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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朱成碧腦袋裏正踏著千軍萬馬,大有“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意味。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略顯腐朽的十字架,心中想著那句意味深長的英文。誰知那腐朽之處竟漸漸向四周蔓延,加深。他想躲開,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動彈不得。
忽然,朽木裏竟鑽出數十隻碩大無朋的黑老鼠,那老鼠順著朱成碧的手臂往上爬,朱成碧大驚失色,欲要逃跑,誰知從土墳淩亂的雜草裏竟伸出一隻蒼bái bīng冷的手來,死死抓住了他的右臂,朱成碧用左手拔出腰間的刀,衝著那隻手猛刺過去。殷紅的血液流淌在黑色的土地上。
在繩外的趙海玉見朱成碧竟拿著刀刺向自己,濃鬱的血腥味飄散在空中。趙海玉正要邁步衝進去,被巴正德攔了下來:“他被幻像迷惑了,你去也一樣會被迷惑的。”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衝朱成碧那揮著水果刀的手打去。
也許是巴正德打的準,也許是湊巧,石頭打在了刀刃上,伴隨著“當啷”的一聲,朱成碧發現那隻抓住自己的魔爪縮回了土壤裏,那些可惡至極的老鼠也鑽回了十字架。
他才意識到原來那一切都是假象,他用刀紮的竟然是自己的手臂,他捂著流血不止的右臂,踉踉蹌蹌向繩外走去。
趙海玉見狀就要上前扶住他,也被巴正德拉住了,:“你不能進去。”
“怎麽辦,我們要救他啊。”趙海玉焦急的說道。
“把刀扔給我!”巴正德大聲對朱成碧喊道,一方麵他要用刀割斷繩子,一方麵他想知道朱成碧是否清醒。
朱成碧把刀扔了過來,巴正德壯著膽子割破了繩子,二人上前扶起了行將暈倒的朱成碧。朱成碧隻覺腳下飄忽,身體裏滿是霧氣,他還是抵擋不住,暈了過去。
當朱成碧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床頭放著一個密閉的信封。朱成碧見自己住的是一個單獨病房,四下無人,便打開信封,原來裏麵是何以來一張漂亮的寫真zhào piàn。蜜合色的連衣裙,大大的眼睛,甜美的笑容。
記起了那天的事情,朱成碧不由得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何以來的裙擺上,竟然有著一個清晰的鞋印。裙擺下的腳踝上還係著一條紅綠相間的繩兒。
朱成碧不由得毛骨悚然,他又翻過zhào piàn的被麵,隻見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五個字“你被盯上了”
他側身要去拿櫃子上的水杯,卻見櫃子上赫然放著一個木質的十字架,拴架子的繩子已經斷開。
他被嚇的掉落床下,誰知地上竟冒出數不清的黑老鼠,嘰嘰喳喳的爬上去要啃噬他。朱成碧大叫起來,滿地打滾。
“醒醒,你怎麽了,不會又被幻象迷惑了吧。”趙海玉僅僅去外麵買早餐的工夫,回來就見朱成碧亂抓亂叫,滿頭大汗。
朱成碧驚醒,才知是個夢,趙海玉遞給他一杯水。
“夢到什麽了,嚇成這個樣子。”趙海玉說道。
朱成碧驚魂未定,口不能言。趙海玉繼續說道:“昨晚多虧了巴正德,要麽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呢,他走之前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著把何以來那個密封的信放在了朱成碧麵前。朱成碧經受不住,又暈了過去。
趙海玉匆忙去喊急診大夫,卻在走廊裏碰到了那個腫瘤科的大夫。
“他怎麽了?”那大夫問道。
“可能是驚厥了吧,我也不清楚。”趙海玉說道。
那大夫看過朱成碧的情況後搖頭說道:“情況不是很樂觀,病情發展很快,以後可別讓他再受什麽刺激了”
正說著,巴正德進了來,看到躺在床上,手上裹著厚厚的繃帶,把被子都快浸透的朱成碧,心裏很不是滋味,對大夫說道:“他沒事吧。”
“好好休息,他還年輕,有希望的。”那腫瘤科醫生說著又囑咐了護士幾句,便離開了。
那些護士也無不流露著扼腕歎息之情,有的甚至偷偷的抹了抹眼淚。何以來不知怎麽得到消息,也過來了。“他沒事吧。”她急切的問道。
“沒事的,他還年輕,不會有事的,你怎麽來了。”:巴正德安慰道。
“昨晚我去阻止陳芝好交錢,被他們架了出去,我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報警了。”何以來說道。
“那jǐng chá來了麽?”趙海玉問道。
“當然,給他們來個一窩端。”何以來笑著說道,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那陳芝好,江海他們呢。”巴正德問道。
“他們應該被帶到警局了吧,jǐng chá問了我一些事情後我就走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何以來說道。三人說著說著不免又悲憫起朱成碧來。
不提三人如何照顧朱成碧,且說在警局詢問室外,江海,陳芝好,朱珠,範藝文在依次等候著。經過一夜未眠的折騰,三人都頭腦昏沉了。陳芝好與朱珠的十字架項鏈也都不知去向了。
“你的項鏈怎麽沒的撒。”朱珠問陳芝好道。
“你的不也沒了麽,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我的錢是怎麽沒的。”陳芝好說著瞥了江海一眼。
“我還替你交了三千呢。”江海哼著氣說道。
“你自己樂意,你都是經理了,回頭錢肯定不少,我們這些窮酸的小嘍羅哪裏比得上。”陳芝好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
三人忽然聽見“劉經理”和警官的大聲辯論。那聲音清晰的整個樓層都能聽到。
“我們是合法的,是國家扶持的!”劉經理咧著大嘴說道,嘴角直冒末子。
“你給我坐下,嚷什麽嚷。”那警官義正詞嚴的說道:“法律會給你公正的判決。”
誰知那劉經理氣不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腿蹬眼翻,一命嗚呼了。倒下去的時候從她的衣兜裏掉落出兩個十字架的項鏈,繩子都是被剪斷的。
jǐng chá匆忙把人送去醫院,可人已經救沒得救了。由於出了這個意外事件,jǐng chá隻把江海三人思想教育了一通,就放回去了。
接連接到急診,把那些醫生護士也忙個不迭。剛給朱成碧掛上吊瓶,那邊就來了新患者。
“好些了麽,我們都在,不用害怕。”趙海玉見朱成碧睜開雙眼,對他說道。
朱成碧沒瞧別人,隻上下打量著何以來,圓圓的臉,大大的眼,淺淺的酒窩,彎彎的眉,白短袖,牛仔褲,小巧的腳兒,翹指尖。腳上也沒有繩兒。
“我真的出幻覺了。”他如是想到。
隨後拆開了那密封的信,原來是一張何以來的藝術照,zhào piàn背麵寫著幾個字:相忘於江湖。
朱成碧看著何以來說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你是告訴我忘了陳芝好吧,我已經沒那麽在意了。”
“裏麵還有東西呢。”何以來說道。
朱成碧抖抖信封,裏麵掉出了一個圓形小鐵片,朱成碧盯著鐵片,竟沒看出來是什麽東西。他抬眼疑惑的看著何以來。
“那天你拖鞋上掉下來的,我後來才發現竟鬼使神差的掛在我的裙擺上了,我看看背麵竟然有個十字架的印痕。”何以來此話一出,又把朱成碧嚇個不輕。
朱成碧把背麵轉過來,真的有個類似十字架的印記。他又把那隻拖鞋的圓鐵片也摳了下來,仔細對比,那隻卻是沒有“這又是怎麽回事呢。”朱成碧陷入了思索。
在一旁的趙海玉流露出不高興的神色,:“還發什麽呆,傳銷已經結束了。”
“我要去找那老尼,我一定弄個水落石出。”朱成碧堅定的說道。
“發什麽神經,要是沒鬼神你不枉費一番心思,要是有你鬥得過麽。”趙海玉說道。
“我不管,我就要鬥到底”朱成碧說話著又有些激動。大夫們上來又給打了針安定。
“我回去了,後天就回家了,你們好好照顧他吧”何以來說道。
“嗯,你走吧謝謝你能來看他,咱們也是第一次見麵,以後有機會咱姐妹們再聚聚。”趙海玉著送何以來出了屋子。再要去送,何以來說什麽也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