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仿佛知道夫人要說些什麽，臉一下子就通紅了，低頭不語，拉著瑪麗出門而去。瑪麗雖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跟著出去了。

    “妹妹，你說夫人會跟格蘭特說什麽？”兩人走在花園裏，一邊嗅著新鮮的空氣，一邊撥落葉子花兒上的晨珠。

    “姐姐，少爺已經虛歲十五歲了，再過一年在帝國裏就算作成年了。”寒冰看著一朵朵鮮豔欲滴的花兒，開心地說到。

    “成年？”瑪麗重複了一遍，腦子裏突然想到了成年意味著什麽，“格蘭特是要結婚了嗎？”

    “嘻嘻，是呀。按照帝國的法律，男子滿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詠少爺孩子都兩個了，夫人是很著急的。”

    “那會是誰呢？”瑪麗嘀咕了一聲，語氣變得低落起來。

    寒冰以為還是問她，轉過頭來對瑪麗說到：“我也不知道呢。這得看夫人的意思。”說完，她更加害羞了，兩手絞在一起，低著頭看著邊上的花朵。

    都說女人是非常敏感的。瑪麗看寒冰這個樣子，哪裏還能不知道。不過她始終明白，她在他的心裏永遠都隻是效忠的對象。可是，她的心還是很痛，仿佛針紮一般。

    屋子裏，夫人正在和夏侯戰促膝長談。

    “戰兒，你知道你今年你多大了嗎？”

    “母親，再過幾天就是我十五歲的生日了。”夏侯戰對自己的生日記得很清楚，在過去的四年時光裏，到了這一天，他會加倍思念家人。

    “不錯，虛歲來說，你都已經是十六了。”夫人和藹地說著，“你的哥哥孩子都兩個了，還收養了一個。可是，他遠在南方，我見不到的我孫兒孫女。你呢，年紀也不小了。”

    “這......”夏侯戰感覺到了，這分別就是要逼婚了。他剛想著擺脫了一個不想去從軍的難題，現在夫人又要給他說親事。“母親，你就直說吧！”

    他決定讓母親說下去，大不了等下坦白從寬，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想來父母都是溺愛自己的孩子的，哪裏會不支持他呢？

    夫人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在她看來，夏侯戰無疑是想要結婚了，竟然這麽爽快。“你覺得寒冰這丫頭怎麽樣？”

    “誰？”夏侯戰覺得耳邊炸了一個響雷，腦子裏嗡嗡作響。

    夫人用責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說了一遍：“寒冰這丫頭陪了我四年，知根知底。當年又是專門保護你的，跟著你算是青梅竹馬。怎麽，你覺得人家配不上你？”

    夏侯戰還以為會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至少應該是一般家庭的小家碧玉，沒想到會是近在眼前的寒冰。要說他心裏曾經對她有那麽一絲意思，也該追溯到四年前了。不過那時年紀才多大？不過就是偷偷地瞄了一眼她的胸部，牽了她的手，那有怎樣？四年過去了。在這四年裏，他遇見的女子雖然不多，但也不少，而且各有千秋。任何一個人放到人群裏去，那都是萬人矚目。甚至個個都願意投懷送抱，但是他卻坐懷不亂。如此，當年孩童之戲能當真？

    寒冰雖然成熟了幾分，多了幾分淑女的氣質，但是這並不能打動他。說直白一點，他看中的也不是她們的外表。如果是喜歡外表，他恐怕娶都娶不過來了。他決定對夫人直言，說出自己的心裏的想法。“母親，我.....我其實有喜歡的人了，而且，終我一生非她不娶。”

    夫人很困惑，但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你喜歡瑪麗？”

    她停頓了一下，“漂亮倒是漂亮，隻是......”

    她還想表達她的擔憂，但是夏侯戰打斷了她的思路：“不，不是她，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這會兒夫人真的是摸不著頭腦了，“誰呀？哪家的千金？我改日就去上門提親！”

    夏侯戰苦笑，不要說提親了，光說見麵，兩人也不過是第三麵而已。“呃......母親，你不要問了，隻是我有這方麵的想法，人家還不知道呢。”

    夫人不高興了，拉下一張臉：“戰兒，你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可作出低聲下氣的事情來敗壞我們家的名聲！如果要那樣，我寧可你不娶她！”

    “這還真不好說。”他在心裏嘀咕了一句，接著說道，“母親，這樣的話，我的婚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吧？”

    “戰兒，正房我不催你，小妾你總是可以先娶吧？”

    “嘭！”卻是夏侯戰一屁股沒有坐穩摔倒在地上了。他想哭，又想笑最後隻能是啞口無言，自己爬起來。

    “母親，父親都沒有那樣做，兄長也沒有那樣做，我怎麽可以？”他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最親近的人作為鮮明的例子。

    “哼，他敢！”夫人這時候顯現出她凶悍的一麵，臉上的皺紋瞬間都繃直了，這個“他”指的無疑就是夏侯明初了。“至於詠兒，他數年不回家了，要是他能送一個孩子回來，我不會催你呢。”

    “不是有個晉兒嗎？”夏侯戰覺得沒法用常理去說服夫人，隻得拿出白撿來的夏侯晉來說事。說實在的，那小子神龍見不見尾，老是讓他看不見人。

    “唉，那孩子身世可憐，自身也是可愛的緊。可就是太調皮了，你看，整天都看不到人，都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夫人歎了一口氣，“何況他還不是我們家的正宗傳人，難免生分了。所以啊，我還是希望你早點結婚生子。”

    說來說去，又繞回到了他的身上。

    “你想要寒冰給我作妾？不太好吧？好好端端的姑娘，應該幸福一輩子的。”夏侯戰調轉重心，要從寒冰的角度說服夫人。

    “這點你就放心吧！”夫人笑道，好像早就知道了他會這樣說的，“我跟那丫頭說過你們的事，還說如果不能做妻子做個小妾怎麽樣，她滿口答應了呢！”

    夏侯戰滿臉都是黑線，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是，她應該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她一直陪著夫人，但仍然隻是府上的丫鬟。她要是能夠嫁給他，也算是飛上枝頭成鳳凰，哪裏會有其他的野心？

    “沒辦法，隻能出絕招了！”他在心裏想到，軟的不成就來硬的，“母親，跟你說實話吧，我不想這麽早結婚生子。你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那時我還沒有找到妻子，那我的終身大事任由你們安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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