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說完，接著說到：“西藏大師，戰兒，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就在府上休息吧。”

    “阿彌陀佛，貧僧一般不在他人家裏住宿，還請諒解。”西藏大師率先說到，隨後他就起身，“施主，我這還有丹藥一顆，也算是緣分，贈予令公子。待他傷勢稍好了，服下還能強身健體。”

    曹正不好強留，隻好收下丹藥，送人離開。夏侯戰自然也是跟著一起離開。

    天色蒙蒙亮，東方已經現出了魚肚白來。北極星高懸北麵，淒淒涼涼獨自一顆。那月亮早就不知道藏哪兒了，不見蹤影。

    夏侯戰和西藏大師二人從曹府中出來，走在十分寂靜的大街上。街上空無一人，隻有店鋪門口上的燈籠和招幡，正忽明忽暗左搖右擺的。

    “大師，你住在哪裏？”

    “嗬嗬，貧僧沒有固定的住所，你們在打鬥的時候，貧僧正在附近找住的地方呢。”

    “啊！”夏侯戰一臉懵逼，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大師，要不去我家住？”

    “施主，天都快要亮了，難道還要睡覺？僧人二更天起床念經做早課，武子聞雞起舞，差不多時候了。”

    “哈哈，既然如此，不如我們趕回保定軍官學院吧？大師不是要去找夢天機老師嗎？我正好可以帶路。”

    “好，那就上路吧。”西藏大師滿口答應。

    等到兩人趕到學院裏時，夢天機正在給新老五十多名學生上課。今天的課，他講的《“有用”和“沒用”》。

    “窗體頂端

    “漢朝初期，因連年戰亂，各種物資都很缺乏，尤其是馬匹，據說連皇帝出門都湊不夠兩匹顏色一樣的馬，而大臣們則是坐牛車上下朝。

    有一天，一個人獲得一匹千裏馬。他一尋思，千裏馬他留著無用，應該獻給最高貴的人。於是，他把馬牽到了皇宮門口，想獻給漢文帝。

    漢文帝聽說後，帶著文武百官出來看馬。文武百官看過千裏馬後立刻炸開了鍋，紛紛表示隻有當今皇帝陛下才配得上這匹馬。在此起彼伏的馬屁聲中，漢文帝卻不以為然。他說，我騎馬出門的時候，前麵有儀仗隊，後麵有護衛隊，每天最多走五十裏路，我騎這樣的千裏馬有什麽用呢?你們難道想讓我一個人在前麵跑?

    漢文帝這番話一出，文武百官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皇帝出行可不比老百姓，一天走多少裏路是有規定的，日行千裏的馬實在沒用，最多隻能養在宮裏看看。漢文帝明白這個道理，是以才有後來的“文景之治”。”

    夢天機一邊講著，一邊觀察下麵坐著的學生的表情。除去幾個新來的武子聚精會神地在聽他講課，其他人基本都在神遊太虛。他明白，其中的少爺公子哥來這裏是混個名號的，將來好在軍隊供職；而那些武子，都是一心在武道或者軍事上，對他講的這種難以理解的道理不感興趣。盡管如此，他作為老師，該自己要做好的就要做好，這是本分。

    “後來，到了宋朝初期，同樣發生了一件事。

    一個地方官神秘兮兮地走進王安石的府裏，站在那兒也不說話。王安石正忙著批改公文，也沒理他。

    過了一會兒，硯台裏的墨幹了，王安石剛要起身去添點兒水，地方官突然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大人忙著批改公文，還要給硯台添水，非常不便，要是有一個硯台不用添水，哈一口氣就能自動出水，那該多方便呀！

    王安石笑問，世上哪有這樣的硯台？

    地方官忙從兜裏掏出一塊硯台興奮地說，大人，這就是那方寶硯，墨幹了也不用加水，哈一口氣就行了。說完，他張開大嘴哈了一下，果然從硯台裏慢慢滲出水來。

    可是王安石出去從外麵提了一桶水進來，然後問他，你說這桶水值多少錢？

    地方官不明所以地說，一桶水能值幾個錢？

    王安石說，就是啊，那個硯台就算能哈出一擔水來，又能值幾個錢呢？

    他的意思是明確的：這方硯台是個寶貝，但實際上又有什麽用呢？添點兒水而已，不過舉手之勞，實在沒必要非得‘寶硯’不可。”

    “砰砰！”夢天機用戒尺敲敲身前的講案，“諸位學生，我的兩個故事講完了，不知道誰能總結一下我為什麽要講？”他掃過台下，看看有誰會站出來回答問題。這個問題不難，隻要上課認真把故事聽完了，自然就能得出其中的道理。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得有人願意站出來。為什麽呢？因為夢天機地位不夠高啊！在七位老師裏，隻有他的地位是最低的，甚至比不得在座的某些學生。雖然他著了一本書，流傳民間，但是那有怎麽樣？在這些勢利的學生眼裏，他的才華不值一提。

    夢天機笑了笑：“既然眾位還不明白，那我就再講一個故事，也好增加你們的見聞。人生啊，多讀書是不會有錯的。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古人誠不欺也！”

    說罷，他又徐徐講來。

    “宋太祖趙匡胤時期，他十分器重呂蒙正，對他可謂是有知遇之恩的。呂蒙正被他提拔為宰相，一時間權傾朝野。

    有一天，一官員想要將自己家中藏的一麵寶鏡拿出來獻給呂蒙正。

    呂蒙正問到，這麵鏡子有什麽用？

    官員說，這是一麵千裏鏡，可以見到兩百裏外的景色呢！

    呂蒙正困惑不已地說，我的臉隻有這麽大，我要能夠照到兩百裏外的鏡子做什麽？”

    “好了，我的課講完了。”夢天機笑笑，也就不再要任何學生來總結。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朝著屋子外邊走去。

    “教一幫這樣的學生，說實在的真沒意思，光是打打殺殺有什麽用？”他一邊走著一邊搖頭，“自古文臣把持朝政把持天下，既然你們這麽願意屈服人下，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悲哉，悲哉！”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