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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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是為了什麽。曾經大陸易姓老者說過,活為生而生,生為活而活。人活著或許就是為了追尋為什麽,或許你這輩子也不會知道dá àn,或許你下一秒便能明了……這些過程都是活著的痕跡,風吹過,你還會在乎沙灘上是否留有腳印?或者,來過就已足夠,不在乎世間給予多少回報多少,知足者常樂,活著有時就是這麽簡單!
但這個世間,多的是貪得無厭者,他們活的開心嗎?
……
黃粱內打鬥、死人那就如家常便飯,在這座城裏每日不死幾打人,每天不拆幾座店,那它就不配叫做黃粱,不配擁有“天下第一城”的名號。雖然現天下,叫做第一的城那也是比比皆是,但是黃粱就是黃粱,第一就是第一。
“三,三……公子,咱們來這龍蛇混雜之地做什麽,這座城太危險了,要是您有個閃失,這……”這聲音,不妖不媚,似那黃鶯出穀,又好似潺潺流水,語氣中有點責怪,有點擔心,但聽到這樣的聲音隻覺天高雲闊,海平浪靜,夫複何求……
此時在黃粱城一座別具特色的酒樓雅間中坐著兩個年輕人。酒樓叫做屠晚,樓中招牌菜是紅燒各種肉,尤其是“人肉”。樓中還有一酒,名曰杏花香,全城聞名。黃粱城中無弱旅,敢在城中開店,而且能開到有一定名氣,那必定實力不凡。
坐在酒樓雅間的兩個年輕人全都身穿大服,看裝扮應是打東勝那邊來的。兩人中其中一人樣貌俊美中帶著點邪氣,又有些柔弱,一手拿著把扇子,現在即將入秋,天氣不熱,男子也不怎麽煽動扇子,拿把扇子也許是習慣也許是附庸風雅。但不管是什麽就是感覺不別扭,看著這樣的年輕人,你就感覺他就應該拿把扇子。至於另一年輕人,也是男子裝扮,樣貌卻是柔美,有些靚靚颯颯的英氣,但那紅唇,柳眉,櫻桃口,總能撩的旁人想入非非,尤其是那聲音,語若流鶯聲似燕,如有丹青,一顰一笑皆入卷……
“唉,蘭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公子也不成,我現在叫黃明,以後就叫我明哥,啊!咱倆現在也不是主仆關係,我是你兄長,你是我胞弟。不過你這身裝扮還是不行,在外麵你盡量少說話,一會我再給你好好捯飭捯飭,這座城好色之徒可不在少數,可不能還沒玩好就把我的小蘭兒mèi mèi給弄**了啊,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
黃粱城中能找個清靜的地,不多。能找個清靜還能有那麽上好吃食的地那更是難得。
“愣著幹嘛,別看我,吃飯啊。剛才都是嚇唬你的,你還當真了啊,你別說這菜做的真是有些水平,這環境也是不錯,‘蘭’字間,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哈哈。”
一桌子頂級菜肴,煎的,炸的,煮的,燜的應有盡有,還有西邊來的美酒,瓜果梨蔬,這一桌子東西,連東勝皇宮都不一定能湊全咯。
“明……明哥,外麵的人都說這菜裏的肉都是人肉做的,我……我不敢。”
“別聽他們胡說,儒艮知道嗎?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這不是人肉,你就放心吃吧。香著呢。”
男子裝扮的蘭兒姑娘剛動了沒有幾筷子,又想起一事。
“明哥,咱吃完拿啥付賬啊,這一桌子得老些錢呢吧。”
“嗯,啥,啥?嗯……嗯……咱錢呢,錢不都給你保管呢嘛。”黃明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極不經心的回了兩句。
“錢不都被你打賞小二了嘛,要不然人家也不會讓咱們上來啊,那可是好幾百兩銀子呢,打賞也用不了那麽多銀子啊,唉!可怎麽辦啊。”
蘭兒姑娘有些憂愁,再香的飯也吃不出個味道。
“哦,這樣啊,不管了,先吃,吃完再說。”
蘭兒姑娘更加憂愁,心想自己為啥要跟著三皇子跑出那座城,雖然兩人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可也地位懸殊。三皇子現在這樣肯定是易家老十帶的,易家老十最不是東西,易老太爺不是最有本事的嘛,早該清理門戶了,不過聽自己父親說易老太爺也不幹淨,就是沒人敢管,連三皇子他爹都管不了……可怎麽辦啊,要是一會沒錢結賬,三皇子不會把自己給賣了吧,要不然他帶個姑娘出來幹嘛。不行,我得吃飽點,一會真不行了,我得盡力反抗…………哎呀,反抗也打不過他們啊,怎麽辦啊,怎麽辦。
……
屠晚酒樓中分為上中下三層,一層平常江湖草莽吃食喝酒撒潑打混之地,總有斷了腿的矮凳子,沒了麵的破桌子,漏了底的酒壇子……在空中來回飛舞,沒人管,給夠錢隨便那些吃飽了撐的去折騰。二層分為春花秋月,梅蘭竹菊八大雅間,來二樓的要麽是喜清靜,要麽就是有身份,或者純粹為了瞎顯擺的愣頭青……小二總會親切的高喊一聲“貴客,樓上請。”但是有一點得清楚能上二樓的腰上不纏個千八百萬兩銀子那是萬萬上不得的。至於三樓,不清楚樓上幾間房,幾張桌,三樓白天也不開,即使白天開了,那整棟屠晚酒樓就得全天歇業,不管有幾個客幾個人,幾萬兩的銀子,不好意思,酒水沒有,飯菜全無,大廚生病,煩請他處快活。
偌大的江湖,偌大的酒樓,偌大的酒樓老板。
屠晚酒樓老板姓屠,現在很是頭疼。
“老王,真的要走嗎?這破地沒了你可不行,要不你再想想,要是沒你,我們也不能在這過上安穩日子啊。我是真舍不得你……別他媽吵了,再吵老子全宰了你們。”屠姓老板生的肥頭大耳,挺著一個偌大的肚子,臉上滿臉的胡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著極不容易相處。現在屠老板站在一樓帳台跟前,賬台後麵站著一位低頭算賬的賬房先生,屠老板除了自家媳婦極少低聲求過誰。屠老板今天本就心情不好,一樓那些極沒眼力見兒的潑皮破落戶們依然無比鬧騰。
“我操,你他媽誰啊,敢跟大爺這麽說話,你們老板娘呢,讓她……”
這個瞎了眼的傻鳥話還沒說完,店小二飛起一腳,傻鳥直接穿牆破門飛到對麵的雜貨鋪裏麵去了。
“趙小二,你他媽下次能不能悠著點勁,老子剛修好的門,下次老子就他媽不修了,媽的,這次老子要四六分成,你們四,我六,聽清楚沒有。”雜貨鋪老板一邊罵著街,一邊極利落的把飛入自家店的傻小子扒了個精光。
屠晚酒樓稍微安靜了片刻,待到雜貨鋪老板不再罵街,一樓又恢複了它往日的喧鬧。隻是離賬台近的那桌客人,早已放下銀子,溜的沒影了。
“老屠,當年咱們不是說好了嘛,我當賬房,你們夫婦當老板,咱們開個不大的酒樓,正好你會燒菜,我也懂些算數。可我也早已說明我隻做六年的賬房先生,今天剛好滿六年,你也別留我,舍不舍得的都是緣分,緣起則合,緣滅則散,強求不來的。”
帳房先生聽聲音應該是個剛步入中年的中年人,他對屠老板說話時一直沒有抬頭,一直低頭算賬。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位普通的賬房先生,穿著粗布麻衣,說話很慢,握筆很穩,不急不躁。
“老板,二樓月字間的那夥人說咱做的飯菜不好吃啊,可還硬喝了好幾壇子好酒。現在在樓上僵著就是不給錢。有好幾個上道的,不好對付啊。”
說話之人是二樓夥計趙小三,小二是個小二,小三也是個小二,趙小三是趙小二他哥,有問題嗎?沒問題!二和三誰大誰小,誰前誰後,誰分的清楚。反正都是小二,沒人在乎。至於趙小三說的“上道”,簡單,行話,地境武者。
“嘭”屠老板用力拍了一下帳台桌子。今天可不是個好日子。
“唉!老王你再想想,我去去就來。”
挺著大肚子的屠老板,手腳麻利的趙小三返身回到二樓。賬房先生還是沒有抬頭,不緩不慢的在那算著這些年欠下的帳,算完這筆,這裏的帳就算算完了,可能就要去別處算去了。
收了幾夥食客的酒水錢,二樓月字間突然濃煙滾滾,屠老板挺著他那個大肚子磨磨蹭蹭的往樓下挪,一邊挪著身子,口中一邊罵罵咧咧。
“一群渣渣,也不掂量掂量自個的分量,還想學別人吃白食,也不他媽的打聽打聽這誰開的店,媽的,不過泄了火,他媽的舒服多了。”
一樓有知道門道的,趕緊加快吃飯速度,今天這塊是非地是非多,還是趕緊溜為上策。不知道門道的,好奇的往二樓張望,生怕錯過了什麽大新聞,夥計趙小二堵著二樓梯口,斷絕了大多數人的念頭。
“啪”賬房王先生輕輕合上了他那個賬本,將那個用的黑亮、光滑的寶貝算盤揣入懷中。
“嗯哼,老屠啊,這些年從一開始的每月一兩三錢銀子,到現在的每月十八兩九錢銀子,再加上逢年過節的紅利,拋去我這些年的吃穿用度,去零湊整你大概還欠我九百一十兩銀子,賬本在這你可以對對。”
“咚咚咚……”
“好你個老王,帳是給我算的明明白白啊,這麽多年的交情都讓狗吃啦,要錢沒有,都在臭娘們那,三天了,臭娘們不知道去哪找野漢子去了。”今天的火是發不完了,屠老板還上火的就是平時說話最頂用的婆娘不知道去哪了,這節骨眼上也隻能他那婆娘勸住強牛似的王賬房。真想一把火把一樓那些傻逼們全燒死,省的聒噪,圖個清靜。
“一文錢能買壺杏花酒不。”一位蓬頭垢麵,衣著破爛,手腳瘦長的老乞丐,一手拄著個破棍子,一手抖抖嗦嗦的往帳台上遞著一文錢。
“趙小二,你他媽是怎麽看門的,這他媽乞丐都進來了,一文錢買你媽的逼啊,你以為老子開粥廠的啊。”
站在二樓梯口的趙小二心中苦悶,一樓端酒上菜用我,打架收拾用我,二樓拉屎撒尿用我,這還得看著大門,呀的,這老乞丐從哪冒出來的,害小爺挨一頓臭罵。小二邁開步子,剛想再來一腳。
“一文錢剛好,小二,給老先生拿酒。”
趙小二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自己的老板。雖說賬房平時就仁慈,可這當麵拆老板的麵不好吧。屠老板卻是擺了擺手,既然帳房說一文那就一文,他喜歡開粥廠,那他留下以後這就是粥廠。
老乞丐聽著一文錢剛好買一壺杏花香,想想都得勁,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於是樂的屁顛屁顛的跟著小二拿酒去了。
“這一文錢我收了,酒錢我出,從月錢裏扣除便是。”
屠老板想了想,既然“雨露”不行那就來“雷霆”,於是屠老板變著法的說道:“今年天氣不好啊,鳳陽縣來的杏花那是少之又少,前陣我還和我那婆娘商量著要漲酒錢呢,好像是八……一百兩一壺。”
“杏花香不是來自山西杏花村的酒嗎?什麽時候酒裏放杏花了,還來自鳳陽縣?老屠你可別誆我啊。”
……
“剛改的配方,嗯,嗯,對,反正就是要漲價……老王……”
都到這個時候了屠老板就是想方設法的把這位賬房留下來,即使說不動,那也得多拖會時間,拖到能說動的回來。
在一樓二人掰飭期間,二樓蘭字雅間二人已吃完了飯,一桌子幾十道菜吃的一幹二淨。不過一人吃的心裏舒坦,一人吃的心驚膽戰。
“蘭兒,你在窗戶那幹嘛呢,慌慌張張扒頭看啥呢,這可不符合你們洛家的身份。”
蘭兒姑娘原名洛幽蘭是東勝禮部樂府副職樂府丞洛東流之女,嬴明瞳與洛幽蘭雖都在東勝都城,但地位懸殊,二人本該沒什麽交集,可二人偏偏都認識一個叫做易翔的家夥,於是兩個沒有交點的平行線,硬生生攪在了一起。
“這飯都吃完,可不得想想怎麽跑嗎?錢都被你糟踐了,到頭來受罪的還不得是我!剛才月字間的那夥人沒給錢,都燒成灰了……哎,哎,明哥,你還有時間笑,趕緊想辦法啊。”
嬴明瞳也就是現在的黃明可樂的笑了笑,說是兄妹,小丫頭可真當兄妹了,不錯,挺好。不過這座酒樓看起來不大,賬麵上的實力可真是不弱,一個神通,好幾個涅槃,這要放在東勝也頂的上一個半大的小宗門了。
“別慌啊,蘭兒,你不是還有個小金庫嘛,要不拿出來咱們救救急。”
“誰……誰說的,我……我沒有,我窮著呢。”死易翔,爛狗屎,肯定是是他告訴三皇子的,我的嫁妝啊,不行,打死也不能承認。
“呦,二位爺飯菜吃的可還滿意,小店地小,晚上這間房已經預定出去了,不好意思,而且二位爺已經吃了一整天了啊,也該休息休息了。嘖嘖,二位爺的都是大肚啊,您瞧瞧這一桌子菜可都吃的一幹二淨啊,嘿嘿,二位爺可還吃的滿意,不知您二哪位把帳結一下。”
黃明歪著頭指著洛幽蘭,洛幽蘭瞪著眼指著黃明。
趙小三臉色立馬拉了下來,上道的對付不了,你們兩個狗男女我還對付不了?
“嗯哼,……啊,飯菜不錯,這頓飯要多少銀子。”
“呦吼吼,剛才爺你可嚇死小子了,這頓飯不貴也才三千兩銀子,今天店慶,給二位打個九折,不過憑爺來時的闊綽勁,估計是不需要了。”
洛幽蘭聽到三千兩心中一慌。三千兩?媽呀,夠我嫁十次的了,不行不能動,還指著他。
“三千兩?不貴,很劃算,不過爺今天出來的急,沒帶夠,要不咱們先賒個帳。哎,哎,別指了,放下。”
“呦吼,兩位夠有意思的啊,照你們的意思就是想吃白食嘍,你們他媽是不是活膩歪了。”
“趙小三,你他媽又在樓上嚷嚷啥,能幹幹,不能幹給我滾。”屠老板極不耐煩。
“沒事,老板,小事,很快就完事。”趙小三胸有成竹。
屠姓老板是煩上加煩,回想今天就不該他媽的開門做買賣,事真他媽多,又他媽吃白食,都他媽是不是以為本大爺是不是死了,媽的,等等,吃白食?嗯……這不正好有個開粥廠的嘛,“嘿嘿”,屠老板突然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對麵的王賬房。
“好啊,上麵的,我也請了。”王賬房其實無所謂,錢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其實在這座城裏有錢的確能做很多事,但是有些人有錢可不一定花的出去。
“小三,慢著,上麵那桌多少錢。”
“三千,老板,就三千很快給您倒騰出來。”
“倒騰你媽,滾蛋……”屠老板突然之間心情無比舒爽,今這天不錯,真希望多來幾夥吃白食的,那幫小崽子們真他媽可愛。
“三千加一百減去九百一,這是……,哎,哎,老王你算術好,你幫我算算這得幹多少年才能還的清。”
一張對折好的紙在屠老板說完之後遞在了他的眼前。
“一張紙,二十幾個字,賣你兩千一百兩銀子,你是收還是不收。”
“啪……”
“老王你這樣真的會沒有朋友的。”紙肯定得要,人也不想放,所以很為難。
於此同時二樓趙小三在聽到樓下老板無情辱罵後,心情無比的鬱悶,這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了,這還是老板嗎?
“嘿,小哥,你們老板讓你回家倒騰令母呢。”吃飽了,得了便宜,一般就容易嘴賤。
“滾蛋,趕緊滾蛋。這他丫的都是什麽事。”趙小三說完率先氣憤的向樓下跑去,不明所以的黃明和洛幽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也跟著出了房門。
當他們回到一樓時,恰在此時一縷幽香飄滿全樓。那個說話頂用的在緊要關頭總算回來了。
“各位不好意思,小店今日提前打烊,各位的飯錢,在下請了,小二、小三送客。”霸氣、嫵媚、豪放、xìng gǎn……一身大紅裝,該露得露,該凸的凸,該翹的翹,這就是酒樓老板娘,這就是那個說話頂用的屠老火的婆娘。老板娘在那站著,臉上微有汗珠,她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在這座樓裏便是最重的話語權。
“你們兩個不能走,你們的帳還沒結完呢。”
“嗯?……”
“哎呀,他們的飯錢免了,老王也就跟著走了,不給他們免,老王的月錢抵不了飯錢,老王欠著咱們,就得給咱們打工。”
老板娘狠狠的瞪了屠老板兩眼,意思不言而喻。
“二位不好意思,你們可以走了。”
黃明皺著眉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漂亮的老板娘又看了看生悶氣的屠老板,最後看了看為自己付錢的賬房,一團漿糊。洛幽蘭一直低著頭,這心裏是千思百轉,當聽到老板娘說他們可以走時,趕緊偷偷的緊拽黃明衣袖,生怕又有什麽變故。
黃明伸出雙手,抱拳,“打擾各位了,後會有期,再見。”說完,握著扇子,帶著洛幽蘭,頭也不回的翩翩而去。
白天熱鬧煊雜的酒樓一時進入它不該有的平靜,平靜打破也就是該散場的時候。
“先生要走,雲晚也不強留,先生喜歡喝茶,這是我用了三天時間從南山采回來的白山茶,請先生收下。先生,可還有其他需求。”白山茶頂級的百盟貢茶,白茶中的皇者。南山位於百盟北部,距離黃粱有些距離。三天一個來回,對於大神通者來說簡單,對於神通者來說,極難。
“wǎn niáng有心了,茶我收下,別無他求。不過有幾句話想說與二位聽。”
“先生請說。”
“一心尋遍求安穩,得便安穩便安穩,莫要懸崖抅樹頭,沒了果子沒了頭。”
“老王,你這什麽意思?”
“嗬嗬,沒什麽意思,二位要是想明白了,那張紙,便是張廢紙,二位要是還是不想明白,那張紙,在最緊要關頭打開,也許有些用途。就此別過,希望不再相見。”王賬房說完,背起已準備好的行囊,離開那個他站了六年的帳台,沒有留戀,沒有惜別。該來的他便來了,該走的那就走吧。
“走走走,做的什麽破詩,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整天跟你眉來眼去的,當我是死的啊,真以為沒了他姓王的老子啥都幹不成,他媽的。”
小二與小三極有眼力見的退出了酒樓,那個待他們極好的的王賬房走了,趙大就知道整天練功。隻剩下脾氣暴躁的老板和經常不在店裏的老板娘,這以後的日子更難過了。憂愁的小二,憂愁的小三。
“老屠,你知道的,咱們這地小,留不下他的,他幫了咱們六年已是萬幸,要不然六年前咱們不知已埋骨他方了。其實他說的對,那件事……”
“別說了,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的,小晚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
對於有些人,一些其他的人就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時間到了該散場的便要散場,這裏散不了場,別處怎麽開場,沒了你那場大戲可就乏味的很了。
……
屠晚,屠是屠老火的屠,晚是姒雲晚的晚,這裏麵沒有姓王賬房的什麽事,可這座樓就是王賬房撐起來的,姓王的賬房走了,這座樓要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