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山之旅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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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說有十幾號穿的金光閃閃的蠢貨向你們索要貢品,限期還剩下個日落,不在之前交齊就砍了你們?”巫師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的mèi mèi,腦子略微有點轉不開個兒。
“呃,如果您這麽理解的話,也算是……沒錯吧。”巫師的mèi mèi,炎山部落的司祭用同樣囧囧有神的目光看了回去。
那麽,炎山部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這就要從二十日前那次意外的碰麵開始了。
或許是受到了不時飄散的肥沃火山灰的滋養,這裏的樹木比起彩羽部落附近隨處可見的樹蕨要高大不少,種類也要豐富得多,在這些高大樹木的蔭蔽下,無數奇妙的生物們組成了一個豐富的生物圈。無論是否心存感激,這份自然的饋贈,讓無數或大或小的獵食者都能夠依靠它們的幫助很好的生存了下來,包括在生活在這裏的人類們。對於炎山部落的獵人們來說,豐美的環境給予了他們更豐富的食物來源,但同時也帶來了相當的危險,就像那隻在樹上趴伏的後貓,它陰鷙的眼神緊緊地盯視著正經過樹下的那兩名獵人,它的腰微微弓起,背上的毛發根根直立,仿佛隻要下一個瞬間,它就能攫取到樹下的獵物。但是,它再沒有會了,當那道嗚嗚的呼嘯聲打破了這片樹林的沉默,一根硬木長矛早已穿透了它的腦袋,金銅色的矛尖滴著紅色的血,和這頭後貓一起重重的砸到了地麵上。
那個獵人被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才從眼前被長矛穿透的後貓身上挪開,卻發現,一群從來沒見過的人走到了他的跟前,他們身上和矛尖同樣是金銅色的胸鎧閃閃發亮,頭上還是金銅色的頭盔綴著五彩的羽毛,在他們上金銅色的盾牌和金銅色的腕甲,腰間,背後,金銅的劍柄和金銅的矛尖競相爭輝,在陽光下閃的他眼睛直痛。
“所以說,那群能閃瞎眼的家夥救了那個獵人?然後呢?”巫師揉著腦袋問道。
“然後他們要求斯東,也就是那個獵人帶路找到了我們的部落,領頭的那個人自稱是萬城之城提雅恩的……王?應該就是這個,那裏的王,萬王之王迪斯卡羅提亞特的使者,來到這裏完成那個王的使命。”說到這裏,巫師的mèi mèi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了下去:“他們說這裏的一切都是那個王的,他們腳步所及之地,便全是王的奴隸……雖然我不知道奴隸是什麽意思吧,但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要我們獻上能讓他們在這裏吃飽,還要在回去的路上能吃飽的東西,而且隻要幹肉和好的幹果塊根,否則……”
“否則就砍了你們,然後把部落推成平地是不是。”巫師插嘴道。
“您說的……沒錯。”
“你們就這麽任他們欺辱了?”
“這……雅格倒是氣不過,帶著幾個最強的武士過去要砍了他們,但燧石矛頭根本破不開那些人的金殼子,就是比力氣都比不過,之後也隻剩了幾個腦袋回來了。”女巫無奈的歎著氣。
“怪不得,我說怎麽沒看到他們,原本還以為被野獸吃了。”巫師順口回著,心裏對眼下的情況多少有了點底。
“我還以為這個星球,或者至少這片地區整體還是石器時代,想不到青銅器和奴隸製城邦現在就已經出現了麽?不過也好,原本這次去火山就是準備要開采一些容易冶煉的銅礦和錫礦,這次幹脆省了,直接做它一票好了。”巫師不停地用指敲著膝蓋,心頭默默地擬定著某個不勞而獲的計劃。“他們後麵到底有多少人倒是需要考慮一下,不過萬王之王?萬城之城?嗬嗬嗬,真的當我不知道這個明程度的野蠻人最會吹這種牛b了麽?”
“阿兄?”女巫看到她的兄長陷入了沉思,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阿妹,這批貨我們要了!阿不,我是說這事我們包了!”
而在同一時刻,來自提雅恩的那些穿的金光閃閃的武士們,也在距離炎山部落數裏外的地方紮了營,他們點著篝火,一邊吃著從炎山部落強要來的果子和白天獵來的肉類,一邊互相聊著,偶爾還有幾個坐的膩歪了,拿起身邊的長矛和銅劍就開始下場對練了起來。
“聽說和那群蠻子沾親的另一個部落也有人過來了,希望明天不要再有什麽變故了。”坐在火堆旁邊的那個最雄壯的男人一邊在火上轉著肥厚的肉塊,一邊小聲的和他身旁的那個人交談著。
“反正不過是隻會用石頭棒子的蠻子,要是再想不開幹脆連他們一起砍了就是!不過話說回來,那群蠻子也不太可能空過來,不如我們回頭再多要一點?反正那群蠻子也是餓不死不是麽?”他身旁那個回話的人比他略略瘦弱一些,麵上淡淡的青澀尚未褪去,幾根細小的絨毛剛剛從他的下頜上探出頭來,這個年輕人身上的裝飾相對這個原始的社會來說,顯得相當的華麗美觀,黃金和玉嵌成的墜飾沉甸甸的掛在他的脖子和臂膀上,在篝火的映照下泛著美麗的金光。
此時在他身邊撂著的,是一套比其它人更精美的青銅鎧甲,上麵雕刻著華美的紋路,而另一套和它一樣精美,但卻大一號的鎧甲也一起擺在了它的旁邊,顯然,它那屬於之前的那個雄壯男人,那人回到:“不要節外生枝,雖然那群蠻子我們幾個隨隨便便就能殺光,但盔甲畢竟不能護住所有的地方,他們兩邊加起來也足夠有可能傷到我們的戰士了。這次我們出來,主要的任務就是去魔鬼火山找到那頭怪物,然後把它的腦袋獻給新生的王子,這時候每一個戰力都是珍貴的,任何的浪費都有可能導致這次狩獵的失敗。至於那些蠻子?就讓他們先高興一下吧,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正好將他們一起抓回去,我的新田還缺不少奴隸來耕種呢。”他從火抽出了那根架著烤肉的枝杈,從上麵狠狠的咬下來了一大塊,狼吞虎咽的嚼著,將口那一大塊肉咽下去之後,他繼續說了下去:“話說回來了,你這小子不管怎麽說也是菲紮裏安莫特恩將軍的獨子,他怎麽舍得讓你去幹這麽危險的事?”
那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身旁那個漢子說道:“這個……其實我是偷跑出來的,這不是好不容易才能看到一次這樣的巨獸狩獵麽?阿茲特卡大哥你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我父親,就說你們是在回來的路上碰到我的就好,不然他要是知道我參加了巨獸狩獵會打死我的。”
“啥?你說你是偷跑出來的?”那個叫做阿茲特卡的壯漢用空著的左使勁揉了揉腦袋,一臉糾結的看了看麵前的年輕人。“迪德安特莫茲卡啊,我說你……唉。”
年輕人也不回話,就是看著麵前的大漢一個勁的傻樂。
“算了算了,我才不管你們家的那點屁事,既然你這麽有信心來參加這次狩獵,我倒要看看你的武藝到底怎麽樣了,來吧,咱們下場來一局。”阿茲特卡將吃了一半的烤肉扔到一邊,回身建起了扔在地上的長矛,用矛柄拍了拍迪德安特的肩膀開始邀戰。
“好啊,能和王國第一勇士的將軍您較量武藝,我求之不得。”年輕人高興地撿起了他的長矛,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嘿,你這小子。”片刻後,一陣激烈的乒乒乓乓聲就在這個營地響了起來,這次的對戰相當激烈,盡顯兩人精湛非凡的武藝,在場的眾士兵看的目眩神飛,甚至不由得連啃了一半的食物都忘記了,專心的圍觀起了麵前的這場比武。
慢慢的,夜,深了,無論是來自提雅恩的戰士們,又或是巫師部落和炎山的原始人,都隨著這漆黑的夜進入了沉沉的夢鄉,或許,無論在哪裏,又或是有再多的不同,人類都無法擺脫安眠的yòu huò,除了……
“這個,對,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沒錯,就是這樣。蛤蛤蛤蛤蛤蛤蛤,嘿嘿嘿嘿,口桀桀桀,青銅罐頭?我最喜歡青銅罐頭了,讓這群原始人提前幾千年見識一下什麽叫做金屬是優良導體吧!”
聽著隔壁自己阿兄帳篷裏不斷傳出的陰險笑聲,女巫無奈的搖了搖頭,吃了一點自製的安眠草藥便沉沉的睡了下去,而這時,月早已上了梢頭,高高地掛在了天。
這深沉的睡眠既是恩賜,也是枷鎖,除了某些人類的特殊個體,旁人無法擺脫,在這漆黑的夜裏,除了鳥叫蟲鳴,一切都顯得如此的靜謐。然而,這不過是表象而已,在那些深邃的林木之間,一個個沉默的獵大睜著他們燈籠似的眼睛,在這深沉的夜色尋覓著屬於它們的晚餐。
而就在此時,那座在夜色閃著微微紅芒的山頂,也亮起了一雙這樣的眼睛,它們不斷的尋覓著,直到兩處還殘留著餘溫的篝火映入了它的眼簾,在它的紅外視覺之竟是如此清晰而甘美。
那是兩片最誘人的鮮紅,隻等著它來將它們吞入它饑渴的喉道。
它,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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