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來自卞狼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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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王鐵錘回到李府之時,發現李府大門已經被一堆路人圍得水泄不通。

    他拉過一個人問道:“這位大哥,這裏發生了什麽?”

    被王鐵錘拉住的人顯然不知道眼前的人乃是“李晨風”,他回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吧,有人shàng mén來找李府的李晨風少爺挑戰了。”

    “挑戰?”王鐵錘心中一驚,“誰啊?”

    “就是那個神秘的狼孩兒卞狼啊。”

    “卞狼?”王鐵錘聽到這個名字,立刻想起自己在兩天前看到的那場比鬥,想起那個像孤狼一般的冷峻少年。

    王鐵錘頓時感到大事不妙,這個少年怎麽會突然跑過來挑戰自己呢?此時的自己根本無法應戰啊,卞狼的那雙手能把自己撕扯成碎片。

    他剛想著怎麽脫身,突然有一個人大喊道:“晨風!原來你在這裏啊!”

    王鐵錘聽到這個聲音,臉頓時黑了,這個時候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人認出來。他朝著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人看去,發現是一個衣著錦繡的白胖少年。

    孫有才,李晨風的死黨,一切事情的根源人物。

    “該死,又是這個胖子!”王鐵錘暗罵一句。

    卻見那孫有才撥開眾人,朝王鐵錘走來,然後一把抓住王鐵錘的手:“晨風!你終於回來了啊!那個卞狼可囂張了,堵在你家門口一下午了,你趕緊上去把他狠狠揍一頓!”

    王鐵錘心說:“我要是有那本事,我第一個就先把你這張烏鴉嘴揍扁。”

    不過他還是強顏歡笑道:“有才兄,你怎麽在這裏?”

    “有才兄?你平時都叫我孫胖子的啊,今天怎麽這麽客氣,定親之後開始裝斯文了?”

    王鐵錘皺了皺眉,他哪裏會知道平時李晨風怎麽稱呼眼前的這個家夥。更讓他無奈的是,由於孫有才道出自己的身份,現在所有圍觀的人,都已經注意到了“李晨風”的存在。

    於是,人群開始喧囂起來:“李公子回來了!李公子回來了!”

    “李公子要應戰了嗎?”

    “大家給讓讓道,讓李公子先出來再說!”

    人群讓開一條通道,然後,孫有才又推了王鐵錘一把,大聲說道:“上啊晨風!讓大家看看你的本事!”

    王鐵錘恨不得給這個孫胖子抽兩記耳光,現在的自己哪有本事上啊。

    然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逃跑。作為“李晨風”,他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場地中央。

    在場地中央,王鐵錘終於看到了卞狼。此時卞狼的狀態卻讓王鐵錘心中一驚。

    這個像狼一般的少年,此時正靜靜地盤在地上,雙眸緊閉,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他仍舊穿著那日與周不通比鬥時所穿的那件獸皮衣服,頭發依舊蓬亂,臉上也滿是油汙。不過,他那隻受傷的手,此刻看起來卻已經完好如初。

    王鐵錘清楚地記得那日卞狼的手已經被周不通震短,短短兩三天時間,他的手居然已經完全恢複。這讓王鐵錘對卞狼的體質充滿了好奇。

    “這特麽是什麽恢複能力?!”

    就在王鐵錘看著卞狼發愣的時候,卞狼已經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還是那麽犀利,像利箭一般直插他人的心房。

    “李,晨風?”卞狼用他獨有的方式問道。

    王鐵錘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否認一下。然而他卻沒辦法這麽做,所以他隻得點點頭:“我是李晨風。”

    “挑,戰!”卞狼的表達依舊簡練。

    王鐵錘很想搖頭,這時,周遭的人群卻騷動起來:“晨風少爺,趕緊應戰啊!我壓了你是個銀元!”

    “我壓了你二十個銀元呢!”

    “我把衣服都壓了!”

    王鐵錘無語了,長安百姓這麽好賭嗎?你們想打你們打啊,別拉上我!

    而卞狼依舊無視著周圍人群,用獨有的簡練方式說道:“挑,戰!”

    王鐵錘搖搖頭:“不打。”

    他沒法打,一打就徹底露餡了,輸掉比鬥事小,丟掉人頭才是大事啊。

    卞狼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旋即,目光又再次恢複堅定:“打!”

    “我不想跟你打。”王鐵錘依舊搖頭。

    “打。”

    “我還沒吃飯呢,今天沒狀態,您要不先回去,咱改天再說。”王鐵錘推脫到。

    “打。”

    “都說了,我沒吃飯呢,改天再說嘛!”王鐵錘繼續推辭。

    “打。”

    王鐵錘無語了,他終於知道那些被卞狼找shàng mén的青年才俊們有多倒黴,這貨根本沒辦法好好交流。他的嘴裏除了“打”,說不出別的話來。

    王鐵錘知道,這種時候,最好的方法就一個字——撤!

    既然你沒辦法交流,那咱就不交流。我直接撤退還不成嗎?

    所以,王鐵錘直接轉身,朝著李府大門走去。

    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人們萬萬沒想到王鐵錘居然會直接把卞狼晾在一旁,自己先跑了。於是乎,人們不幹了。

    “晨風公子,你為什麽不跟他打啊!”

    “晨風公子,你幹嘛走啊!”

    “晨風公子,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胡說,晨風公子怎麽會怕,他不是說要吃飯嗎?”

    ……

    人群中什麽聲音都有,王鐵錘聽得眉頭直皺。

    若是能打,他當然打了,問題是自己根本打不過人家啊,此時除了慫還能怎麽辦?

    所以王鐵錘直接扔下滿街的人,繼續朝李府走去。

    突然,有人高喊道:“李晨風肯定是怕了!我聽說他打敗長雲郡主也是投機取巧而已,他本身根本沒什麽本事!”

    “對!他沒什麽本事!一個人隻打過兩場比鬥就來到菁華榜第三,你們信嗎?”

    人群被這兩個聲音鼓動,開始議論紛紛。

    “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誰知道呢?不過據說長雲郡主的功法在某些時日確實無法發揮,有人說李晨風專門挑了那樣的日子去挑戰,才贏了人家長雲郡主!”

    “是嗎?還有這個說法?”

    “原來這李晨風竟然是這樣的小人不成?”

    ……

    人就是這樣,隻要有人稍微帶一帶節奏,謠言便會像野火般熊熊燃燒,怎麽撲都無法撲滅。

    眼尖人們的論調越來越不受控製,王鐵錘額頭上冒出冷汗。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扮演的“李晨風”的聲望必然大大受損,這是李家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他隻得轉過身,大聲對人群說道:“我隻是說我今日不打,又不是說我不敢接受比鬥!”接著,他又對卞狼說道:“今rì běn人確實不便與你比鬥。明日我再與你答複!”

    卞狼眼睛一亮,慢慢地說道:“我,等你。”

    而這個時候,王鐵錘已經發現了那挑起話頭的二人,並且將二人的模樣牢牢記在心中。這是兩個身穿青色長袍之人,看上去像是普通人,但是他們的衣服卻幾乎一模一樣。王鐵錘隱隱覺得,這兩個人肯定不是普通的看客。他感覺有一場陰謀已經包圍了自己。

    王鐵錘重新轉身,準備走入府門。這時,孫有才從一旁閃出說道:“晨風,你今天真不打?那咱們出去吃酒!”

    王鐵錘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淡淡說道:“我今日有事,改天吧。”

    說罷,王鐵錘頭也不回地走進李府。

    孫有才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王鐵錘的背影,略顯疑惑地喃喃自語:“今天的晨風怎麽感覺跟平時不太一樣?”

    ……

    王鐵錘走入李府,李慶書和管家老李已經等候多時。

    李慶書看著王鐵錘,無奈地苦笑:“看來又是一個難題啊。”

    王鐵錘比他笑得更苦澀:“自從扮演李晨風之後,我發現我就沒一天清閑過。”

    李慶書說道:“王公子受累了,這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

    王鐵錘擺擺手:“這些暫且不提,眼前這事兒該怎麽解決?我是真沒招啊!”

    李慶書捋了捋胡子:“你在門前的緩兵之計我們已經知道,你處理的不錯。現在最上乘的解決辦法,唯有讓那個狼孩兒自己撤銷比鬥。隻要他撤銷比鬥,你不會元武的事情便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李家的聲譽也能保存。”

    王鐵錘攤攤手:“道理我都懂,可如何讓他撤銷呢?那個家夥根本是一個無法交流的人啊。”

    老李在一旁說道:“公子所言極是,這卞狼不善交流眾所周知。而且他本人也是極其倔強,認定一個目標便會堅持到底。長安城中不少英才便是硬拗不過才會與他比鬥的。”

    王鐵錘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對老李問道:“李老,你不是說這卞狼每隔十天才會進行一場比鬥嗎?這次他為什麽這麽快就找上我?這才幾天啊。”

    老李回應道:“這一點老奴也很是不解。一般情況他會在比鬥前兩三天發起挑戰,這一次卻如此急迫,著實令人意外。”

    王鐵錘沉著臉說道:“我懷疑這裏有人從中作梗。”

    李慶書和老李臉色俱是一變。

    “剛才我在府外見到兩個挑事的人,這二人穿著一致,很像是其他府上的下人。”王鐵錘又說道。

    李慶書麵色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有人攛掇卞狼前來挑戰?”

    王鐵錘點點頭。

    李慶書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此事暫且放下,待解決眼前的事情,再細細查訪。”

    王鐵錘此時又問道:“這卞狼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老李說道:“公子為何如此發問?”

    王鐵錘答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對卞狼一無所知,怎麽能讓他撤回挑戰呢?而且,我想像卞狼這樣的人,每次都是隔十天進行一次挑戰。想來必定是一個極其自律,極其堅持自我的人。他這次會打破規矩,那麽如果真有幕後黑手存在的話,這個黑手必然有能打動他的東西。既然他們能打動卞狼讓他發起挑戰,那麽我們自然也可以想辦法讓他收回挑戰。”

    李慶書和老李聽完同時點頭。

    李慶書笑道:“王公子果然不是尋常人,此時此刻還能如此沉著冷靜。我這就命人前去好好打探一下這卞狼的底細。”

    王鐵錘回應道:“我答應卞狼明日給他答複,所以我們隻有一晚上的時間。”

    李慶書笑了笑:“隻要這長安城裏有足夠的信息,一天足矣。”

    王鐵錘點點頭,他的李家的能量還是很有信心的。此時,他決定趁此機會問出一個他更加關心的問題:“李老爺,您不是答應我說要助修行嗎?我們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