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鹹又瑟的味道，我的嘴裏現在全是這種感覺，臉上也被飛濺而來的熱流燙的灼疼。我看見路西法在上升，同時也變得模糊了，不對是我坐倒在了地上了。整個世界開始崩塌，從天空開始，藍色的天空像是被打碎的zhào piàn一樣露出了裏麵黑色的地板，海麵也一下凝結變成了白色的固體最後黑線在上麵分布變化為了象牙瓷。短短幾秒內，整個世界就像是被打碎的水晶球一樣的消失不見了，我發現我還是在那間梵蒂岡的地下房屋內，沒有動過。銀芒則因為自身的原因插在了地上，劍柄上還被一隻手牢牢的握著，那隻手是我的。

    “雖然你的整體實力是不差，不過畢竟我對你的了解比你對我的可差遠了，這場戰鬥的勝負早已注定，不論你是米迦勒還是龍翳颺最終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我努力的控製著自己不要讓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現在我已經出現失血過多的征兆了，如果在在不能使自己冷靜下來，不等路西法動手我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你碰見了魔雪之後會變成那個樣子？”

    “或許你忘了，我們曾經都是熾天使。你所使用的光也不過就是進行灼熱攻擊而已，而我則是可以從火焰中提煉我的盔甲。第一次中你的陷阱確實是被你算計了，不過我故意沒有在那次暴露這件事而是選擇讓你進一步攻擊以露出破綻。或許在硬實力方麵你是比我強，但是在攻心方麵，還是差的太遠了。”路西法說著把劍插在了地上，貌似想在多享受一會兒自己的勝利。或許是這個樣子，在算計他的時候被反咬了一口，這感覺真的是難受啊。

    “龍翳颺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一起引導人類？雖然你和米迦勒區別很大，但是畢竟你身體裏充斥著他的靈魂，所以我是真的不想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路西法的話語很平靜，與他交戰的過程中我也慢慢發現他並不是被外界認為的那樣十惡不赦，隻是兩人意見不合而已在他們天使的立場上來說，不存在善惡之分。

    事已至此我想起了那天陳大師在意識世界中對我囑咐的話語了“別看米迦勒和路西法鬥了這麽長時間，兩個人的感情確實出奇的好。當年我可是親眼見過的，所以就算你輸了他也不會馬上殺了你，因為上次的事件已經讓他愧疚了幾千年了。隻要又一絲絲希望，路西法肯定是想對你表達之前對米迦勒的歉意，而這一點起碼可以讓你不敗。”

    “不敗？為何如此肯定，大師？”

    “像是這樣的生死決鬥，勝者必定是唯一活下的哪個，如果你勝利了那便不多說，萬一敗了，我可以教你一件法術讓你們二人的心靈互換。”

    “互換，為什麽，這樣的招式不是無敵了嗎？隻要打不過別人就和別人互換身體。”

    “當然不是，其實說到底隻是古老的用於複活人的‘還魂術’改版罷了。隻是因為米迦勒和路西法二人在很早之前靈魂就是同時產生的，兩人的身軀長時間沒有決定，最終才決定了兩隻眼睛的歸屬。所以說二人的身軀應該都具有適用性，更何況對於現在的你而言靈魂源於米迦勒肯定可以進入他的身軀。而他能否適應你的身軀都是未知數，所以隻要學會了還魂術，這場戰鬥就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不過就像我說的一樣，這樣隻能保證你不敗，如果用了這一招，你們兩個的記憶便會消失，雖然不會立刻消失，但是以我的估算應該會在**時辰之後就會差不多消失幹淨。”

    我雖然很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事到如今我也隻有這一個選擇了。我低著頭把那隻僅存的手伸了出來。我期待著，希望確實如同陳大師所說的一樣，他會把手伸過來，雖然這樣太過無恥了，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或者在準備著什麽於是悄悄地抬頭看了路西法一眼。我發現他的手已經伸到了空中想要將我拉起來，就在即將觸碰到我的時候忽然他的眼神變了，不！最直觀的感覺是他的瞳孔顏色變了，其次是在剛才真摯的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道恐懼。他重塑了時間，發現其中的端倪了！如果這時候在不加以行動就肯定沒機會了，我用盡身上的最後一絲力量集中在我的眼睛處，強行將路西法吸了回來。然後一把握在了他的手上。

    “天地初開，陰陽混沌，乾坤不明，元神不散，三魂覓主，七魄歸一！”在法咒生效之時，一條huáng sè的閃電從我倆握起的手背中飛躍了出來，接著就突然以我們兩個的手為球心進行擴張，接著我看不懂的咒紋就像是一個球一樣的包裹住了我們。

    “你在幹什麽？那個家夥可是獵殺天神的，你居然相信了他的話！”路西法大喊道。

    “我可從來沒把自己當作過人類以外的生物。”我回答完之後就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感，一種扭曲的感覺，全身像是被折斷了一樣，我眼中的世界也開始變得歪曲。這就是意識扭曲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忘的疼痛感，在這時又開始好似有一千多根釘子插入大腦一樣的，在刺痛的同時好像還要把你的腦袋攪爛一樣。最終畫麵變得完全模糊了，什麽東西都看不清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了。在灰蒙蒙的一片各色氣霧中白色的輕煙再次散開，顏色又重新組合堆積在了一起。最後我看見“我”蹲在了我的前方，正拉著我的手同時也抬頭用一股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我。

    “你搶了我的身體，你這樣亂搞我們的記憶都會消失的，那麽跟死了又有什麽區別？糊塗啊，你！”他一邊說著趕緊鬆開了手，不過我的那副身軀現在太脆弱了他竟然一下沒站穩坐倒在了地上，而我也不知怎麽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看到你的計劃不能得逞我就已經贏了，至於記憶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了。我會跑出去的，隻要找到合適的容器我就不會失憶！”路西法說著想要動，卻發現開始伸腿的卻是我。“該死，意識和身體還是沒有完全匹配嗎？”他說著，艱難的將我的身體挪動了一下。

    “你別想跑出去！”我腦子裏一直在給身體爬的指令卻發現，現在路西法的身體隻是動了動肩膀，而之前我的身體小臂舉了起來。

    “想不到掌管天堂的兩大天使竟然會淪落成這個樣子，這都是因為你！”路西法好像掌握了一點技巧，勉強的操控著我的身體站了起來，不過剛站直的不知道因為什麽左右晃動了一下，差點就要又摔倒了。

    這時我也感覺到了腦子裏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了過來，然後突然有了一種忘記了什麽的感覺。努力去想卻發現怎麽也想不起來，就是像剛做完一場夢卻隻記得做夢不記得夢是什麽的感覺一樣。已經開始忘記東西了，幸好現在還不是多受影響但是

    我也努力用自己的雙腳站了起來，不過這時路西法比我快了一步已經一拳打了過來。“快點把身體換回來，雖然不知道忘了什麽但是我很確定我的記憶已經受到影響了！在這樣下去你我都會消失的！”他嘴裏一邊說著一邊喘著粗氣，果然是體力透支嚴重了一點導致他現在都已經不能自由的行動了。

    “你別想，咱們兩個就困在這裏好了！想想看，在過一陣我的隊友們進來之後會殺死我，把你救下，到最後活的還會是你，知足吧！”我一邊說著心裏不禁感到萬分壓抑，被他們幾個殺死估計是我最不想要的死法吧。

    “然後我完全失去記憶，被他們灌入你的意識活下去是嗎？你還真是偉大，讓我代替你活下去的事情我可做不到！”路西法一邊說著一邊又衝了過來，一拳打了過來我一閃他便摔倒在了地上。

    “不要掙紮了，路西法現在你這樣是逃不出去的，我受了多重的傷我比你要清楚。現在你身體的感覺雖然也不是太好，但是比起我的可是要強太多了。”

    突然路西法一臉陰沉的把頭埋了下去，我實在想不通到底他這是怎麽了。後來聽見清脆的水滴聲才知道貌似是他落淚了。“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我們非要至對方與死地呢，米迦勒我不想殺你，也從來沒想過殺你。雖然我說了那麽多，可你現在卻一點都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可對我來說那些事情好像還在昨天一樣，就在眼前。雖然感覺到了你靈魂的溫度，卻不知道什麽時候你我變得如此陌生。”他一邊說著一邊爬向了銀芒，我感覺不對之後立刻去拿起來旁邊的墨蘭指著他讓他不要亂動可他卻沒有理會，接著過去拿起來銀芒支撐著站了起來。

    他整理好了姿勢看著我說道：“請你滿足我最後的心願吧。”在說話的同時我就感覺到他提著劍衝了過來，我趕緊做出反擊結果卻發現他故意越過了我衝著我身後而去。我轉頭望去看見他一劍刺向了鏡子，然後自己也轉身退進了變成液體一樣的鏡麵。

    “終於可以回家了，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米迦勒。”他麵無表情的說著然後徹底融進了鏡子裏，我手中的墨蘭也被吸過去刺在鏡麵的正中央，收起來最後一份漣漪。

    這裏麵有兩麵鏡子，看來本來一開始就是通向兩個世界的大門，一扇是地獄一扇是天堂。路西法碎身處地獄，但是其根源卻來自天堂。最後一幕我實在沒有看懂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忽然放棄掙紮自己走入名為天堂的牢籠，要知道現在的天堂空無一人，已經是一個廢棄的樂園了。還有他明明可以選擇留在這裏活下去，但是卻並沒有這樣。我在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大腦又變的疼痛起來，忽然一股耳鳴聲嗡的一下傳來，有什麽東西強心進入了我的大腦。忽然一副我從沒看見過的末日景象出現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廢墟一片，所有的植物都枯萎了，動物也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變成了滿地的屍骨。而即使變成了這樣的屍骨都不見蒼蠅的到來，可見整個世界已經失去活力到了什麽程度。

    突然一下我從這個可怕的世界中也回到了現實世界，我感覺到又忘記了什麽東西，做夢的感覺越來越濃了。到現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清醒著，不過我一定不能讓那樣的景象發生，我還不能忘記這一切！

    等我走出地下宮的時候什麽都沒看見，我不知道大家都去哪裏了。但是我清楚地感覺到我正在忘記著東西，照這個狀態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蘇菲，她會信我也能幫我，但是我感覺不到她在哪。這讓我必須找到一個隻有我之前的魔法影響過的寶石來將自己的記憶灌輸進去，也就是將我現在的人格保存起來。如果做不到的話，那麽也就隻能安靜的等待自己消亡了。

    我想先回到上海，畢竟如果有那種東西的話也隻可能在我生活過的地方，這時我突然想到了。懷表，英瀾所持有的懷表裏麵有一塊寶石是我之前注入過魔法用於定位的，那東西是最理想的媒介了。我一邊往回飛著，一邊考慮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才會讓事情的走向最容易控製。我先趕到了sū zhōu的家裏，給英瀾撥了一通diàn huà讓她去我的公寓去，在這段時間內趕緊的將自己所有能記下的東西都寫了下來就寫在師傅的筆記本上。之後又趕緊帶著師傅留下筆記本一邊記一邊飛往上海。在給那塊懷表裏麵灌輸的我記憶時，我感覺自己忘記的更快了剛剛刻進寶石裏麵的回憶轉眼間就忘掉了，是因為這樣加速了我身體的排外反應嗎？我不知道等我完全忘了自己是誰的時候會變成什麽樣子，我不能拿英瀾的生命去冒險。於是我便在她還未完全的醒來之前離開了，說實話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會漂泊到哪裏。拿著在手中的手機也在編輯完幾個之後發送進新創立郵箱的信息之後不見了，之後我的意識就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龍翳颺向在座的每一位天使講解了自己的經曆，在說完之後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著所有的人鞠了一躬笑了一下。“是我的自負讓我輸給了路西法，為此給大家添了許多的麻煩，真是對不起各位了。”

    “哇哦，其實老大你這麽一說我倒真覺得你的經曆是挺曲折的。”伊凡說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龍你確實是經曆了對於我們來說都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不算**，對心智的折磨聽你的描述我仿佛能感受到，那種自己的意識被驅逐出自己身體的痛感。”寧淼說著搖了搖頭。“不過，一切都沒有走向最差的結局。”

    “雖然路線曲折但是結局沒變，已經很不錯了。你能和我們在一起把你的這些經曆說出來已經是最大的xìng yùn了。雖然弗蘭克沒來”雷諾說著看著空著的那個位子不由的談了一口氣。

    “他還是接受不了蘇菲暫時無法醒來的事實，他離開時說他的罪孽無法讓他再有顏麵呆在這裏了。”菲爾為大家傳來了弗蘭克臨走時留下的話。

    “讓他去吧，如果不把讓他一人呆一陣子他肯定會壓抑死的，透透氣也好。反正今天早上也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開會了吧。”弗雷格說著把一個大盒子拿上來放在了桌子上。“先說好，一人一個，天使定製版手機，誰也不準給我換嘍！雖然說我們暫時不再會有會議了，不過如果平時在生活中。”

    “那你是怎麽跟外界宣傳的？我們就這樣突然消失所產生的問題不用考慮嗎？”雷諾問道。

    “利用龍所tí gòng的信息，撒旦複世會基本元氣已盡，也沒什麽在需要我們參與的了。我發表了一片很長的緒論，主題大概就是我們本來的意圖就不是操作人類什麽的，之前那麽做確實是因為某種原因也就是魔王沒死之類的，也就是這次的上海事件。之後再說明一下上海的重建我會派遣機器人去，天宮也會保留，不過天使不會再出現在任何重要場合，也不參與任何政治事件，並且不發表對事件的態度。說白了就是說我們會混入人群中，不會出現但也不會消失。至於你所說的影響，如果考慮那種東西的話我們恐怕永遠都要這樣了。”

    “挺有你的風格的，各種退路都給自己想好了。”龍翳颺說著率先拿起了盒子中弗雷格製作的手機。“我不會說有緣再見的，你們去那裏我不知道不過我就在sū zhōu的宅子中，歡迎你們來探望蘇菲。”

    “喂！”龍翳颺要轉身走的時候菲爾叫住了他“不要再像陸離時候那樣讓她難過了，如果我知道你欺負她我饒不了你！”

    龍翳颺愣住之後笑了一下“那是一定，不過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這裏麵說著什麽門外的烏列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門，拍在門口的烏列一下們反應過來撲了進來。“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