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三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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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夜色鐵一樣堅硬,天空昏沉的可怕。

    天空下,一架民航飛機緩緩地飛向繁華的都市,而在繁華的都市裏,燈光的那麽的明亮,街道溫馨而又喧嘩,微風吹起少女的圍巾,圍巾的末端飄向天空中的月亮,引起了少女的注意,他微微抬頭,猛的睜大了雙眼,他的父親有些不滿的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走快點。

    女孩被拉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這時他的父親終於發現不對了,他順著少女的視線抬頭,他同樣移不開視線了,因為天上出現了三個月亮,除了平時看到的huáng sè月亮以外還出現了一個紫色月亮和血色月亮。

    突然,一個人倒了在地上,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另一個想要去扶那個人卻同樣倒在了地上,類似的意外不斷的發生,人們成片的倒下,貨車成一條直線在倒下的人們的身上壓了過去,最後撞在了建築物上。

    飛到機場上空的飛機沒有沿著跑道降落,而是直直的落在地上,掀起了一陣風暴。

    城堡的黑影矗立在大道盡頭,哥特式尖頂直刺夜空,像是巨大的鐵甲騎士豎起密集如林的騎槍

    聖都,梵蒂岡。

    地麵震動,仿佛狂雷滾動著推進。八匹烈馬拉著黑色的車,噴著白色的氣,馳入梵蒂岡的正門。都是純色的黑馬,籠著黑鐵的麵罩,眼睛血紅,像是夜色幻化而成的猛獸。鐵麵罩額心的位置用紅銅鑲嵌出十字花紋,蛇被利劍釘死在十字中央

    那是“異端審判局”的標誌,這代表著這是一輛有特權的馬車

    馬車停在廣場上,一身黑色法袍的男人緩步走下馬車,冷冷的四顧

    他大約三十歲,堅硬的臉上已有了細細的皺紋,黑色微卷的長發裏滿是沙塵左手一本破舊的羊皮麵《舊約》,右手黑色提箱,格外顯眼的是插在大腿兩側的火槍。雖然穿著法袍。但和其他教士不同,他的法袍不是柔軟的長絨棉或者絲綢質地,而是用粗線縫合厚實的氈子,領子高高豎起阻擋疾風。這件線條堅硬的法袍很舊,有些地方被磨成了白色,緊緊裹著他肌體分明的身體,像是一件鎧甲。

    看外表這個男人介乎神父、軍人和巡行於荒野的野獸之間……也許三者都是。風掀起他的法袍,空中彌漫著刺鼻的huǒ yào味。神父的目光是穿越巨大的廣場,眺望那座半隱在黑暗中的雄偉建築。

    那是一座白色大理石教堂,坐落在層層石階上,尖塔淩厲如劍。濃鬱的巴洛克風格,從上至下雕琢無數的天使、惡魔、龍和聖王,垂直銳利的棱和線賦予它修長而森嚴的美,但在這個死寂的夜晚,在燈光照耀下,那華麗的白色大理石外牆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壁立的層層白骨。

    數白盞燈和數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包圍了它。軍人們半跪在台階下,把沉重的多管火槍扛在肩上,槍口對準教堂各個出口。這種軍械局特製的多管火槍隻要一觸發就能射出全部槍彈,任何人走出來都會瞬間麵對上千枚槍彈。

    聖潔之地將在今夜成為戰場,神父舒張鼻翼,狠狠地吸入空氣中的huǒ yào氣息。

    身穿黑色軍服的軍人從背後逼近了他,目光冷冽:“德魯蘇斯神父?”

    軍人胸口也有十字、利劍和蛇的銅製徽章,這是一個異端審判局的高階“騎士”,隸屬擁有特權的宗教軍隊。

    神父麵無表情地遞上自己的證件。

    騎士核對了證件,微微點頭,把一份寫在羊皮紙上的文件遞了過去。

    “會議?”德魯蘇斯掃了一眼。

    “很抱歉沒有提前告知今晚的工作,因為一切都是保密的,在到達這裏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今晚的工作。我們也一樣,”騎士說,“今晚有一個特別的會議要在這裏舉行,請進。”

    “在這裏?”德魯蘇斯皺眉,“這裏是梵蒂岡,是聖所,不是會議廳。”

    “今天的會議很重要。”騎士說,“能參加這次會議的人不多,更重要的是,知道三月同天和我們有關係的人同樣不多。”

    “審判官已經在裏麵等您了。”騎士補充道,然後伸手取走了德魯蘇斯的兩支火槍,“抱歉,任何wǔ qì在西斯廷裏都是不允許的,還有您的提箱我需要檢查。”