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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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精彩的戰鬥,就這樣草草收場,人群在失望中紛紛散去。而王鐵錘,也坐著馬車,朝李府走去。
這一場戰鬥給他的震撼無比巨大,他第一次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玄妙,也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修士的強大。現在他對修士變得更加憧憬。
“李老,修士們都這麽強嗎?”王鐵錘問道。
“嗬嗬,這兩個孩子都是少年天才,在年輕人裏算是佼佼者,不過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他們還不夠格。”
“不夠格,這都不夠格?那厲害的修士還不得上天啊!”王鐵錘驚歎。
“上天?足夠強大的修士,的確有能力飛天,不過那樣做既耗損真元,又借不到地勢,所以很少有修士會這麽做。”
“那最厲害的修士,是什麽樣子的?”
“最厲害的修士……”老李眼中顯現了無限地向往,“最厲害的修士能夠移山填海,翻雲覆雨。甚至有傳說,修士在通悟天道之後,能夠白日飛升。”
“白日飛升?那豈不是變成神仙了?這個世界還有神仙?”
“隻是這麽傳說罷了,這麽多年來,誰也沒見過神仙是什麽樣的。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據傳言,天守閣的那位老閣主,應該是已經飛升了。”
“天守閣的老閣主?那是誰?”
“老閣主是天地間最偉大的修士,是千年來的修士第一人,唯一一個被認為是真正跨域八門,達到彼岸的人。”
王鐵錘越聽越糊塗,不過從老李鄭重而恭敬的表情中,他感覺到那位老閣主應該是一位強大到無法想象的人物。
“看來,修士的世界很精彩啊。”王鐵錘感歎道。
“嗬嗬。”老李不置可否的笑一笑,“成為修士,確實很光鮮,但是光鮮的背後是無比的殘酷與孤獨……”
王鐵錘不禁懷疑道:“李老,難道你也是修士?”
老李歎了口氣:“曾經我也可以說是修士,不過現在我隻是一個落魄的糟老頭子罷了。”
王鐵錘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公子你可知什麽是修士?”
王鐵錘一愣,接著說道:“開天脈,能修練元武的人便為修士,難道不是嗎?”
“不。”老李搖了搖頭,“那隻是世人的誤解。世間開通天脈的人何止萬千,然而這其中真正可稱為修士的人,卻百不足一。真正的修士,修的不是元武,是天地大道。元武的境界,隻是修行的附加品罷了。”
“天地大道?”王鐵錘感覺話題似乎上升到了玄學的境界,“什麽是天地大道。”
老李笑了笑:“不知道。”
“……”王鐵錘無語了,臉上一副“你逗我玩呢”的表情。
“大道萬千,誰也不知道它的本來麵目。不然這芸芸眾生,皆為修士了。”
王鐵錘想了想,又問道:“那修士們為什麽要修行大道呢?”
“嗬嗬,公子你問什麽要問呢?”老李反問道。
“為什麽?”王鐵錘一愣,然後理所當然地回道,“因為好奇啊。”
老李捋了捋胡子:“你不是已經有dá àn了嗎?”
王鐵錘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恍然了:“因為大道充滿未知,所以人們好奇,所以人們想要窮盡這大道的真諦……”
“公子很聰明啊,有修行的天賦。”老李很欣慰地笑了笑。
王鐵錘撓撓頭,說道:“老人家莫要取笑我。”
老李說道:“我並不是在取笑你,想成為真正的修士,必須有一顆純淨無暇的初心,這初心,便是對這整片天地的一切充滿好奇。隻有保留好這點初心,才有可能不斷在修行的道路上走下去。然而,大多數修煉者,卻早已經被世間的名利和情仇蒙蔽了那一點初心,人們更願意追求修煉所帶來的更強大的力量,卻忘記了修行的本質是對天地的探索,所以這世上真正的修士並不多,更多的人,隻能說是空有力量的武夫罷了。”
王鐵錘想了想,說道:“那您為什麽說自己已經不是修士了?”
老李苦笑了一下:“因為我的初心已經不再純粹,更因為大道太孤獨,太凶險,老朽我實在走不動了。”
“孤獨凶險?”王鐵錘皺了皺眉頭。
“所謂修行,本質是窺探天地的運行規則,並將天地的力量化為己用,這可以說是逆天而行了。人作為萬千生靈的一員,茫茫天道本就安排了足夠的資源供我們生存,然而我們卻想盜取更多的知識,盜取更多的力量。你說人是不是太貪心了一些?”
王鐵錘點點頭。
“所以天道給修行者們設下種種迷局,布下層層阻礙,讓修行者寸步難行甚至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老李繼續說道,“而我,資質愚鈍,我看不透這種種迷局,也畏懼這天道的無情。所以我很久前便放棄了對天地大道的探索,所以我已經不能再稱為修士了。”
王鐵錘從老李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落寞與不甘。不過很快,老李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繼續笑眯眯地問道:“公子問這麽多,是不是也想修行呢?”
王鐵錘卻說道:“這成為修士,不是你們答應我留下來的條件嗎?”
“哈哈。”老李笑出聲來,“公子在耍滑頭。的確,作為扮演晨風少爺的酬勞,我們的確答應幫助你修行,然而這隻是我們的意願,而老朽現在問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王鐵錘也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我想啊,我當然想了。這世上沒有人不想成為修士!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在我麵前,我為什麽不把握呢?”
“那麽你究竟是想要成為真正的修士?還是想要成為會元武的武夫?”老李又問道。
王鐵錘愣住了,當這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老李看著呆愣的王鐵錘,微微歎了口氣:“也罷也罷,這個問題對於你們這樣的少年來說,還是太早了。隻有當你達到一定的境界的時候,才能夠真正有資格去考慮這個問題。”
王鐵錘點點頭,現在的他,對所謂的天地大道並不怎麽感興趣,他現在更多的還是想要得到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力量。想要憑借這強大的力量,去拚搏一個更絢麗多彩的人生。
既然上蒼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那麽他覺得自己就應該對得起這來之不易的重生。
隻有活得精彩,才不枉自己在這光怪陸離的異世走一遭。
這時,老李又說道:“既然李家已經答應助你修行元武,那我今天就借著這個機會先向你講解一下如何修行吧。”
接下來,老李開始對王鐵錘講述修士的基本知識。
當然,他講解的並不是如何修行天道,而是如何修煉元武。所謂元武,便是將天地間的靈氣通過天脈納入己身,然後將這些元氣錘煉chéng rén體的真元,在需要的時候通過各種方式將真元釋放出去的一種技巧。當然,更多時候,這是一種戰鬥的技巧。
修煉元武的根本,在於天脈。這天脈,乃是人體中一條隱匿的脈絡。天脈之中有八個關隘,是為八門。此八門以暗八宮命名,分別為修、生、傷、杜、景、死、驚、開。這八門每開一門,修煉者的修為便會精進一層,因此,開啟八門的數量也常被拿來作為劃分修行者境界的標準。
世上人們常說的開天脈,即為開通八門第一門的修門。極少數天賦較高的人,很小的時候便可以自行開通修門。但是也有許多世家子弟,會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打開修門。可以說,隻要有足夠的資源,人人都可以開通修門。不過這資源卻不是人人都能tí gòng的,所以修門這道檻,便隔絕了絕大多數普通人修行的道路。
開通修門的人便進入了修門境界。進入這個境界的人,可以感受到天地間遊離的靈氣,並且引靈氣入體,強化肉身。肉身強化到一定水平之後,便可開通第二門生門。
此等境界的修士能化天地靈氣為自身真元,並且將真元流轉開來,在體內形成循環。而形成循環的真元開始生生不息,自行創造出更多真元。體內真元積攢到足夠規模之後,會發生質變,在體內形成元丹。至此,修士進入第三重境界。
進入傷門境界的修士,已然可以真元外放,戰鬥力成倍提升。再經過一定的磨煉之後,真元開始異化,**也將重新淬煉,至此進入杜門境界。
杜門境界的修士將會以全新的角度認識天地,並開始將自己的對天地的領悟引入到修行中。此時的修行者,才可以稱為是真正的修士。當對天地領悟有所小成之後,修士將開始衝擊修煉中的第一道天塹——景門。天下間有無數修士卡在杜門境界無法突破,隻有具有十足靈性的人,方能對天地悟出一定見解,進而開通景門。
進入景門之後,修士將麵臨第二到天塹——死門。景門境界是參天地,而死門境界則是悟生死。隻有勘破生死迷局,才能進入死門,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高手。
死門之後的境界老李並沒有繼續講述,因為兩個境界太過玄妙,已經很難用語言來形容。老李告訴王鐵錘,隻有自己真正到了死門之後,才會明白後麵兩重境界是怎麽回事。其中玄奇,不足語道。
之後,老李繼續講述元武的另外兩個知識——功法與戰技。功法與戰技,並稱為元武技。這其中,功法是真元的運行與錘煉之法,而戰技則是真元的運用之法。有功法無戰技,則修士空有真元卻不得施展。有戰技無功法,一切又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談。
功法戰技都有強弱之分。功法的好壞,直接決定了一個修士的修煉速度與真元堅實程度。戰技的好壞,則決定了一個修士戰鬥力的強弱。隻有好的功法搭配好的戰技,才能最大發揮修士的威能。
修士除了元武,還會接觸一些其他的技巧,比如布陣,煉器以及煉丹。布陣即通過擺放靈石等方式,直接改變一方天地的靈氣運行規則。一個優秀的陣法能夠用極小的代價獲得極大的威能。煉器則是將靈氣和真元的運行方式直接印刻到各類器物中,讓普通的器物也能展現變幻莫測的能力。煉丹,則是將各種特殊藥材,用靈氣和真元進行淬煉,讓這些藥物發揮出更加強勁的藥力。
再講解完這些之後,王鐵錘終於對修士的世界有了更具體的認識,現在,他隻等待著,自己能早日踏上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