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神源化為五色流光自動融入司馬的丹田，不斷對司馬坍縮破損的丹田進行修複。司馬體內的神歎之元有感同宗同源的神物入體，頓時起了反應。早已在司馬的努力下分化而成的木火土三元在丹田內不停旋轉，而中心那一團氤氳也變得躁動不已，似聚似分。就是司馬內元的躁動不斷衝擊著還在修複中的丹田，這才致使司馬疼痛不已，這疼痛牽動全身，讓司馬在半空中的身體一直扭曲。

    隨著丹田的加固，五帝神源的融合越來越深，司馬內元的躁動就越來越劇烈，而司馬的痛苦也越來越劇烈。一日之後，那尚未分化的氤氳內元竟開始一分為二，一者為湛藍之色，一者為銀白之色，正是水金二屬。這種因為呼應外力而內元強行分裂的情況讓司馬更加痛苦，他浮在半空的身軀更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扭曲，幾乎讓他沒了人形，也讓昏迷的司馬發出了慘烈的嚎叫。

    一旁的袖紅雪和源兒揪心萬分，卻又無可奈何。別說他們根本沒辦法相助，就算是有，隻要他們一靠近，恐怕也會被包裹住司馬的五色罡氣所傷。

    透過五色罡氣，三人可以看到司馬渾身是血，那是身體扭曲下重傷所致，每一下的扭曲都伴隨著骨骼寸斷的聲音，讓聞者寒毛樹立。

    “挺住啊台笑……”袖紅雪暗自為司馬打氣。

    源兒則早已看不下去這種折磨，也停不下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抱著頭蹲在角落不停抽泣，嘴裏還不斷喊著“哥哥”。

    司馬在這種折磨中又度過了一日，他所承受的痛苦也減弱了不少，這讓擔心他的人欣慰了不少，證明司馬確實是在好轉。

    “哥哥什麽時候會好起來？”

    “快了……”這兩日不曾流過淚的袖紅雪此刻的眼角卻有些濕潤了。

    丹田已經恢複成了正常大小，且其上有五色流光流淌，這便是煉化五帝神源二者融為一體後的樣子。丹田內氤氳內元的分化也接近尾聲，五顆色彩各異的內元規律的運行著。

    終於，袖紅雪等人看到包裹著司馬的五色罡氣全部納入司馬體內，這表明了煉化融合的完成，而同一時間，氤氳內元的分化也完成了，成就了司馬真正的神歎之元。

    緊接著，神歎之元散發出五道神力遍流司馬周身，不斷修複司馬扭曲的身體並淬煉其體質。天地仿佛同感，異象叢生，鳥獸齊鳴。

    掌天殿內，天授皇胤也就是帝君放眼天地異象不斷，顯得有些凝重。此等異象顯然是有人修成了無上絕學所致，剛剛除去了妖孽般的步逍遙，現在又有一人觸摸到此等境界。

    “究竟是何人呢？”

    帝君高呼：“智卿！”

    “下旗在！”

    “你認為此為何人？”

    “若是下旗未猜錯，應當是步逍遙的徒兒司馬台笑！”

    帝君點了點頭，顯然智旗的想法與他一致。自司馬台笑走江湖以來，敗平生、戰魔將、誅夢旗、對佛聖、力抗至尊齊天疆，戰役雖然不多，每一場的對手都是不容小覷之人，司馬台笑能在他們手上立於不敗之地，這足以證明其潛力。

    天旗早有殺除司馬之意，也曾有過行動，但都失敗了。

    帝君不再說話，表情難以言喻，智旗識相的退開了。

    “不愧是步逍遙的徒弟！好！很好！不能再放任你了，法場殺陣，定要徹底根除渡仙山一脈！”

    異象平息，洞中的司馬台笑摔落在地，衣服早已在煉化五帝神源的過程中被撕碎，現在光溜溜躺在地上。

    “台笑！”

    “哥哥！”

    二人喜極而泣，忙奔至司馬身旁。袖紅雪查探司馬的傷勢，竟發現其完好如初，再探丹田之傷，驚覺其已五帝神源完美融合，牢不可破，五光流彩，煞是耀眼，而其神歎之元所蘊含的內力如宇宙宏淵深不可測。

    袖紅雪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道：“你哥哥已經沒事了，相信過不久就會轉醒，源兒可以放心了。”

    “真的嗎！”源兒開心地跳了起來，而後便四下望去，口中不斷呼喚：“小五，哥哥被你治好了！小五你真厲害！小五快出來……”

    喚了數聲不見小五身影，源兒漸漸感到一絲不對勁。

    “紅雪姐姐，小五呢？”源兒拽著袖紅雪的衣角問道。

    “這……”

    源兒似乎猜到了什麽，“是不是小五救了哥哥就不在了？”

    袖紅雪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默默低下了頭。源兒剛剛喜悅的淚水又變成了傷心的眼淚，救了一個親人又失去一個，源兒說不清他哀求小五出手是對是錯，誰也說不清。隻是源兒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哀求小五才會逝去，對小五，源兒幼小的心靈滿是愧疚。

    “呼……”

    伴隨著一聲輕呼，司馬台笑緊閉的雙目慢慢睜開了。

    “台笑，你醒了，太好了！”

    司馬睜開雙眼，看到了在場的三人，唯獨不見了雀飛多。想到他們逃跑時的情景，司馬頓時感到了不妙。

    “紅雪，多多呢！”

    “多多為了讓我們逃走，自己留下來斷後……”

    “什麽！”

    司馬頓感萬念俱灰，連忙起身欲找尋雀飛多，縱然隻剩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也要將她尋回。

    “台笑，你等一等……”

    司馬哪裏肯聽，之一往外奔去。浪子一個閃身攔住司馬，“沒聽到我姐讓你等一等嗎！”

    “閃開！”

    司馬心亂如麻，沒時間理會浪子，抬手就向浪子打去。浪子一驚，急忙揮手相抗。就在二人肢接的同時，浪子感到對方雄厚的內力竟讓自己不禁後退了半步。浪子心高氣傲，當即也不多說什麽，運起內力就欲再戰。袖紅雪生怕剛剛蛻變的司馬把握不好力度傷了自己弟弟，連忙喝住二人。

    “都住手！台笑，多多沒有死，你先冷靜！”

    浪子聞言拂袖而出，司馬也終於冷靜了，他抓住袖紅雪的雙肩不停的問：“紅雪，多多沒事是不是！你告訴我她在哪！”

    袖紅雪被司馬抓的有些疼，司馬望著袖紅雪的表情才發現自己的傷全好了，再看看一旁的源兒，便已猜出了發生了什麽事。

    “哥哥，小五為了救你……嗚嗚……”源兒終於哭出了聲。

    小五對源兒來說何其重要，望著傷心的源兒司馬於心不忍，抱著源兒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待源兒平靜下來，兩天沒合眼的他已然含淚睡著了。司馬打理好自己的穿戴後再次找到了袖紅雪，袖紅雪便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據實相告。

    “台笑，你是不是在怪我，或許那日留下斷後的應該是我而非柔弱的多多……”

    司馬一怔。是啊，眼前這個女子也是有愧疚之心的。論修為，怎麽說當日留下的都該是她袖紅雪。

    “紅雪，這是多多的選擇，你無須自責，你們二人無論是誰留下都不是我想要的。”司馬不惜自爆也要讓其他人得脫，隻是事情的發展並不如他所想，要怪隻能怪自己沒能堅持到眾人離開。

    “紅雪……”

    袖紅雪身處手指放在司馬嘴邊，“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營救多多我一定要參加。”

    “可是……”

    “我知道此舉的危險即便是九死一生也說潛了，但是我不想離開你，惟願同死。”

    司馬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袖紅雪了，隻得歎息一聲。

    “跟著我苦了你了。”

    袖紅雪笑笑搖了搖頭。

    “台笑，本心他……”

    “我知道，這次的行動隻你我二人同往。我有辦法阻止浪子的，明日我會對浪子講，放心吧。”

    “嗯。”

    司馬來到源兒身旁，小家夥睡了一陣後已經不再淚流滿麵，隻是那份傷心仍舊掛在臉上。

    “哥哥，都是我害了小五……都是因為我哀求小五，小五才會死去的……”

    對於小五，司馬感激不已，他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又對源兒道：“誰說小五死去了，小五隻是與哥哥融為一體了而已，總有一天，哥哥足夠強大了，便有能力將小五重新煉出的。”

    “真的嗎！”源兒跳了起來。

    司馬認真點了點頭。他沒有撒謊，這種可能確實是有的，隻是將已經煉化的神物再度煉出所需要的條件何其苛刻，但是司馬已經下定了決心。

    距離處決之日隻有一日的時間了，司馬要把握半日的時間來熟悉自己的蛻變和研讀師尊步逍遙留給他的《惑神策》，這樣才能增加自己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