被人打斷,火氣也有點上來了,“搞不定了?什麽人?”
陳正豪看出羅星生氣了,不敢擺譜,簡單直接回道:“沈煉淩獨子沈韜,十八歲,黃玄境八層,今年剛入伍,現為府軍百夫長。”
羅星點點頭,踏前一步,眼中bào shè出淩厲的光芒。
既然沈煉淩的兒子出現在這裏,那起碼就能肯定,這件事沈家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