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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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街現在算起來應該是黃粱著名景點,隻是名聲大來的人少,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誰還沒事想與鬼有個約會?不過就是因為來這裏的人少,所以鬼街成了黃粱這座不法之城中的不法之地,有些連鬼都不想知道不想知道的事不時在這條街上演。這條街殘垣斷壁,房屋破落,倒也tí gòng了一些庇護場所,街道範圍也不小,主要還是亂,要是有人誠心在這裏躲藏的確十分難找。現在小蟲五人來到這條血染的街,看著滿街的狼藉也沒個頭緒。找人,救人,說起來簡單,可又該怎麽做,這一家一家破店爛屋的找,有些不切實際,可不一家一家的找又該如何。那條破布小蟲也是翻看了許多遍,布還是一樣的破,布上的字還是那麽幾個,也就是說這條破布不會再tí gòng其他線索,現在就像你去店裏想吃個熟牛肉,店老板卻給了你整頭牛,這空間和想象力就有點大了。

    五個人五中不同的麵容一同看著同一條街道,無相還是一副淡然表情,黃明也頂多有些好奇,洛幽蘭自然是躲躲閃閃生怕閃出個什麽東西來,何瀲灩有些迫切,因為孩子也因為益州府,找到那孩子也就可能知道益州府到底出的什麽事了。小蟲是五個人中表現最正常的一位,苦惱又著急,煩心事太多,想做,想做好,又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可又不能等著看著,很糾結,很煩心,不做又不行。真想找個人問問,於是這個街道上出現了一個普通人。

    首先發現那個普通人的肯定不是洛幽蘭,但第一個發聲的卻是洛大xiǎo jiě,誰叫洛大xiǎo jiě就是那麽敏感呢。其實對於黃明帶一個如此漂亮還如此沒用的女子來黃粱,小蟲三人還是有諸多疑問的,黃明不願多說,洛幽蘭又瞎說一通,唉,那也無所謂吧,小蟲不也很沒用嗎,一個累贅是帶,兩個累贅也是趕,都一樣的。洛幽蘭看到那個普通人先是大呼了一聲,真是見了鬼了,他不是傻的嗎?這追債怎麽都追到鬼街來了,對麵的大叔還真是鍥而不舍啊,或者說大叔已經死了,這是變成鬼來是要生前的債了?洛幽蘭越想越害怕,顫顫巍巍的向眾人後麵躲。黃明看到街道上的那個人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個人看不透,看著普通,普通的讓人鬧心。小蟲撓頭想了想,這個人好像在那見過,片刻後小蟲兩眼發光,兩手一拍恍然大悟的道:“老哥兒你這看天都看到鬼街來啦,這裏比街心兒更不安全,老哥兒,你來這是有什麽事吧?”雖然蟲少俠熱心,但不傻,很顯然看著普通的中年人此時出現在這裏並非偶然。

    王良淡淡的的笑了笑,既然人都湊齊了他的戲便要開場了,王良手中握著把算盤淡淡開口道:“王良,等人。”

    很簡短的一句話,很普通的兩個詞,王良應該是他得名號,等人就是他在此地的目的,很簡單也很清楚,不過這樣的回答就更加讓人糊塗了。王良是個什麽樣的人?又在這等什麽人?等人又要去幹什麽?五個人中四個人感覺詫異,隻有一個認為自己明白,洛幽蘭確認對麵大叔還是活的,便有些無賴的說道:“大叔,我們真沒錢,等以後我們有錢了一定還你,你真不用特地在這等我們,你等到我們也是白瞎,大叔,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會來這的。”小蟲和洛幽蘭兩個沒用之人,兩人都不傻,可能還有用。

    王良還是淡淡笑了笑,對於洛幽蘭的問話置若罔聞,等人,就是等的你們,接著王良一手托起算盤一手緊撥算珠,“啪啪,啪啪啪,啪……”眾人都有些糊塗,這真是來要帳的?這也太會找時候了吧,王良算賬得算了一柱香的時間,眾人默默等了一柱香的時間,然後王良微笑著看著五人開口道:“各位有幾句話說與幾位聽,今天的天還算好,不過過會或者過兩天這天可就有些冷了,幾位可要記著多加些衣物,莫要著了秋涼。”

    很普通的一句開場白,談談天氣似乎是與人搭訕的標準方式,不過習武之人都能上天入地了誰還怕個寒暑,可王良說的這天也不一定就是這天,無相總有種怪怪的感覺,便開口問道:“阿彌陀佛,天寒小僧與各位施主自會加衣,施主也請珍重,施主在這裏可見過一個小童。”

    王良擺擺手,再次淡淡笑了笑,接著說道:“小大師先別急著發問,我還有這話要說。小大師來自西邊不過過幾天可能要往城南看看了,說不定那裏有些佛緣。”佛是講緣,可這被算到的緣還算是緣嗎?無相淺笑搖了搖頭。無用!王良說完這句話看向何瀲灩:“姑娘不想回家,其實也不必回家,一狠心跟個傻小子跑了也不是不行,隻是姑娘又有些不忍吧,要是不行,回家的路是往西,城西有人接應。”何瀲灩的身份,無相知道,黃明可能猜到,其他不認識的又如何得知,這叫作王良的普通人真的不普通。奇怪!王良對何瀲灩說完,看向黃明,黃明也淡淡的看著王良,伸手一擺,請賜教,王良嗬嗬一笑開口道:“既然喜歡吃,那就吃頓飽的,城東城外有處亂墳岡,岡中有塊鎮惡碑,變天的時候那裏可能有些好吃的,要是小兄弟真餓了,不妨往那裏看一看。”黃明皺了皺眉頭,這餓就是餓,餓了的確需要吃些東西,可亂墳岡裏能有什麽好吃的,難道去吃死屍嗎?不能吃,也不能夠吃啊。有趣!王良不管其他三人表情看向在那低頭思索的小蟲:“小兄弟,我說就行,你別插嘴,小兄弟最近很苦惱吧,苦惱的根源還是實力不夠,要想提升實力,得往城北,不過我還是勸你別往北去,城北容易挨打。”小蟲低頭想了想,這個王良後麵說的,小蟲也該認同,可前麵別插嘴是什麽意思,媽蛋!小蟲剛要反駁一番,洛幽蘭卻在小蟲之前開口問道:“大叔,你也是算卦的啊,那你給我算算我該去哪。”洛幽蘭是真不想在這座城中待下去了,這座城要命啊。王良本來是沒有什麽想跟洛幽蘭說的,不過洛幽蘭問了,那還是說說吧:“小姑娘你啊,哪也不用去,跟好隊伍就行,還有就是看好自己的錢袋,可別丟錢呦,錢可是能保命的好東西。”洛幽蘭趕緊捂緊了自己的錢包,怎麽總有些人要打自己錢的注意,這個怪大叔說來說去還是要錢的,那頓飯是三皇子吃的,找那個叫黃明的要啊,生氣!

    王良看著五人不同表情,淡淡一笑,抱拳道:“我等的人已到,該說的話也已經說完,過些日子黃粱城中事了,要是有緣再相見,要是無緣,便各去東西,各位保重。”王良說話不待有人回話,便徑直朝著街外走去。王良快走到街口好像突然又想到一事,沒有回頭隻是開口大聲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我也不知道在哪,不過前兩天這街中來了一夥人,去了街中一座沒了人的妓院,那夥人隻進不出,你們要是不知道去哪找人,可以去那看看,那座妓院叫百花樓,很好找的,再見了各位。”王良話音落,人也沒了蹤影,很普通也很神秘的一個男子,男子說了很多能明白也很不明白的話,不管這些話對不對,準不準,五人都記在了心裏。那麽現在便要去找一座妓院,一座叫做百花樓的妓院。

    百花樓,黃粱城中有名妓院,院中姑娘們倒也不是漂亮那麽驚世駭俗,在一群餓狼群中哪條狼還瞅瞅哪是驢肉哪是兔肉?無所謂的,是肉就行,不過漂亮的肉可能更受歡迎,漂亮的肉也更容易受罪。所以進城之前漂亮的姑娘一般都會掩飾掩飾,當然有些除外,要不自個有實力要不身邊有有實力的護花使者。

    百花樓中有這麽位姑娘,姑娘在樓中並不顯眼,平常姿色,平時也隻是撫撫琴,唱唱曲,並不賣身,可有的大老爺就是好你這口淡雅之氣,話說要是一般姑娘這賣身還是唱曲可由不得你。曾經就有一夥子人認為這是位平常姑娘,所以就想來個霸王硬上弓,後來霸王死了,弓還是那個弓,依然撫琴唱曲,似乎樓中沒什麽改變,似乎也有些改變,樓中還是依然做著皮肉生意,隻不過再也沒有出現第二個霸王要上那個姑娘的弓。

    好多日前鬼街兩夥人打鬥,這百花樓也波及其中,後來打鬥完了,這條街被打爛了,百花樓也人去樓空,可那個姑娘沒走,那個姑娘還是在樓中每日唱歌撫琴,樓中有沒有人她不在乎,有沒有人聽曲她也不在乎,姑娘隻是在等,等一個很多年前的承諾。

    七日前,百花樓中來了一夥人,這夥人將一個孩子藏在樓中匆匆而去。三日前,又有一夥人來到樓中,這夥人進得樓中可卻不曾出來過,百花樓中時有琴聲和打鬥聲傳出,這三日進樓的人越來越多,可卻沒有一個出來的。現在百花樓似乎真正也為這條新立的鬼街正了名,成了這條鬼街中獨一無二的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