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手shā r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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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都平淡無事。博古娜拉因為養傷,一直躺在床上。夏侯戰去看過幾次,但大部分時間都和老者在交談草原上的文化。而因為這次事故中少年對他有救命恩情,老者幾乎是有問必答,兩人相談甚歡。
五天時間過去了,博古娜拉傷勢基本已經恢複。夏侯戰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向西,於是要向老者他們辭行。
老者正在陪著博古娜拉說著話,正笑得歡呢。看見夏侯戰進來,她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她拉著夏侯戰席地而坐,“川葉安,你是來看我的麽?“
夏侯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看著博古娜拉。因為此時她隻穿著一身薄薄的衣裳,一對蓓蕾已經有了輪廓,曲線玲瓏,皮膚白皙,與第一次見麵又是一種不同的美。
他吞了一口口水,撇過頭去,對著老者說到,“老族長,今天我是來跟你們辭行的,我們要去其他地方了。“
“什麽?川葉安,你要走!你去哪,你才住幾天呀!“最先反對的自然是博古娜拉了。這些天雖然沒怎麽接觸了,可是心裏對少年生出了一份情素,當然不樂意。此刻拽著他的手抓得更緊了,生怕放開了就再也抓不住,一雙大眼睛已經快要滴出淚水了。
“博古娜拉,不要無禮!“老者威嚴起來。
也不知道是被訓斥了,還是因為夏侯戰要走,她頓時就落下眼淚,“哇“的哭出來了。她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外麵去了。沒一會兒,帳篷裏傳入一聲馬的嘶鳴。
老者看著跑出去的孫女,又看看眼前的少年,心中歎息:妙人到是一對妙人,隻是緣分不到啊!
“客人,既然要走,我就安排一下給你備點吃的,就早點上路吧。“老者一點都不含糊,剛好解決了夏侯戰的尷尬境地。
三人在這個小部落所有的男女老少注視下,離開了駐地。在與他們前進方向相反的山坡上,一道落寞倩麗的身影出現了,遙遙地注視著,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視線盡頭。
夏侯戰一路上都沒什麽說話,沉默著。以往,他都是對老頭子問這問那的,今天有點反常。這也正常的,離別是是憂傷的起源嘛。老頭子也不說話,安貝是不會說。就這樣,三匹馬就默默地走在大草原上。
“我們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一晚吧。“走到披星戴月的時候,他跳下馬來,又從馬背上拿下包袱,拿出一些搭帳篷的材料。這些都是臨行前老族長送的,是小帳篷,可以遮風避雨,一人一個。
搭好了帳篷,他卻坐在外邊,一手拿著幹糧,一手拿著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草原上的夜,是那樣寧靜,涼風陣陣吹著,隻有草相互摩擦的窸窣聲響。月光很明淨,照亮周圍。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夏侯戰有感於發,默念了這句詩。
“我還以為你在想那個姑娘呢!原來在想家?“老頭子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身邊。
“我承認,博古娜拉的確是一個很美好的姑娘,我很喜歡她。但隻是一種對美的欣賞,我也是把她當作mèi mèi,如果每遇見一個漂亮的姑娘就要思念,豈不是要得失心瘋?“夏侯戰自嘲一句,“這次和道長你去遊曆世界,是我提出的,如果三心二意,如何能完成這件事情。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患得患失,就會沉淪,聖人之言不假。你放心道長,我雖年少,兒女情長還比不得我心中誌向。說完,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老頭子聽見他的這番話,突然覺得這少年似乎長大了。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廝殺的響動,正是在他們來的路上。而且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月光下逐漸地可以看清人形了。
跑在前麵的是一個頭發散亂的、身上到處是血,甚至在左邊的胳膊上插著一支箭。後麵追著十來個士兵樣子的人,都是手持彎刀,穿著皮衣,騎著馬“謔謔”地在追趕。距離夏侯戰等人還有十來丈的時候,夏侯戰終於看清了這個“血人”——齊格魯。
“是齊格魯!”夏侯戰率先發現,隨後立刻喊了一聲,“安貝,救人!”
話剛落地,一道殘影留在了一定小帳篷的外邊。緊接著,兩匹貼近齊格魯的敵馬被兩個拳頭轟開,爆出一團團血花,眼看兩匹馬是活不了了。
安貝這一出手,立刻就嚇住了後麵的追兵,紛紛勒住馬匹,盯著他看,不敢動手。
齊格魯看到是夏侯戰等人,大聲疾呼,“你客人,終於趕上你們了,快,快隨我去救我們部落的人!”因為傷勢有點重,他支撐不住,倒下馬來。
夏侯戰趕忙過去扶住他,“齊格魯,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被追殺,老族長他們呢?”
齊格魯忍著傷痛,簡單地講了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在夏侯戰等人離開不久,博古娜拉就回到部落了,隻是心情很不好,一個人在帳篷裏哭泣,老者在裏麵安危她。
大概就是中午的時候,突然來了一支軍隊,大概百餘人,說要來征收他們的羊群。這是部落的心血,如何能夠交出去?恰好博古娜拉心情極度不好,更是不同意,爭執之間起了衝突,動手殺了兩個士兵。
為首的一個年輕軍官,看見她長得姿色不一般,頓時起了歪心思,以shā rén為借口,命令士兵屠殺部落的人。
“是老族長讓我跑出來找你們的,他覺得這是他們的災難,隻有靠客人你才能解救!我逃出來的時候,博古娜拉已經被抓了!老族長生死不知!”說罷,這個大漢嗚嗚的哭泣來了。
遠處剩下的幾個士兵,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其中一個膽大的,開始用起草原的語言咿咿呀呀地說了一通。
夏侯戰雖然聽不懂,可是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無非是讓他們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難逃一死。想到一個可人美妙的女孩被抓了,落入惡人的手中;和藹可親的老族長和其他牧民生死未卜;他的心中第一次怒火熊熊,翩翩公子的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
“安貝,一個不留!”夏侯戰“騰”的站起來,眼睛通紅,就下了殺令。
安貝現在就像是一個傀儡,主人說什麽就做什麽,毫無感情,因為他感受到了夏侯戰憤怒的情緒。
“咻”一個身影落在一匹馬身邊,對方都來不及揮下彎刀,胸口就被洞穿了。其餘士兵清醒過來,立刻就有幾匹馬衝過來了,安貝立定身形,瞬間周身就出現了金色的劍罡,馬匹上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麵,料定是高手,卻也刹不住,紛紛撞在劍罡上麵,被切成碎塊。
這樣的場景,齊格魯見了都冷不住倒胃。而剩下的一個士兵,呆掉了。夏侯戰正怒在心頭,沒有任何的不適,覺得惹怒自己的結果就該是這樣的。
最後,安貝走了過去,一把捏斷了那人的脖子,甩在地上。
“道長,有什麽療傷的藥麽?”夏侯戰朝著老頭子冷冷地問了一聲。
對於他的語氣,老頭子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尊重,也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麽。既然這個他要去遊曆世界,那麽路途中就會經曆各種各樣的事情。古人說,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說的就是知育、情育和意育。見識增加是其中的一部分,性格的錘煉更加重要。隻有三方麵都得到提高,他才能真正的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才不枉老頭子要陪他去遊曆一番!
老頭子笑了笑,在身上摸出掏出一顆藥丸和一瓶藥膏丟了過去。
夏侯戰也不多問,因為他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多耽誤一刻牧民們的危險就多了分。
他把藥塞進齊格魯的嘴裏,又用藥膏在身上的傷口處塗抹。不出一會,齊格魯就感覺好多了,出了傷口有點疼,似乎又有力量了。
“客人,我們快點出發吧!老族長他們真的很危險!”齊格魯翻身上馬。夏侯戰招呼****騎上馬匹,回頭看了一眼老頭子。
老頭子朗聲笑道,“戰兒,你且去,我在這等你!如有危險記得捏破水晶球!”
夏侯戰點點頭,露出堅毅的神色。“駕!”韁繩一抖,率先朝原路馳去,****和齊格魯緊隨其後。
四個時辰後,三人快馬來到了部落的駐地。
現在的景象已經不再是早上離開時候的樣子了。一片破敗,所有的帳篷都被燒毀,還有零星的火焰。地上躺著不少的屍體,有士兵的,但絕大多數都是牧民的,幾乎都死絕了。
齊格魯看著這一切,喉嚨發出“咳咳咳”的聲響,卻是想哭也哭不出來。
夏侯戰和安貝也不好受,前幾天大家還在一起喝酒吃羊肉,早上還一起離別,不料到了晚上都成了屍體。這少年的心,都被扭曲了!
“族長,老族長!”齊格魯翻查屍體,終於找到了老族長,大聲嚎啕起來。
老族長身上被紮了幾刀,血跡浸濕了一地,眼睛一直睜著。
“啊!啊!啊啊啊!”夏侯戰憤怒到了極點,朝著遠處咆哮,驚起不少鳥兒。過了一會,終於冷靜下來。“齊格魯,博古娜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